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山看了一下手表,“那走吧。”

“自己感悟去,这里是成人世界的归宿,弄明白了你就长大了。”张山拿起99满杯的啤酒大喝一口,纯麦的,这大冷天的别有一番滋味。

“计时的呢?”

“没水?好好的怎么会没水呢?”

这小丫头不厚道,挖坑叫别人跳进去。虽说大家都不排队,谁也别说谁,挤进去倒是没问题,大家个凭本事。可是也墨守一点规矩啊!我们都用桶装,你拉个卡车来装!还让不让人活累了,现实已经很无奈了,你就不要刺激我们了行不行?将心比心,张山觉得要是自己,肯定背后下黑手。

“你看,说你不懂还不服气,这里面的学问大了去了。”

“那当然,是人就要吃要喝,没钱怎么行。再说了,等我攒够了钱,就可以把自己赎回来了,书上都是这么说的,戏也是这么演的。你文化水平不高,戏总看过吧。”

当然,教科书告诉张山,三百的利润就可以引发战争,这一本万利的买卖敢光明正大的晒出来,不是神仙都罩不住。便边走边装作随意地问道:“这片是谁的产业啊?”

“不行,得加点猪肝和粉肠,瘦肉就要里脊那部位,记得要新鲜的。”张山嘱咐道,杀猪三鲜粥,少一样就少一味,“最重要的是记得加有我的份,还有,葱花这东西不能少。”生姜这东西还有,倒不用交代了。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想建一个学校,不知道先生有没有兴趣。”

“你要找谁?”

“哦。”柳依依这两天也见了点世面,知道黄鱼不是鱼了。“你自己去拿不行吗?”

“警察局旁边有个旅店,我想今晚住在那里。”

“哦。”大家都往前挤,空气的味道不是很好,张山只好退到后面。

“知道为什么抓你吗?”

“那走吧,有什么情况我们再跑一趟。”

“出了什么事吗?”女儿不说,她只有问走近的张山。

“这倒也是,小辣椒你说一下,打算给我起什么名,我们商量一下。”

“分了,都不够。我说明天再有,是不是真的?我自己也没有吃。”小屁孩郑重的说道。

把车开到停车的地方,看到他回来两姐妹也下了车。“没事吧?”柳青青紧张的问道。

“不用,既然不讲规矩,把根铲了就行了。”张山无所谓的说道。

小姑娘正自责者呢,别人帮了自己这么大的忙,而自己帮他拿个包都做不到。抹着眼泪对张山说:”对不起,我没有用。“便把包用了朝张山扔了过去。铁头大为紧张,急忙拖着她后退一步,“想死呢,信不信我现在就崩了你。”

“你们做局坑我?可曾打听清楚我儿子是干什么的?”

张山在他发劲的时候猛吸一口就把雪茄往他脸上扔去,人跟着冲了上去。人对冒烟的东西总有原始的敬畏,因为那是火,人类文明的起源。

“那是娶妻,他要纳我姐做妾,还不是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哈,那你等着端茶倒水吧。”

“你怎么突然间傻了,去了还能回来?”

怎么这人一来气氛就变了呢?他转过身看着张山,“你是她什么人?”

“做什么的都有,大部分进厂和做苦力。我们穷人都这样啊,你没来过吗?”

“不用,救了我一命已经很感谢你了。怎么还能要你的钱呢?”

“不是不好,这说不清楚,打个比方,我是好人你是坏人---”

张山把车停在路边的景观树后面,从这里可以远远看到刚才的那栋房子,依然亮着灯。他想把车再往前开一点,又怕吓着了那伯爵,连夜跑路就弄巧成拙,得不偿失了。

“伯爵先生,你好歹也是个贵族,计较这点钱干什么?这钱我答应给他们了,是他们没要,你也以为我说话不算数吗?我答应给他们,就得把钱准备好啊,他们要不要是他们的事,可是这钱我得准备,我说到就要有能力做得到。不然以后谁相信我。”

翻译微微低身耳朵听着老板的话,眼镜下的目光却一眨不眨地看着张山,里面的情意不言自明。看来是下定决心了。等来的却是老板的咆哮:“快点,你没听到我的话吗?猪头!”

“各位兄弟,他住在租界里,你们的家不是在这里。只要你们把枪收起来回避一下让我和他好好谈谈,每个人两万大洋辛苦费。”张山还不信了,这年代这里有人比他觉悟还高。

“如果我一定要问呢?”

接过支票张山在灯光下端详了起来,他是个穷人,曾经过手的数目用不上这高级的东西,有些好奇。看了几眼便收了起来,他不担心这支票的真假,买命钱谁敢动手脚那就是跟阎王爷过不去,有记录的也就孙大圣做成了。要说别人给数了,自己都收不了,那还做这买卖干啥?

伯爵看着张山手上的手榴弹,刚才那哑弹吓得他差点尿裤子,幸亏管家压了上去才硬生生的忍住了。被亡命之徒缠上,不把眼前的局面应付过去是不行的,这人看样子知道自己的命比他的要金贵得多,有恃无恐。“那请你开个价,你们这一行的规矩我也听说过。”

张山慢慢的向旁边移出一步,双眼紧紧盯着拿枪的人,在这距离他有九成的把握,为心中计值得一搏。不过必须与她拉开距离以免误伤。

张山哦了一声,轻轻拉着她站起来,稍微蹲下把她单手抱起来。她人不矮,却没多重。那姑娘也不抗拒,就趴在他肩头抹眼泪。

“我是本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