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像他这种身份的人,如果被曝光在家里囚禁人动用私刑的话,可不是好玩。季元熙想想也是,剜了卫子阳一眼:“好,一会再来收拾你!你们都给我把他看好了,别让他太舒服!”

“都已经失手那么多次了,亏你还说得出口!而且现在动手,不是明摆着和季元熙做对了吗?”

季元熙看了看表:“好了,时间差不多了,今天你陪我去公司吗?”

季元熙走进书房,一下子愣在当场,脸色微变。

“我错了,季爷。”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认错再说。

“你晚上就知道了。”

“因为经常有人来讨债,动不动就砸家里的东西,首当其冲的就是这东西了。总是把林叔林姨的照片砸坏,太对不起他们了,所以我就干脆藏到抽屉里了。”

“别叫!”季元熙呵斥道,它像是能听懂似的,停止了叫唤,但还是虎视眈眈提防着卫子阳。

“手机坏了。”卫子阳撇嘴。

卫子阳左手还是捏住她的手腕,一脚踹向她的小腹。

卫子阳怀疑地瞪着他,仍旧没有放松警惕,在戒备的同时,用手机对这个人进行了身份验证。

“别弄了,好痒。”

卫子阳揉着乱蓬蓬的头发,打了一个哈欠。

“嗯,你也照顾好自己。”

这个点的名楼是比较冷清的,就像一只蛰伏的兽,等待夜晚的降临。

就这么熬着,一直熬到了天亮。

周维嘉看不下去,担心他的脚再次受伤,抓住气急败坏的卫子祁:“别闹了!你想知道我跟谁睡,冲我来就是了!”

“我有什么文化水平?就高中毕业,大学都没读过。”

季元熙横着眼看他。

空空荡荡的房间里面,看不到半个人影,没有开灯,只有银白色的月光照进屋内,洒下一片洁白。因为每一栋房子都相隔很远,所以里里外外都安静地没有一点声息。卫子阳穿着睡袍,赤着脚走下楼,晶亮的眼眸扫过屋里的每一处。

卫子阳把笑容放到最大:“瞧你,易然哥,说得好像我们有过什么似的。”

其实卫子阳想说的不是姓氏,而是从两人关系,从那日婚礼上观察来看,她与季元熙并不亲近,而且这份疏远,不在行为间而在眉宇间,虽然表面上看他对新娘百般照顾,语气温和,但看她的眼神淡淡的,没有发自内心的温暖。以季元熙平日里高傲的性子,与人不亲近也是正常,但他又作为新娘娘家人出席就值得玩味了。既然不亲,大可不来,既然来了,又不亲,这种矛盾怎么说都是不太合理的。

脖子上有淤青这是提醒他昨夜差点被他掐死的事实,话里的意思便是:给我抽他,往死里抽,别给我留面子!

唯一,谁不喜欢做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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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季总,您坐。”

咣当,酒杯掉落在地,摔成碎片,酒泼了一地。

他抚摸着狗的脖子,黄毛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操蛋的家伙!

卫子阳深深一笑,轻轻碰了一下他的酒杯,玻璃的碰撞声,清脆悦耳。

尽管已经近冬,天气很凉,但是酒店的花园草坪还是绿茵茵的,丝毫不见秋冬的衰败,空气中花香扑鼻,都是刚刚从暖房里搬出来的最鲜艳的花朵。

挂了电话,卫子阳坐在床上,看着乱糟糟的家,心下冷然。

那些人似乎还嫌不够,扯着头发往水底下送,拳脚更是不停地往他身上揍。

面对卫子祁,卫子阳浑然不觉尴尬,热情地迎上这个被称为周总的男人。

卫子阳身子猛地一僵,下意识地从床上弹起来。

“你我都是军人,在哪不是为人民服务?”

方思荣想了一会,还是摇头:“反正就是挺可惜的。”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盒糖,“这是我给你准备的柠檬糖丸,原来的吃得差不多了吧,没想到用不上了,给你留作纪念吧,没事嚼一粒。”

卫子阳接过糖丸,闻着清幽的柠檬香,刚刚纾解活跃的心又沉寂了下来。

曾经时刻不离身的东西,如今已没有了用武之地,多少有些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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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元熙从昏迷中苏醒,也已是傍晚。

“季先生,你醒了啊,真是吓死我了。”唐嫂在一旁唠叨,“你要是再不醒,我可要告诉老夫人了。”

季元熙冷冽的眸子扫视了一圈,发现自己不是在家里,而是在医院里,病房里只有江海和唐嫂。

“卫子阳呢!”季元熙的嗓子干得快要冒烟了,一睁眼就找人。

江海尴尬地说:“卫先生走了。”

“走了?”季元熙大怒,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一下子大脑血压过低,头晕目眩。

“季先生,你快躺好。”唐嫂急道。

季元熙敲着脑袋,怒不可遏:“他还真敢走!他反了天!你还不去把他给我找回来!”

江海无奈地站在原地,任凭他发泄。要是换了普通人,他肯定把他的人都派出去,埋伏在一切卫子阳出没的地方,只要人一露头,就逮住。

可问题是,卫子阳不是普通人啊。

能在龙刃当兵的,都不是普通人。

倒不是说卫子阳这个人有多么牛逼,能以一当百,而是龙刃总部是铜墙铁壁,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更何况季元熙毕竟是个正经商人,派保镖冲击军事基地,这算怎么个事?

狠狠地砸了一下床,季元熙发泄过后,渐渐冷静下来,眼中的怒火虽然平息了,可取而代之的是深沉的阴鸷。

“我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的!”季元熙冷声道。

回想起昏倒前发生的种种,季元熙恨极了。

他居然敢当着自己的面跟萧远亲热?他居然跟着萧远跑了?他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居然学会无视自己了?

都是惯的!

“我要让他在我手心里哭着求饶!”季元熙恨道。

“对不起,季先生,如果我能早点发现不对劲就好了。”江海愧疚道。

季元熙哼了一声:“你没想到吧,他也算是你的后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