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她是军医,是曾活跃在一线,指挥着大家参与作战和救援的战将,她的体内更有高达六十一种抗体的存在,因为在2080年的未来世界,污染已让很多细小的伤口变成了致命的存在,而高科技横行的战场,类似病毒这种生物攻击更是司空见惯。

如此婚书,如此之约,她可万万没想到!

他找不到熟悉的胆怯,嫌恶的懦弱,全然感受到的是她从未表现出过一分一毫的傲气。

“臣,不敢为女儿多多辩护,但臣相信我女儿她,洁身自好,至于退婚之议,臣,但听皇上定夺。”果然,王爷老爹被帽子扣的不能多言,生生把她这女儿放在了火坑边。

当下她摇了下头开了口:“对不起太子殿下,虽然您开了口,可此事无法了算,时才我被他口口声声指责不洁不得不验身时,就已经说的清楚明白,要以性命为注,当时他已经应了,如今便是该他言而有信之时!否则咱们堂堂大国,重臣却言而无信,岂不是叫他国耻笑我国为无信之辈?那皇上还怎么名扬四海?还怎么立威于天下?”

卿清点点头,虽然她一心期盼着自己能替了卿欢去做太子妃,可是面临抄家灭门,她倒也明白这个时候不能再报以幻想,当下倒也跟着母亲入了殿。

皇上的话音充满了想说合的意思,然秦芳才不会给他机会含糊过去,她立时言语:“皇上,人有口舌,兽亦有口舌,而为何兽为劣,人为尚?乃人,语出从心,言之必行。堂堂御史大夫既然要护卫皇室尊贵做这一等一的谏言之事,想必他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否则他也不会选在此时叫臣女难堪。李大人,你既然想维护皇室尊严,对得起身上的职责,那想必是有这谏官的血气吧!你,敢不敢应?”

“混蛋!”皇上似乎恼怒的拍了什么,随即声音也大了些许:“李贺,你要干什么?今日可是太子大婚之日,此刻更待行礼纳吉之时,你身为臣官不好好观礼,竟敢出言扰乱,你这是想被朕抄家治罪不成?”

“也不是完好无损,她衣服破了。”

秦芳看了一眼葛氏那精致的容妆,又看了一眼卿清那红扑扑的脸颊,忽而向后退了一步,大声言语道:“我乃卿欢,乃忠义王府嫡女,自幼因一旨婚约而接受太子妃教导,自三岁起,十二载不敢有怠,谨记谨言慎行,谨记举止有度。如今不过有莫名流言传出,爹爹不去追查恶言口舌之人,反倒问女儿要什么男人名讳,更有母亲大人疑我品性认定我已有不洁急需补救,就连mèimèi也看轻于我,不过一传言耳,皆以为真而不疑,质问于我,我,我还真是可悲可叹!”

当她回到府中,王爷和王妃集体坐镇逮她也就罢了,卿清怎么就那么巧的凑过来摔上一跤扯烂她的披风?

严嬷嬷见她也不扭捏的脱光,愣了一下,随即凑上前捉了秦芳的手就要细看,而秦芳手一扭,就抽出了自己的手,向后推了两步:“嬷嬷,你眼睛不好使吗?站的这么近还看不清的话,想必是老眼昏花了,不如我告知我爹放你回去养老,免得累着你如何?”

而现在,这个人已经深埋于泥土,记忆里他死于一场风寒,但秦芳分享这段记忆时,却明白,他死于的根本不是什么风寒,是毒,他死于的根本是她和他之间不该有的亲密。

可是,她没想到的是,逆时空的过程中,她极其不走运的遇上了时空乱流,虽然她最后冲出来避免了丧生在时空隧道里,可是,耗费了所有能量的她却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这里并非她要去的战国时代,那复制得来的记忆里从未听说过的国名,都告诉她,她来到了异时空。

秦芳抓着能量晶走了几步又顿住,转身去了刚才蹲地的地方摘了几片薄荷叶回来,直接把叶子揉了揉,而后一把塞进了白衣的嘴里:“吃吧,你很快就没事了。”说完她转身就走:“记住,我们没见过。”

秦芳当即呆住了。

她一边想着一边步履矫健的如灵猴般在树林里穿梭,不过,她很快停下了脚步,因为多年战地生存而产生的机敏,让她已经感觉到有什么在迅速的靠近自己。

“忠义王何必恼恨的瞪我,这东西是别人在林地里捡取的。”瞧着忠义王那难看的脸色,叶正乐眼里闪着乐祸之光:“怎样,这东西你不陌生吧?”

卿岳闻言开了口,洪亮的嗓门可没先前的稳态,有的是怒不可遏的气息:“叶大人,我卿家自拥帝以来,还没受过如此大辱!你说这钗环上,有我家徽,敢问我卿家是何家徽?”

叶正乐一愣:“马啊!”

“战马!我卿家家徽可是战马!”卿岳怒色满满的几乎是吼了:“家徽之意,乃铁骑所踏之处,必是吾皇之疆土!你口口声声说这钗环上有我卿家家徽,你睁大了眼给我看仔细,这是我卿家家徽吗?这是吗?”

叶正乐见忠义王在大殿上都忍不住的发飙起来,自是意识到不对,当下连跪都顾不上了,一个窜身起来,上前捉了那钗环瞧看,立时他眼瞪直了:“鹿?”

他难以置信的揉揉眼,又看了看怒目的忠义王和周围个个伸长脖子的群臣,而后再次看那钗环。

战马之上多了一对鹿角,这,这不是鹿又是什么?

“皇上!”忠义王一个返身跪地,扯着洪亮的嗓子言语:“叶大人竟敢用一只鹿徽来羞辱我卿家战马,这可欺人太甚,皇上您得给臣做主!”

秦芳闻言挑了眉。

自己这个堂堂嫡女被人羞辱在大殿上,当老爹的都没这么大反应,叫侧就侧是叫退就退,屁都没一个,如今她不过给那马上添了一对角,王爷老爹见了就怒了,敢情她这个嫡女还不如家族一个家徽受辱来的重要!

这,这不科学啊!我是不是他亲闺女哦!

秦芳立时怀疑起自己的出身,不过这个时候,叶正乐也反应了过来,他捏着钗环直奔到秦芳面前:“是你做了手脚!”

秦芳立时收了猜测的游神,狠狠的瞪了叶正乐一眼:“宰辅大人,您说这话时,可有斟酌再三?众目睽睽之下,我只是看了看这钗环罢了,并且因为看到了鹿,而怀疑自己眼花,然后我就摸了一下,确认我没看错后,就给了公公,请问摸一下而已,我能做什么手脚?这可是金凤玉钗环的款儿,我摸一下就能做了手脚吗?”

秦芳之言,堵的叶正乐一时词穷,而此时李贺开了口:“惠郡主的意思是,这钗环是假的吗?”

“不然呢?难道要我卿家指鹿为马,明朝起家徽更替不成?”秦芳白了他一眼。

“既然惠郡主认为这是假的,那真的应该还在您手中吧,可否拿出来证实这支钗环乃假的?”李贺此时盯着秦芳,那一双发红的眼满是致人死地的寒意。

秦芳眨眨眼开了口:“自小,奶母就告诉我,有一支钗环尊贵无比,它收在我房中的枕箱内,是我与太子殿下婚约的信物。而今日乃是我与殿下大婚之日,这钗环我自然是带在身上。”她说着受伤的手从衣袂内拿了一支钗环出来,但见金凤衔着玉环,与先前那支是一模一样。

“这……”宰辅同李贺一起目瞪口呆,而秦芳直接把钗环放进了身边太监的手里:“请公公拿给皇上过目吧,我和太子殿下婚约已除,这钗环也该归还了。”

太监自是捧着钗环去给皇上过目,皇上拿着钗环瞧了瞧,便是点头:“没错,当年的信物就是这支钗环。”

宰辅和李贺闻言当即对视一眼,随即他丢下了手里的钗环立刻跪地再言:“皇上赎罪,是臣听信李大人所言,误信惠郡主不检,臣不察致使殿下蒙羞,这是臣的疏忽,臣知错,臣请皇上赎罪!”

李贺此刻倒是什么也没说,他只是闭上了眼朝着皇上磕头三个,而后直接起身就朝着一旁的立柱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