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首长,你这身体可是受过不少的伤啊。”

“快上车!”

门虚掩着,许婷婷轻轻一推,开了。

这句话提醒了中年女子,她猛地抬起头望着薛飞,忽地跪在地上,咚咚咚连磕了三个响头,站起身推开门口的众人,一路小跑而去。

大概是看到薛飞的面部表情很怪异,中年妇女慌了,扑通一下跪下,边哭边喊道:“薛大夫,求您给俺瞧瞧吧!俺给这病都快折磨的疯了,求您了,您行行好!”说罢,跪在地上连声磕头。

在这清闲的两天里,没人的时候,薛飞曾经打开两次《亡灵真经》。

一个医生的职业敏感让他立刻有了一个猜想,这不会是……,他又摇摇头否定,不可能,怎么可能?

“很简单,你只要想办法让你爸签了这个字就行了。”薛飞说着,递过一张纸。

许振东看看在座的人,见大家也是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知道问题不在这里,可心外的人都在这里了,还能是谁?

“不错,以前确实是冯大夫,不过那是以前,以后就是我了!”薛飞关上icu的大门,三分钟后,门重新打开,薛飞一脸微笑着送102病房的两位女士走出来,嘴里还一直用很不好意思地口吻说道:“很抱歉,到病人治疗的时间了,二位在这里面不太方便,在外面等等吧!”

薛飞对着忙音的话筒平静地说道:“好的,我就去。”

可现在吴大勇就在身边等着要方案,他总不能不写,别忘记了,吴大勇现在是他的直管实习指导老师,最后要为他的实习出实习鉴定的。还有,直到现在他会的亡灵法术没有一点是有关治病救人的,这和他成为一名救死扶伤医生的理想相差甚远,以后,他还是需要系统地跟着吴大勇身边学习,毕竟这才是他以后安身立命的根本。至于《亡灵真经》,听这名字就知道和医术好像并不搭界。

薛飞急了,虽说放暑假了,学校宿舍内没几个人,但许婷婷这么喊下去,迟早能把人喊过来。

蓝蓝的手重新缩回黑袍中,俏媚的脸庞依旧低低的。

“院长请放心,为了不耽误病人的治疗,您看这样行不行!手术该怎么准备还怎么准备,明天下午之前若我没有拿出可行的治疗方案,得到在座所有人的认可,那么手术继续进行,就当我没说过这些话。如果大家都同意,再给我两天时间准备。”

刘市长掌管江北市如此一个大市,还有下辖的二十多个县,不劳心劳力可能么?

众人的眼光齐刷刷扫了过来,眼神各样,都含深意,冯天行更是狠的恨不得从他身上挖下一块肉来。

一般人忍受不了这种很容易带来强大力量的诱惑,往往亡灵法师最后都变成了死灵法师,这也是我们亡灵法师不被人接受的最重要的原因。

咚咚咚!!!

很快,医院内部的oa里出现了辟谣声明,大概意思就是最近医院内有传言说一个实习的学生参与了一桩手术的抢救工作,经查此事子虚乌有,当天确有几例抢救手术进行,但没有学生参与其中,网络上风传的手术视频的确是本次抢救手术中的一例,手术人为我国著名心外手术专家,我院客座教授赵立勇先生……

走进中医门诊们第一眼见到薛飞,许婷婷眼圈就是一热。这个狠心的,走之前也不知道和自己打个招呼,什么事有那么急?还是自己在他心中一点地位都没有。

“前辈,你在此地多少年了?”

“孩儿不敢!孩儿只是谨遵祖训问上一问,敢请族长一答,这不算坏了规矩。”

族长忽道:“前面就是了,准备。”

“这么说,你的穴位图总录是真的了?”族长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问道。

“这个却不敢当,我和司徒大哥平辈论交,不敢当前辈小兄弟的称呼。穴位图业已归还,在贵庄上事情已了,现下往回走还来得及,否则一会天黑下来就不好走了,是不是?司徒兄。”

第二天清晨,二人早早醒来,洗漱完毕后下楼,旅店外已有一奥迪车等候,待二人上了车,司机不待吩咐一溜烟开走,出了西安朱雀门径直南去,一个多小时后,已经来到山口。二人下了车,薛飞正要往沿石阶向上,司徒空拉了他一把,没有走向山口而是绕着走了过去。现在的旅游开发让这山口附近全变成了饭店商铺,不过都集中在山口附近,走了一上午,已经是人烟渐少,堪堪爬过了两个山梁,在山脚下的一条幽静山谷口处出现一个小小的村落。小村掩映在一片密密的树林中,从山梁上望去,树木把整个山谷和小村连成一片,和整座山川的颜色截然不同。村里大约有二十来户人家,房屋都是背山而建,有的房子甚至伸入了山壁中,谷中的一条小溪穿村潺潺流过,水色甚是清洌。

“那我还继续跪!”

许婷婷站在原地半天,才一跺脚走了。

“不用睁眼,想见我,用你的心去感受,用心去看。”

“我们司徒家既然以金针著称于世,当然有其独到的地方,家中子弟再不肖难道百年下来,一个有识之士也未出?其实不然,对于金针医道的追求司徒家对比其他几家更甚,但家传的‘金针渡穴’之法有一个极大的限制条件,必须以家传内功螺旋劲配合才有奇效,否则则效果不及万一。可这螺旋劲那里那么好修炼,司徒家十几代人,能修炼出螺旋劲的人屈指可数,能将螺旋劲修炼突破一级功法的更是一个也没有。”

这下轮到许婷婷沉默了。

“好,梅梅真乖!你叫梅梅是不是。”

按摩心脏,不是没有医生采用过,但按摩一个有伤口的心脏就难了,更难的是另一只手还要做修补手术。最为让人惊奇感叹地是按摩心脏的手所展现的韵律:按照心房心室之间的时间间隔,几根手指灵活地跳动,仿佛不是在按摩一颗心脏,而是正在弹奏一曲欢快的音乐,配合右手的修复,左手的力量时慢时快,让伤口恰好在血流最慢时赶上修补的时机。这…这还是人手吗?

薛飞再不答话,把口罩摘下来,走出准备室。

“乌——拉,乌——拉”刺耳的救护车的声音由远而近,让两个人不约而同停下了脚步。

“如果你就这点本事,可就太令我失望了。”随着胖老头的话,地面上的神圣骑士同时勒了一下缰绳,血红战马同时长嘶了一声,缓缓地迈动了蹄子。

“你知道那个女孩是谁?”

“我管她是谁,我是站在医生的角度看待病人,对她的身份高贵与否不做置评,记得我在上学的时候,我的解剖课教师对我们说过,在手术台上你面对的就是一个病人,他只有病人这一个身份,没有其他,你也不用考虑其他。”

一番话说的许振东都愣住了。

这些话,他们上学的时候老师都曾经说过,但是当他们走上工作岗位后,大多的人被社会分工的不同而产生的身份差距所累,这些话都被遗忘的干干净净,即便有的时候想起来也是苦笑一声。这些个话大概都是哄学生的话,人处在社会中,哪能不遵循这社会的潜规则,没有一本书上是这么明着写的,但这种人生中的至理名言都只能靠自己来慢慢体会。成熟,他们管这种情况叫成熟。

成熟意味着了解了潜规则,同时也开始适应、利用潜规则,每一个人每天都在说着违背自己本心的话,做着违背自己本心的事,很累,大家都很累。但每一个人又不得不去做,否则你将不会被社会所接纳。

适者生存,万物天竞。

可这个社会离我们童年中期盼的那个自己要快快长大的世界是多么的不同。

许振东没想到薛飞居然是这么想的,而且居然真的这么做了。

“你有把握解决老首长的心病?”

薛飞摇摇头:“没有,但可以试一试。”

“有几分把握?”

“没有,一分也没有,只是可以试一试。”

“没把握的事可不敢做,这可是老首长。”

薛飞没接话茬反而问道:“院长,咱们什么时候回去?下午还有病人等着呢。”

“再等等。”许振东向来路方向看看。

又等了一会,许振东的手机响了。许振东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按下接听键。

“是我……我就在领导家的院门外,好,我等着……是。”说最后的一句话时,许振东习惯性地两个脚的脚跟‘啪’地并在一起。

“薛飞,再等等,一会领导过来,我可警告你,一会见到领导,你嘴上把着点门,不让你说话别说话,尽量少说话,有什么答什么?没把握的事别答应,听见没?”

薛飞点点头。

(今天的第二章,我继续码字去。大家支持一下吧!收藏,鲜花!)&!--ove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