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在吃过早餐之后,弗洛吉萨早早的就出门了,女仆们教导艾莉娜一些基本的礼仪。她学得很快,准确的说是回忆得很快,动作既到位又优雅,让那两位女仆连连称赞。

“这三日,我的女仆会教导你礼仪,明天还有事先睡了。”

“我以前一定很厉害,一露面那名法师就被我吓跑了。于是我拿着弯刀与黑豹搏斗,我愈战愈勇,眼看要将黑豹的头砍下时。那名黑袍法师忽然出现,向我发出恶毒的诅咒。”艾莉娜停了下,她喝了一杯明朗花酒,半精灵不想说出卡兹卡兹的事情,她可不愿让弗洛吉萨认为她是一只怪物。

“不,艾莉娜该谢谢的是我。”精灵停下脚步,“谢谢你给我一个弥补遗憾的机会,这次我没有迟到1。”

“是的,是的。”弗洛吉萨露出灿烂的笑容,握住半精灵的纤手,“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这些年还好吗?”

不过他本人对这条谣言丝毫不在意,有人问起时他说那日恰好是一名好友死去的日子,黑色的斯古雅是她的遗物。这让他的女性崇拜者们又嫉妒又高兴,嫉妒有一位女人在他心中留下了重要位置。高兴的是她已经死了,而这恰恰说明了弗洛吉萨的专情,只是追求他的女人没能走入他的心扉,也更衬托出那些造谣者内心的龌蹉。

“呈上您的成绩单。”杰西卡扬起下巴,命令道。

贵族面带微笑,不舍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他低下头,看了看手中的文件,脸上的微笑更灿烂了些。

不过只要能杀死人,管她能不能让刀刃射出五颜六色的斗气之类的,换句话说“实力强大”并不完全等同于“破坏力”强大。

魔像们慢慢地向阿卡尼斯两侧走去,半精灵眯着眼睛警惕地盯着自己的对手,她只剩下一把弯刀,无论无何,形势对她来说十分不利。

站在玻璃之后的男人,遗憾地搓着满是老茧的大手,汗水从手心冒了出来。他直勾勾地盯着暴雨中搏斗者年轻而迷人的身形,盯着她那一小截露出的雪白脖颈。她如同暴雨之中坚韧的小树苗,在暴雨中一次次弯腰,眼看要折断,但是每次都能挺过来,令他暗自心急。

她来到了一个黑色的房间,大理石柜台后就只有一位强壮的男人,他面带微笑接过阿卡尼斯递给他的文件。脸上的微笑在目光扫视过纸上内容后,就如火焰中的冰块一般迅速消融。

事实上,要不是她有一半精灵血统,她也不会被允许坐在这宽敞的面试间,忐忑不安地面对着坐在黑色光洁桌子后面试官。

在踏上钢铁大桥前,有一段雕刻着各种图案的石板路,上面的图案因泥土与灰尘而模糊不清。凹凸不平的石板,并未引起阿卡尼斯的注意,反倒是懒懒的梅莉从兜帽中探出头来,看向脚下的石板。

有些害羞的半精灵,无视那些奇怪的目光,船上旅人的话在她耳边响起。

“那位半精灵在偷听。”一位小市民穿扮,带着黄帽子的中年人对自己其余三位同伴打着手势。他们点了点头,闭上了嘴巴,隐藏内心的焦虑,换了另外一个话题。

怪物要惩罚这无知弱小的生物,他张开嘴巴,咬下了尖叫的阿卡尼斯

仅有的灯光彻底消失了,密室一片黑暗。

他拿出一撮眼睫毛,作为法术材料,令自己隐身。隐身后黑袍法师直直冲向不远处的石屋。里面有传送魔法阵,能让他传送到遥远大陆东部的一间密室中。

在攻击中“幸存”下的七个法师一同撒下闪闪发光的玻璃粉,奇异的法术立即显现出它的力量。跳跃在空中的黑豹浑身一僵,直直倒到地上,原本如群狗撕咬的外皮,散发着属于玻璃的光泽。现在它已经彻底地成为一尊毫无生命的玻璃雕像。

但是下一刻,它们就被吞入豹口中。无尾黑豹十分满意这份可口的美餐,柔顺肉从食道滑下的感觉令它满意地翘起了尾巴。它蹲坐了起来露出吃得饱饱的肚子,血水从它嘴边留下,它伸出粗糙的舌头将血水扫入嘴中。

心有余悸的他,先是摸了摸自己的身体,看看缺少了什么零件,再施展了一遍“预言系”1法术。在他眼里,周围的树荫都充满了危机,在确定周围没有埋伏后,黑袍法师才松了口气。

“喵喵喵!”

看着那被利刃刻得深深的文字,阿卡尼斯忽然感到一阵炽热的痛苦,就像燃烧地利刃刺入她右脚的骨髓中再狠狠搅拌几番一般痛苦。痛苦来的快,去的也快,它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埋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碎片浮出海面,她看着墓碑上的文字,断断续续地读出它们:“这里埋葬着地下水道的老鼠、伯威克城的噩梦、带剑的监察者、灰烬执行官--阿卡尼斯,你也可以称呼她为艾莉娜。她除了自欺欺人以外什么都不知道,可悲的是直到死之前她才明白真实的自己。”

会不会是那只白毛狐狸使诈?那必然是真的?

他满意地看着抄写员逐渐变得苍白的脸,接着又说了一句:“假如您屈服于自己的恐惧,不乐意为您可怜的家人着想,我不得不遗憾地告诉您,您身后两位粗鲁的人会让你死得很慢很痛苦。”

“梅莉,饿了么?”那对闪烁着智慧光芒的猫眼,令她感到奇怪,艾莉娜问道。

“不,白色大兔子。”梅莉说,“希望你记得我的哈士奇烤肉,金毛大尾巴狼的也行。不过,我想我只能吃到金枪鱼了。”

它说着,转过身,翘起尾巴露出菊花,走了。

“它似乎在说些什么?”

“可惜这世界上没人能听懂猫语。”精灵说,“因为每一只猫的语言都不一样,所以即使是“通晓语言”法术都不能让人听懂猫在说什么。”

精灵的这句话,犹如针刺一般刺入梅莉的心中。它漫步在走廊上,自言自语骂道:“该死的红毛长耳朵,该死的神祸者,诅咒你。”

骂着骂着,它趴在地毯上,卷成一圈。它知道精灵说的没错,这个世界上再也没人能听懂这只有智慧猫的语言,它哀声叹气地叫了几声。成功的激起女仆最大怜悯之心,她们以为梅莉饿了,就抱起它轻轻问它要吃什么。

杂种猫抬起头,它变得更悲哀了,发出几声哀叹。女仆们几乎被那萌萌的声音“可爱”得走不动路,于是她们为梅莉烤了一块金枪鱼肉。

面对香喷喷的鱼肉,梅莉感叹了下,就扑上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它发现,自己还是挺喜欢这种误会的,要是世界上每个人都这样误会它的话,没人能听懂它说话好像也是不错的。不过这个想法在它吃饱后就消失了。

它默默地再加一个条件,似乎有一位魔鬼与它做交易一般,要用全世界的金枪鱼来换取它永世的寂寞。

“不,得再加上哈士奇烤肉。”它对虚构的魔鬼说道,“再附加上一份金毛大尾巴狼烤肉,哦,还有魅魔柔软的胸脯,因为本大爷喜欢蹲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