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多斯一直跟在后面一听李新说不好找脸上露出了早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他讥笑道:“我都没找到,你一个小学徒凭什么找得到。机器一旦开开如果不能再十分钟内找到原因就会有一台蒸汽储存缸损坏,这里面的损失你赔得起吗?”

卡斯帕的纺织厂在轴承街的尽头,坐上他的汽车总共也用不到十分钟。

他一咬牙道:“不行,我得,万一是什么人受伤了呢?”

殷红的夕阳挂在天边,两匹现在还算健壮的老马迈着很有节奏的步子行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外面不时有两个农夫看见大人物的马车驶过来恭敬的摘下帽子鞠躬。这里远离伦敦的工业区,天空虽然yin霾但是比蒸汽站那里要好上一百倍。

亚历山大二号走过去来,担忧的道:“你怎么这么拼命竟然顶着枪上,刚才我听说有人在街上骑着马追一辆车我就知道是你,没想到你居然躺地上吐血还不断吐血,马车里的我也是一样。说实话现在我对时间穿越的研究还仅限于理论假设,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一想到几天来自己受过的罪,李新就忍不住了,冲上去又是一脚正好踢在希勒的肩膀上,如果不是自己机灵,那天晚上他就死在希勒的枪口下了。

一看到这马李新再次有些犹豫了,这可不是一般的马。李新清楚的记得两年前的这个时候一只帝国骑士团的装备更新了,大量的战马退役交给了地方骑jing部队。战马身子套着整套的机械辅助动力装甲。

李新一拍脑袋道:“没错,就是间谍。您看一句话已经对我的记忆造成了很大的问题,您可能因为这件事不久之后就会跟希勒决裂,那么他在未来做下的事情也就没有了。时间机器太可怕了。”

李新睁开眼睛,脸sè难看。如果真理之门说的是真的,那么改变历史会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无奈之下亚历山大露出自己面貌,守卫的下巴差点吓掉了。下午看见老爷在送未婚妻回家的时候还是一副风度翩翩的绅士摸样,怎么一回来不仅带着一个小乞丐还这么一个惨状。

“没错,通过这一系列计算我们需要通过拯救玛丽去验证一个猜想,这个猜想才是整个时光机器的核心内涵。”

大楼的中间还挤满了各式各样的广告牌让这个世界更加拥挤了,上面的每一座铁桥上都有密密麻麻的人群在行走,李新敢肯定就这一条街也许整个牛顿区的人都能装下了。

亚历山大就像是看见了前方财宝的海盗,直愣愣的向前走着,怎么也不肯回头,那群巨大的黑影越来越近。

一分钟,两分钟李新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在不久之前因为巨大的压力他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有那么一瞬间他开始后悔自己不该参与这么深,但是随即这个思想被他抹去了,他爱钱他不喜欢麻烦他只想成为一个机械师过着上等人的生活。

那就是超弦空间给人的感觉?这就是魔法师冥想的感觉?这奇特的感觉差点让李新舒服的眩晕过去。

轰隆,汽车尾部的排气孔迸shè出火花,一股强大的仿佛无法抗拒的机械动能排山倒海似的压了过来,亚历山大被惯xing压到车座上,庞大的机车车身瞬间发动起来疯狂的疾驰而去,在地上飚起两道巨大的水痕。

李新跟亚历山大面面相觑,脸上的表情非常奇怪,不但没有恐惧反而是一幅果然如此的模样。

李新狠狠吸了一口气,道:“上面该死的煤气味简直能把人熏死了,难怪他们都带着防毒面具。”

一个华贵的房间里,当李新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沙发上,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人换下来穿着一套不怎么合身的绅士服。一股强烈的痛感袭来,李新痛叫一声捂住左脸,他的脸已经被人用纱布包好了。

水管击打着空中的雨水,带起了一道水痕呼啸着砸向那人,李新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肺部竟是被千万根尖针戳刺着!危险!上次看见机械厂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

李新的疑问明显的镇住了亚历山大,他愣在那里,手里的烟斗直到全部燃尽都没有放到嘴边,很久之后才露出苦笑道:“在我年轻的时候曾经写信跟魔法师爱因斯坦提及他的相对时间论,当时他送给我一首打油诗:有位年轻小姐名怀特,她行走在超弦之中。她以相对xing的方式,在当天刚刚出发,却已在前晚到达。这是一个悖论,无法解释清楚。也许世界有很多个,我只是去了另外一个相似的世界,也许有一天我真的不小心杀死了我的父亲,从此将再也没有亚历山大这个人。”

“不会!”李新自信道:“如果亚历山大先生刚才跟我的解释没用问题的话其实整个安全室唯一的用处就是防止机器运行时产生的巨大热能对人体造成伤害,如果仅仅这样的话特种钢材不仅浪费而且是可替代的。比如炭丝纤维制成的新型隔热材料,那种材料不仅质量低而且广泛应用在蒸汽站的巨型蒸汽锅炉中,就热量而言我想这机器怎么也不可能比蒸汽站的锅炉可怕吧。”

李新在心中对店长暗道抱歉,现在只能把他老人家拿出来才能阻止亚历山大的怀疑了。

李新点点头,从心底来讲他很愿意相信亚历山大讲的东西是事实,但是理xing告诉他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就算涉及了神秘的魔法也不可能。就像新大陆,其中的科技不知道领先世界多少年。但是就是这样一个魔法和科技都高度发达的文明为什么一夜间就没有任何人活下去了。如果他们都没办法得到时光机器,亚历山大又可以吗?

败家子,太奢侈,太浪费了!李新在心里痛心疾首,这么一家大工厂就因为一个根本不个实现的幻想给浪费掉了,难怪上帝说浪费是人类的原罪之一。

亚历山大摇摇头,他拈起那片用一条铜链挂在领子上的镜片,往右眼前一夹,看着李新那眼光中仿佛在说他不满意:“这还不够,即使他下地狱了我也救不回玛丽!我当时如果能在她身边,她就不会但我却没能保护她,我都是我的错。”

听到李新的话,男爵原本温和淡然的表情猛地一愣,他立刻转身看向蒸汽机,滑阀室在大约四米高的位置,他盯着那里看了半天,又用手比划了下形状,突然从身边的皮包中拿出一摞纸,也不管别人怎么想的直接不顾形象的坐到地上自顾自在上面列起了公式。

刚刚放下书本,两个穿着jing服的jing察闯进了维修店中。

第五级已经不是人类社会能够制造的东西,大多是来自新大陆被人发掘的机械设备,其中高超的技术含量至今仍在被各个国家进行逆向破解当中。

“您真的存在。”李新兴奋的道。

“说实话,没看懂。”李新决定实话实说,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学徒,跟军事蒸汽机械学更是毫无接触,让他提出什么有见地的见解根本不可能,这一点他不需要隐瞒任何人。

“天哪!”

一时间整个世界被磅礴的数字笼罩,李新就这样直愣愣的盯着这些数字,这个世界美妙的令他无以言喻。

大量的机车拥挤在道路上,通往轴承街的路完全被堵住了,远处甚至还有几架军方最新的狂暴者3型蒸汽机甲带着隆隆的轰鸣声冲过去。那种二十英尺高的机甲如果有人被它一脚踩上,后果真是,啧啧

他住在格林机械厂的单身宿舍里,这样一个狭窄的屋子除了一张小床和桌子甚至不能让三个人同时站立。“李,我可是你的朋友,出卖你的事情绝对不会干的,你开车的事情是拉德尔老头上回去修车跟店长说的。”虽然眉宇间看起来很疲惫,但是对于李新的到来莫兰还是很开心。

等等?

老者递给李新一本书,那装帧jing美的文书镌刻银字的解说,里面只有一个白sè按钮。显然现在没有什么好犹豫的,按钮被狠狠按下。大厅中突然飘起圣乐,那段圣乐的频度逐渐加大,音调的调高瞬间几乎让李新耳鸣,最后的最后,当那圣乐最急促的乐章翻过时,一声惊雷般的鼓声敲响了,一切皆是等价!

小小的制动杆居然在变换形状,一层层细密的黑sè金属不停翻滚变大,眨眼间传动杆的体型已经变大了二分之一。破旧的模样不见,现在整个传动杆散发着炫目的黑sè金属sè泽,如同一块黑玉,质地剔透,晶莹动人。

李新走到小件零件分区,开始对旧零件进行分类,传动装置、轴承、弹簧不同功能分到了不同的地方。这些大部分都是可以不借助机械臂修理的,但是今天李新的心思不在这里,他眼睛瞥到另一块区域的大型废旧机械,那辆半新的凯斯牌汽车赫然停在那里,显然已经被jing备部的蛀虫们卖过来了。

门得列尔主教的目光平静得、光明得和旭ri下的山一样:“善良者正直者恨你,称你为他们的仇敌,他们的轻蔑者;正宗信仰的信徒恨你,称你为群众之洪水猛兽。但主不会放过任何亵渎神灵的人,相信我杀人者,主会让汝等亵渎者受到惩罚的。”

“外国佬,滚远点。这里是贵族仆人的坐区,你一个下等贱民没资格坐在这里。”一个尖嘴猴腮满脸雀斑的红发年轻人不满的道。李新的到来让本就拥挤的座位更加没有缝隙了,这让自诩为高尚贵族家仆人的他非常的不满。

与城西贵族区教堂的典雅jing致不同,这座隐藏在郁郁葱葱的树林后面的教堂更多了几分大气与朴素。在难能可谓的现在社会,更加可贵。整个伦敦的人谈论起它都是带有敬仰的语气,包括不可一世的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