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清点点头,虽然她一心期盼着自己能替了卿欢去做太子妃,可是面临抄家灭门,她倒也明白这个时候不能再报以幻想,当下倒也跟着母亲入了殿。

秦芳的话一出来,立时有一些吸气与咂舌声响起,而卿岳可是惊骇的看着蒙着盖头的女儿。

“混蛋!”皇上似乎恼怒的拍了什么,随即声音也大了些许:“李贺,你要干什么?今日可是太子大婚之日,此刻更待行礼纳吉之时,你身为臣官不好好观礼,竟敢出言扰乱,你这是想被朕抄家治罪不成?”

她想要理清这背后到底几处盘算落在她这里,可无奈,原本的卿欢太过单纯,从不曾留意许多细节,以至于她想要借靠原主的记忆弄清楚个子丑寅卯实在太难。

秦芳看了一眼葛氏那精致的容妆,又看了一眼卿清那红扑扑的脸颊,忽而向后退了一步,大声言语道:“我乃卿欢,乃忠义王府嫡女,自幼因一旨婚约而接受太子妃教导,自三岁起,十二载不敢有怠,谨记谨言慎行,谨记举止有度。如今不过有莫名流言传出,爹爹不去追查恶言口舌之人,反倒问女儿要什么男人名讳,更有母亲大人疑我品性认定我已有不洁急需补救,就连mèimèi也看轻于我,不过一传言耳,皆以为真而不疑,质问于我,我,我还真是可悲可叹!”

再半年后,王府男丁降生,成为了府中的世子,也顺利的稳固了葛氏的地位,而她,虽然依然是府中的大xiǎojiě,是郡主,接受着礼仪教导,用度着锦衣华食,可是她没有一天是快乐的,几乎永远是在苛责里,畏畏缩缩,小心翼翼。

严嬷嬷见她也不扭捏的脱光,愣了一下,随即凑上前捉了秦芳的手就要细看,而秦芳手一扭,就抽出了自己的手,向后推了两步:“嬷嬷,你眼睛不好使吗?站的这么近还看不清的话,想必是老眼昏花了,不如我告知我爹放你回去养老,免得累着你如何?”

琴棋书画,是她的课,女红针织,是她的业。

可是,她没想到的是,逆时空的过程中,她极其不走运的遇上了时空乱流,虽然她最后冲出来避免了丧生在时空隧道里,可是,耗费了所有能量的她却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这里并非她要去的战国时代,那复制得来的记忆里从未听说过的国名,都告诉她,她来到了异时空。

“带着玉佩一起拿走吧,这玉佩就算我的谢礼了。”白衣幽幽而言:“你解不开那绳扣的。”

秦芳当即呆住了。

……

“哦?咳,你又要说什么?”

“臣谏请皇上重新为太子殿下选出太子妃,惠郡主虽然完璧之身,然她未必与人无私,更未必遵规守矩,否则为何有人会从林地捡到惠郡主的钗环,又为何有这等流言传出?太子妃乃未来guómǔ,自当白璧无瑕,若有瑕疵半点,岂不是让他国笑我皇室蒙羞?故而,臣死前谏言,请皇上解除太子与惠郡主的婚约。”

“李贺,太子与惠郡主的婚约乃先皇遗旨,你这谏言……”

“陛下!先皇当初下旨指婚于惠郡主,乃是因为忠义王的军功,因为相信忠义王府的教导,然天有不测风云,事有变数难算,如今惠郡主已然名声有损,难道陛下您要看着太子殿下娶个流言满身的人为妻,将来再让她入主中宫,贻笑大方吗?”

“这……”皇上语塞了,而此时群臣们却都来了精神,秦芳听见耳膜里嗡嗡不休,依稀更有些词汇提及着她的名声已污。

“皇上,臣觉得李大人所言极是,我们不能被他国笑言而无信,更不能被笑宫有红杏啊!”消停了的声音再度响起:“而且臣相信,忠义王一心忠君爱国,必能以国之名声为首,支持退婚之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