“马不停蹄昨夜赶到的,幸而没有误了大事!”为了准备今年的大比,这次日程安排的如此紧张,赵志远想起这些微微松了口气,想了一下正要开口和沈莫蓠好好说说话。

桃枝帮着沈莫蓠穿上淡黄色短襦下身配了条淡如轻烟的绿色罗裙,裙角上金线绣满了玉兰花苞,走起路来似是要竞相开放一般,结了一块蓝田玉禁步,又拿出一条与裙子同色同花的轻纱披帛给沈莫蓠披上。

“好了!好了!知道了!不能少了我们家雨点儿的口粮!”沈莫蓠无奈的看着一脸赖皮的雨点儿,“果然是条赖皮狗啊!”伸手揉揉雨点儿的头。

这下桃枝可真为难了,暗恨自己多事,“真的没事。”支支吾吾的回道。

煜哥儿一看自己的奶娘如此告饶,沈莫蓠却不为所动,气得浑身发抖伸手又去推她,嘴里不停喊着:“你是坏人!你欺负奶娘!”见推不倒她伸出小拳头打在沈莫蓠身上。

刚吃过午饭,周婉晴一脸古怪的回到周府听雨楼,看着女儿紧闭的房门,到底没有勇气问出心里的疑惑。

二人离开后,沈莫蓠纹丝不动地坐在厅里,只等着看要出什么妖蛾子。

周婉晴用一种怀疑审视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是五味杂陈,说不出的堵心,扭了头不看这边,眼不见为净。

周刘氏早在老爷子进门时就想到自己没有好脸子看了,却是浑不在意,又不是头一次了,说两句又不会掉肉,关键是掉肉的都是别人,得意的眼神扫了一眼周宛如。

这一闹,大家都注意到这里的动静。

接过书沈莫蓠一心将注意力集中在医书上,再不想其他。

“小姐,咱们去亭子里歇会儿正好躲会儿雨?”腊梅见自家小姐站着出神也没发觉下雨了提醒道。

“你最好老实点儿!不然我们可就真的丧身于此了!”秦嘉善小心的踩着脚下的碎石顺着山势半走半滑的朝着山下而去。

沈莫蓠白了他一眼不早说害自己白白担心,伸手接过倒出两粒送入张嘉善的口中,摇了摇药瓶倒出剩余的两粒,想了想又送入一粒,但愿药到毒除!自己吐了又吐确认口里没有残余的毒血才服下剩余的一粒药丸。帮他的伤口撒上金疮药,撕下衣服一角包扎好伤口,沈莫蓠全身力气似乎全部用完了坐到地上休息。

风筝最终挂在一棵歪脖树上,还好没摔成肉饼,沈莫蓠劫后余生的想着,只是就这么吊在半空中上不去下不来,感觉很不好啊。

小丫头今天打扮得挺漂亮!张嘉善斜着眼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仔细打量着沈莫蓠。

宝鸡这次雪灾没受多少损失,却是招了匪患,进了二月又赶上青黄不接,不少小团伙的马贼趁夜跑到城外附近村庄抢掠截杀,附近村民惶惶不可终日,很多有钱的富户都携家带口进了宝鸡县。

两人各怀心思的回到家中。

沈莫蓠挑了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邀着成子与自己一起出了门,一路走到城北如意巷口,选了一家位于巷口对面的茶水铺子选了个位置坐下,要了两盘小点一壶茶。

沈芸忙着过来劝架吩咐婆子将人拉开。

“小鬼多大了?”张嘉善微笑着问道,这才多久没见又多出一个哥来,趁沈莫蓠没留神一脸挑衅的看着面前的男孩。

一心攒钱想着买下这座山的沈莫蓠此时说道:“娘,女儿这段日子在赵老板那里卖了不少的字画攒了一些钱,前前后后散碎加起来有四百多两银子。”这些银子里还有从黄老板那里预支来的一百多两呢,这个就不提了。前世时程家就是买下了这座山后才从一般富贾逐渐荣升为一方首富,后来听人说山上不仅物产丰富,还发现了珍惜的人参,太白山是程家发迹的根本,无论如何也要抢个先手,将这座山买下来。

男仆一愣立刻回到:“右手!”

“赵姐姐,你在这里啊!让我好找啊!”一个身着桃红色夹袄粉蓝色罗裙脸上带着些婴儿肥的女孩从游廊一端走过来。

沈博涛笑得见牙不见眼:“圣旨上说让我接任宝鸡县令!”

沈莫蓠跟进来忙抢着拿起茶壶倒了杯水递给父亲,心里憧憬着自己手拿长剑英姿飒爽的场景……

赵晨景听着议论连连点头又示意其他犯人叙说罪行,其他四人倒是老老实实供述了自己的犯罪事实,还指控带头乞丐是主犯。

沈莫蓠有些担心的悄悄扭头看着母亲,只见其沉着脸都能拧出水来,看来事情不妙。

带头的乞丐正欲伸手擒住女孩,谁知这么小的孩子遇到这样的情况非但不害怕,还顾及得上还手,连忙躲过一击,还没回过神迎面又飞来一物砸到自己面门上,虽然力道不是很重,却好巧不巧正砸中自己的右眼,疼的他立时哼了一声,条件反射的伸手捂眼,瞬间就有热流顺着指缝流下来了,嘴中骂声不断,心里发着狠要把她撕剥了,顾不上眼疼伸手就要抅到她的身子。

“咳咳”床上传来男孩的咳嗽声,缓缓睁开眼睛,扭着头迷茫地注视着四周,待看清周遭的一切,才确认自己并不是做梦,难怪身子这么暖和,有多久自己没有这么舒舒服服地睡过觉了,想着挣扎着就要起身。

这才刚刚开始,这场绵延了月余的大雪,真真的把宝鸡堵成了一座孤城,沈莫蓠担心还会有人挨不过这个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