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不知道,不论他给多少我都会比他的多,因为最后这这钱都要他付账。反正我一分钱都没有,说个数还说不过他还怎么跟他斗?再说我都给两万了,已经超出了那些人的想象力,他再多给谁会相信。”张山轻笑道。

“不是我,是别人,我跟你是一伙的啊。再说了,这事你做得不对,不能怪别人笑话。”

张山回忆了一下地图,说道:“那得等到明天,现在可能已经封路了。我不知道那个人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得留下来观察一下形势。不过你放心,我有把握带你出去的。”说完调整了一下语气问:“你感觉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我们现在可以去医院找医生。”也不知道现在的医院有没有夜诊,没有还得用暴力说话。

“不干。”

张山停顿了一下,看到那伯爵不说话,说道:“你确定要跟我讲这东西吗?犯罪分子在那里呢。”张山用头示意了一下在旁边,被控住双手安静下来等待结果的人,“受害者现在还无助的坐在我旁边担惊受怕,刚才你做了什么你不要对我说你忘记了,那大家就没的谈了。”

“我们是警察。”靠近的一名警员开始心神不定,大声喝道。不知道是警告张山,还是警告自己。

“举起双手,抱头慢慢离开你的座位,快点!”带队队长赵四弓着身标准射击状态,威严的大声喝道。他旁边就是工部局的董事,东家之一,能在他面前表现的机会可要抓住。

张山起身拉回椅子,走到沙发后把一脸惊慌的女孩扶起来,见她脸有些白,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怕,这也是没办法,这伙人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是不会相信咱们也是开染房的人。放心,没事的。”

张山绕过桌子把手枪捡起,顺手又是一个手刀砍晕了他。抬头望了眼楼上,刚才枪响的时候听到楼上有动静,看到一个女人的眼睛,见他看上来急忙缩了回去,看样子应该是雪茄佬的家眷。

“那你这枪是什么意思?”

张山转头对用英语对那人说道;“你等等先。”回过头对她说:“姑娘你不用这样,今天咱就是把天捅破了也要给你讨个公道。”

在路灯的余光下,有一个女的被人摁在地上那拼命地挣扎,一个人坐在她身后一手捂住她的嘴巴把她压住,一手在她胸前摁肆意蹂躏,还有一个人拉下裤子正要压上去实行某些儿童不宜的动作。

“我?我吃百家饭长大的,具体哪里人我也不是太清楚,那时年纪小,记不住。”张山望着车前方有些出神道。身份这问题他今天早上已经想好了托词。

张山翻了他一眼也不点破,鲸吞了三大碗,付了钱一时也不知道去哪里,就漫无目的顺着来时的方向继续往前走。此时路上还没有什么人,街上冷清得很。正思考这该干什么的张山突然听到汽车的喇叭声,抬头看去,几十米处的路口有辆卡车要拐弯开过来,不知道是开得太快还是拐得太急,有东西掉了下来。张山连忙走都路中间,挥手叫停迎面驶来的汽车。

包里多了350大洋,差不多20斤的重量,沉了不少。他没要票子。钱包里的银行卡现在都不知道还有没有用,一张轻飘飘的纸质的银行票怎么看都不能让人放心。还是这沉甸甸的重量实在啊,走到哪都是硬通货。出了门左张右望地走了一会儿看见一个旅馆的招牌,就走了进去。幸亏这时代的人没有后世那种想着招变个节日出来过的闲情,空房还有,也没有涨价。随即要了一间上房住了进去。

看着张山满脸的希翼,那人神色也凝重起来,毕竟抽了人家一根烟,光看那包装就知道不是便宜货,抽起来倍感的舒畅。这点忙还是要帮的。围着椅子转了一圈,中间还用手拍了几下,摇了摇,肯定道:“没什么问题啊,跟以前一样。昨天我看见对面那洋人和他的女人过来时还偷偷地抹了鼻屎在上面,你看这,还在呢,恶心死他们!这俩个狗男女,王八蛋。”

“军爷您说笑了,小的怎么有那个胆子啊。”说罢还低眉顺眼的给张山微微前倾赔礼,一副大好良民像,张山又楞住了。不正常,今天自己是怎么了老是发愣,朝那老兄摆摆手坐下,“照着再给我来一份,有客人了你先忙去吧。”“好嘞您稍等,马上就来。”

“这是豆浆,俩分钱一碗。”那老板把饼递给他揭开木盖答道。随着盖子的揭开,热乎乎的感觉扑面而来,太诱惑了!接过大饼转身在旁边的小桌坐下“豆浆也来一碗”把包放在地上,外套放在上面张山就开吃。

“做什么的都有,大部分进厂和做苦力。我们穷人都这样啊,你没来过吗?”

“现在打工待遇这么差吗?”

柳青青不明白的望着他,这人行举之间也不像什么富贵人家,怎么这都不知道:“一直都这样啊,能活着就不错了。这里面不知有多少死去的人没钱下葬呢。”

张山不答话,转身跳上车头,跨上车顶向前望,低矮的草棚连绵看不到尽头,空气中夹杂着一股腐霉的臭味。张山深吸了一口,比战场的还要难闻。路过的人有的不解的望了他一眼,而有的一眼都懒得看。张山急促的抽着烟,几天来他都想逃避面对这一群人。他是共和**人中的军人,没点觉悟是不行的。身后守护的地方,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他也有些不知所措。虽然自己找乐子尽量融入其中,可是现在一句话就轻易影响他的情绪。铁与血中铸就的人,不可以如此多愁善感的。

柳青青不知道他怎么了,过了一会儿,见他还是那样。她知道自己该回去了,一夜未归,再不回去就得出事了。看着在车顶怔神的张山道:“我走了,再次谢谢你。”说完对着他鞠了个躬。

张山纵身跳下,拦住她说道:“你别误会,我只是突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好了,上车,这操蛋的世界。你的脚还没好呢。离这还远吗?”

“我走段路就到了,你快走吧,被人追上来就麻烦了,这车太惹眼。就这身衣服该怎么跟我娘解释都费劲,更不要说坐你的车回去了。”说完想绕过张山。

张山也不知道这事该如何处理,一夜未归第二天坐个男人的车回来怎么说也说不清楚。自己可以不顾忌,可是人家是个姑娘,“那也行,你到车上拿点钱先应应急。你也别拒绝,怎么说咱也认识了,跟我就不用来这些,你应该知道你是需要的。上车,我再搭你一段。不然我拉你上车不好看。”

两人又上了车,不一会儿柳青青便叫他停了下来。张山把买了枪后剩下的英镑给她,她推脱着不要。张山无奈,只有使出阴招:“你别嫌少行不,我知道我坏了规矩。剩下的钱我有用,真的不能见者有份。”

柳青青一听这话太伤人心,瞪着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用了,钱我以后会有,怎么说你也救了我一命。我是个苦命人没什么能报答你,下辈子我给你做牛做马。”

张山赶紧伸手挡住她要开门的手,“怎么你就哭上了捏,我开玩笑给自己找个乐子行不?有专家说现实压力太大的时候,要学会给自己减减压。我没别的意思。”

柳青青擦掉流出来的眼泪,不说话。张山从包里拿出钱,看着她认真地说道:“你听我的,这钱你拿着。你也知道这钱怎么来的。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它补偿不了你受到的伤害,但是也必须赔偿。我告诉过你,你是认识我的第一个人,能帮的我一定会帮的,不够你再来找我。你不需要,你家里人也需要。”

“你不是说这钱不归你用吗?”

“这跟你说不清楚,我觉得该用就能用。”

“我拿了不许你说我贪钱。”柳青青小声说道。

“瞧你说什么话,你应该学我,该拿多少拿多少,不是我说你,脸皮薄怎么能赚到钱,问心无愧就行。”

见她收起了钱,张山接着说道:“我现在也没有住处,告诉我你住哪里,如果情况不对,我会找你的。”

柳青青犹豫了一下,指着窗外说道:“我就住前面那小土坡背后。”

张山看了窗外的窝棚,不像有门牌号的样子,怎么找?便说道:“行,等下我会跟在你后面看你住哪里。”

“你真的不用跑吗?”

“放心吧,没事的,他们会知道我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告诉你个秘密,我是个不存在的人,呵呵--”张山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