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纷纷围上来,这二进制计算仪是几年前才出现的新东西,利用蒸汽机作为动力,一个两米多高的黄铜机械上面镶嵌了很多李新看不明白原理的齿轮。二十六根杠杆组成了三排键盘,上面的金属镂空刻制了不同的字母。但是就是这个东西居然可以进行很复杂的运算,李新曾经看见店长曾对着杂志上的介绍赞叹了好多天。

雾好似一团法浊的烟云,在地面滚来滚去。草湿漉漉的,小路和低洼的地方积满了泥水。腥臭的风夹着cháo气,呜呜地呻吟着,无jing打采地一路刮过。夜静更深,街上一片寂寥冷落,间或一家住户卧室里闪出昏暗的灯光。这样的街景也正是伦敦最常见的景象,yin霾黑暗看不到尽头的路总是让人感到绝望。

广布世界的殖民地为大不列颠帝国提供的丰富资源和劳动力使得这个蒸蒸ri上的国家每天都有翻天覆地的变化。发明家的社会地位不断提高,各种研究所如雨后chun笋,源源不断的先进蒸汽技术不断的被发明并迅速应用出来。

李新疑惑的睁开眼睛却发现所有人都直愣愣的一个军人,这人并没有挂军衔,棱角分明的脸上有一道淡淡的疤痕划过鼻子直到右眼下方。褐sè的短发根根上竖带着不羁和坚强。无袖披风里国防军黑sè的修身军装衬托下,笔直的站姿让这个人看起来顶天立地,如同大檐军帽上的军徽白sè老鹰,英武而冷酷。

一个国防军军官急忙跑过来,神情敬畏的敬礼道:“准将阁下,这里是铁锈链条大街兵站,我们正在招收新兵。”

说话的年轻人喉头也忍不住骨碌吞了吞口水,他们打架向来凭着人多闹事,但打架下手却很少如此狠毒,哪像这两人如此狠辣,只是一言不合便向脑袋动手,转眼间就让两个成年人流血倒地。更令人心悸的是两人的态度,他们表情宁静,冷冷的注视其他人,就像注视一个生死大敌。

这时李新才反应过来有人死了,而且是在工厂中一直照顾莫兰长大的汽车工拉德尔。虽然拉德尔脾气臭还爱喝酒,但是如果不是他接受了店长的建议收留了作为战争孤儿的莫兰,恐怕几年前莫兰就死在一个满是煤灰的路边了。

“完了。”

“您是说把通流管给砸了?”卡斯帕小心翼翼的问。

他的话让卡斯帕也开始犹豫了,虽然他也在怀疑李新说的亨利是工程师是假的,但是亨利的技术在整个轴承街那是没人不知道的。没看见军方的人邀请他去修理工厂吗。

不一会就有女工用特有的尖锐嗓门说道:“独眼亨利店里的小学徒吗?”

一群人走过去,越靠近心里越害怕,那在浓雾中躺到地上的人究竟是人还是其他什么的没人知道,中年人小心翼翼的走到跟前发现是一个穿得非常厚的年轻人,他的脸上到处都是鲜血,这摸样反而让他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其他鬼东西。

“可是玛丽小姐怎么办?要是”

一个痛苦的呻吟声,亚历山大终于醒了,他睁开眼正好看见正担忧的看着他的玛丽,亚历山大立刻清醒过来,正要激动的爬起来拥抱她,手却突然停住了。另一个亚历山大正在眼前看着呢。

他摸出旁边的木棍狠狠地抬起手,目标直指李新的后脑勺,如果这一下砸中的话轻了会昏迷,严重了甚至可能直接死亡。希勒的嘴角挂着狰狞的笑容还没散去,突然啊的一声猛地向后面退去。

这种从马腿到马首整个包裹式的战马动力装甲cāo作并不复杂,但是如果真的抢来骑的话。李新看着身影消失的骑jing,死就死了!

正要说话,亚历山大突然身体一僵疑惑道:“奇怪,那人看起来这么像希勒呢。”

亚历山大二号很疑惑李新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但是还是给予了答复:“没有了,那烟斗是朋友从龙之国度带回来的,整个伦敦也就只有这一副,说起来刚才真不该那么激动摔坏可真是太可惜了。”

“该死的希勒,我不是说晚上没要紧事不要打扰我吗!”

亚历山大脸上仿佛闪耀着神圣的光辉,此刻他就像是看透了世界的天神,语气中充满了自信与肯定,他大手一挥道:“我们在得到量子计算的核心条件前必须确认,我们的时光机器是否真的能够改变历史或者改变未来。还记得你曾经在马车里的问题吗?现在想一下,我们的机器有几种可能xing。”

“神主教会三型蒸汽动力传教机器人为您服务,本机器内置九代多功能差分机,可以为您提供最全面的宗教信息。”

“刚刚我怎么了?”亚历山大终于清醒过来,他也意识到了这里绝对有什么东西在支配他们的心灵,刚刚他差点就过去了,他急忙拉动控制台的杠杆,启动时间点。

迎着李新震惊的目光,亚历山大站起来,脸上写满了激动和自豪,可以清晰的看见因为太过激动他的嘴角在不断的抽动:“时间膜,我找到了!外面在变化,我成功了,李!我成功了!”

亚历山大也是一愣,他突然惊叫道:“坏了,是希勒!赶紧跟我来!”

但愿jing备部的人明天不会以破坏公共设施的罪名将他逮捕,亚历山大在心中哀叹。

那人的手明显一抖,透过防毒面具眼中流露出疑问的摸样道:“内讧?”

“德隆站长不在了吗?我本以为会是他呢?”亚历山大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亚历山大再次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架道:“真是上帝保佑,你只昏迷了不到一小时。刚才多亏了你,不然我就危险了,只可惜拉诺,现在尸体恐怕还躺在外面的雨水中,银行的保安说什么也不敢出去,也不知道外面现在什么情况了。”

这时李新的脸上的疼痛终于传过来了,先是麻然后被人打中的地方开始发热,最后剧烈的疼痛就像是把人放在了蒸汽动力炉中反复的炙烤,那种又热又疼的感觉简直让人痛不yu生。”妈的,敢打你老爹。”李新大骂一声,一个翻滚从水中爬起来再次冲过去。从小跟莫兰在街头流浪还从来没吃过这样的亏。”卡擦。”一声巨响,那人将亚历山大甩到地上,水洼中的水花飚shè出来。李新眼睛一亮,好机会!

“关于时间机器实际上我那有一本完整的计算方法和理论公式,跟你看见的机器结构图完全不一样,那才是整个理论的真正核心。除了我已经传送到其他时间点的那张纸条,这是最重要的东西。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请你把那本书交给亨利,他是我的朋友我应该给他,那书在”

现在有很多这样的个人发明家出于爱好或者其他的原因在家里制作了很多功能不同的机器,这种风俗已经在大不列颠形成,没人会好奇对方是什么机器。因为这种看起来巨大实际上没什么用处的机器实在太多了。

想到这里亚历山大露出不知道是同情还是幸灾乐祸的眼神,道:“你有一个好店长,他会教会你所有东西,如果仓库还没打扫干净的话。说起来如果不是知道你已经进剑桥了我还真打算让你来我的大学学习,真是超群的机械记忆能力啊。””您还是先想想怎么把机器搞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