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芳白他一眼:“那一样吗?这个人是我府中之人,已被送来了义庄,我施救也不过是赌一把抢命的,能救活他来,不过是运气,好不好!”

“诶,活了!”

是的,可惜了,因为这人本身的心脏是没有问题的,也就说,如果她要救治这个人,就必须做一场心脏手术,而这个心脏手术可以算是最低等级的一个,因为她做的得是肺动脉瓣切开成形术。

“那他的脸色怎么看起来这么红润,就跟睡着了一样。”秦芳立时言语,但随即她挑了下眉,立刻伸手就摸上了这人的脸。

他一出去,秦芳就赶紧把带着手套的右手指头塞进去那个小洞里往一边小心的掰下一块来--没办法,她没有钳子好去扩洞,只能用这个办法。

这里是义庄,东西是有,但常年和死尸打交道的地方,病毒之深可以想象。

“郡主……”沈二娘见状自是心疼的上前想要安慰,谁知道却看到郡主直接一只手摸上了明仔的脖颈,另一手则是拉起了明仔的眼皮。

“她不答应的话,那你将来不得……”

下意识的她疑惑不解,但“过血”两字再入脑中,却勾起了卿欢的记忆,好似有什么书籍记载过这种法子,倒是和内功有关的。

“苍蕴……”无奈之下她低声轻唤,立时苍蕴就出现在门口:“来了。”

而秦芳却总算是机会转头看向卿岳,看到的则是在被连带着叩谢时他眼里的泪,以及他身边另外三个家人的脸色惶恐与目色纠结。

秦芳无视这些注目,只昂着头前行,忽然一阵风吹来,她感觉到了后背的凉意。

她背上的荆棘,就会扎得很欢。

“哦,是苍公子叫奴家前来此处送个包袱给这府中唯一的人,奴家挨个寻着院子寻到此处,却不想竟是遇到了恩人。”那沈家娘子说着,把手中包袱往秦芳怀里一塞,人便跪下要磕头,秦芳赶紧拉了她起来:“别这样,你已经谢过我了,不需要再谢的。”

秦芳轻咬了一下唇,显然南宫瑞与叶正乐在对付自己家的这件事上是已经达成了一致的,只不过到底是早有准备,将这些都一气的安排好,就不可得知了。

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糟糕的是,她走遍了所有的屋子,却没有一个人不说,连那些灶房里,都没有了可以果腹的粮食。

“罪名我已经认了。”

“亏?那你的意思要怎样不亏?”南宫瑞眯了眼,那张好看的脸上竟有一丝玩味之色。

叶芳菲当即难堪的扫了一眼秦芳才点了头。

秦芳让她关门后,就叫她爬上了那叠起的桌子,坐上了最高的椅子。

秦芳这才出去验看。

“所以你答应了。”

“对啊!”

但叶芳菲这次已经在短短的时间内发展到了近四阶的状态,这说明她的身体免疫力低下的超乎人的想象,所以她必须为她清创,以免她治疗失败而死亡。

而后她取出了手术刀割上了那些黑色的疮疤为她引流内里的脓液。

秦芳闻言轻笑着点了一下头:“宰辅大人也就威胁我有的是劲儿,刚才若不是皇上驾到,只怕你还拦不住呢!如今也好意思居功!”

命令一下,守卫们自然动了起来,纷纷提着wǔqì就朝秦芳逼来,秦芳立时身子一猫,手已抓上了右臂,而就在这个时候,牢房外却传来了一声大喝:“住手!”

“等一下!”秦芳反倒叫住了叶正乐:“宰辅大人,我有个事没弄明白,你凭什么保证太子登基为皇之后,还能被你挟持的住?”

“可他非要遵守啊!”叶芳菲抽噎的喊着,脖子上的血便一个劲儿的往下流。

做完这些,她看着闭眼的沈二娘脑中过着指令,从右臂里取出了手电筒咬在嘴里,又把手术用手套带上,这才摸出了那把脉冲手术刀,用高粱酒消毒后,在沈二娘那过于肥厚的处女膜上划了一刀。

沈二娘闻听可救,自是感激的又说了些话,而后秦芳边吃边嘱咐了她一些清洗和手术后要注意的事后,也就让她提着漆盒出去了。

“这是谁定的罪名?宰辅,太子,还是……”

而古人成亲多在十四到十六之间,遇上偶然特别的因着孝丧的耽搁,那也都会在二十之前就嫁出去了,可这女牢头一开口报的是自家姓和排行,便足见是个未出嫁的,倒一时让她有些意外的多看了她一眼。

但,她没能打到秦芳,反而是被秦芳一把抓了她伸来的胳膊,向后一扭,这胡嬷嬷立刻就被这招擒拿给控得只能弯腰驼背的哎呦喂了。

“王伯不必愧疚,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们的命是命,您孙儿的命也是命,无可厚非。”秦芳说完在王统领惊讶的注视里,自行下了马,立时那些兵勇就围上来,两下拿绳索捆了他们两个。

“好了吗?”听得一点细微的??声,却吃不住她在干什么,苍蕴便很是好奇。

“请讲。”

秦芳的眉眼一挑。

苍蕴看了一眼地上的小孩,当即点头:“没问题。”说罢剑已换鞘,双手竟把小孩儿抱了起来:“跟我这边来!”

秦芳咬了下唇,深深的看了一眼卿岳随即是转头迈步就走。

但就在那个时候,他却动了,整个人动作极快的一把逮上了她的胳膊在她的臂膀上插进了一支针管,而当队员动枪将他击毙时,针管里的药剂却已经注射进了肌肉里,她立刻痛的撕心裂肺,而整个臂膀也立刻腐蚀起来。

柳儿一脸茫然:“这,这,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啊!”

秦芳放下窗帘扭了头,便看到了一块圆形的金属,那橙huángsè的光泽宣告着它青铜所造的本质,而其上雕刻的一匹战马正踏足飞奔。

所以此刻他想要为她遮掩都做不到,只能蹙着眉,抿着唇的转身,硬着头皮往前走。

秦芳立时怀疑起自己的出身,不过这个时候,叶正乐也反应了过来,他捏着钗环直奔到秦芳面前:“是你做了手脚!”

还有大约五分之一,就可以收摊了。

“什么?”皇上一脸惊色,他遵血书而全此婚约,定了太子无有正室,给足了恩典,可卿欢竟不卖帐,而与他一同惊讶的还有太子南宫瑞,他直视着身边嫁衣着身的女人:“退婚?你是想我皇爷爷的恩典变成笑柄还是准备血溅于此?”

她说着迈步而入,韩家男人与妇人也是要跟着,秦芳抬手制止:“你们只能在外面看着,还有,不管看到什么,都给我保持安静,否则救不活人,我相信甄大夫会找他算账!”

秦芳撂下话,就带人进了屋,当房门被掩上后,秦芳便是冲着姬流云言语:“你,脱下外衣,只着中衣!”

“啊?”姬流云闻言便愣,秦芳白了他一眼:“啊什么啊,这人如果救不活,我可就被你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