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舅妈摇头,对他笑了笑,“我想着今天中午吃什么呢,他外公年纪大了消化不好,国外这些东西大概是吃不了的。我想着就在家里吃,省得出去也麻烦。”
“皇后在你手上?”
这显然也不是什么有创意的约会提议。
这群不知准时下班为何物的研究狂人……
探着脉,她身体不好的脉象让俊祎皱了眉头,他从床头放着的医药箱里找出一卷干净的纱布。今天受到很大的惊吓的颜瑾,这时候局促地问道:“我妈怎么了?不是感冒吗?”
若不是急于确定颜律的身体状况,俊祎绝不会让他们还能等着炎华会的人将他们看守起来!
俊祎的模样让颜律没有坚持,他道:“不,我在这里等你。”
颜律轻咬着少年的耳垂。
他纵容的叹息让俊祎笑眯了眼。
俊祎用笔画下不知已经画过多少次的心室图,人体周身的血脉都在这个狭窄的地方汇聚,除了大脑,当属这个地方最神奇了。
一巴掌就打在了说话人的脑袋上!
好比现在。
脸上滑动的手指停了,颜律睁开眼睛,少年有些愣神的表情映在了他的眼睛里。颜律有些担心地伸手拥抱住他,刚才还开开心心的,这是怎么了?
太傻了。
严家,这个他从未接触过的家族,纵然事实摆在眼前,俊祎也只感到心惊,那种恨的感觉却不大真实。
俊祎看着颜律,好一阵才把自己从前世的梦境中抽离出来。
相比起一株奇草,空间内和俊祎朝夕相处的草药,已然成为一种亲友的存在,孰轻孰重,根本不需要对比。
……一幕一幕,只有黑夜在冷眼旁观。
俊祎笑着摇了摇头,“这小鬼,年纪小小,花花肠子倒不少了。”
他强调了一句,听颜律附和了声,他继续道:“有一个很值得尊敬很伟大的老人,他的生命将走到尽头,可是,他有一个心愿没有完成,你又可能可以做到让他活到他心愿实现的时候,但这么做,却也是冒险的,你说到底该不该做呢?”
朱成均小心地打量了眼老爸的神情,心里叫苦,嘴里笑着应‘都好都好。’
看见几天不见竟然已经长到巴掌大小的草狐狸,俊祎根本没心思惊喜了。
俊祎将几个水泡挑了,又将伤口处理妥当了,取过药膏手法轻柔地给女孩儿的伤口仔细地涂抹均匀。
“是,师父。”几人齐声应了。华老便撇下几人,言道让他们师兄弟自己好生熟悉熟悉,自己带着哑叔和三嫂到了后院煮茶看书。
1993年1月21日正是农历大年三十,除夕。
几个月没见到,这株无名草药确实长高了不少。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算真的长大啊,像你们一样可以说话。”
一个苍老的声音这时候道:“主人可以试试以自己的精血浇灌这株草药。”
“精血浇灌?”
“是的,”那苍老的声音道:“从前若不是老主人以自己的精血灌注到它的种子上,我想这株草药恐怕也长不成如今的模样了。”
“要怎么做?”俊祎疑惑。
一株叶子锋利的草药此时伸过‘手’来,“我会轻的主人。”
话音刚落,俊祎只觉指头一痛。是草药割破了他的指腹,老草药忙道:“挤一滴血到它的根部。”
俊祎照做,用力地将指头的伤口按出鲜血来。
草药们闻到这个气味纷纷摇曳起身体来,可没草药上前。
鲜血,一滴,两滴。
“够了,一滴就够了!主人!”
“哦,哦!”
俊祎赶紧捂住了手指。
“这样就可以了吗?”看着滴在根部上的鲜血霎时被吸收不见,俊祎满心疑惑。但听草药们耶手’说无碍,也便起身出了空间。
眼前一黑,俊祎一屁股坐在了浴缸里。
砸出的水声,让上来喊他吃饭的颜律吓得冲了进来。
“怎么了?”颜律赶紧将他抱出浴缸来,扯过浴巾给他擦满身的水。
俊祎甩甩头,“没事,我没事。就是有点头晕。”
奇怪,刚刚不是好好好的……难道是那两滴血的缘故,不大可能啊,只不过是两滴血而已。
颜律眼睛一瞪,“今天你休息,必须给我请假休息!”
“颜律,你别小题大做。可能是刚才在流水里泡太久了。”颜律这副担心的模样,俊祎心想自己那什么用精血浇灌草药的事情还是不要提起的好。
“别糊弄我。你不是在你空间里的水泡得越久越舒服吗?如果已经泡得那么久了还是这样,那不是更糟糕!”
颜律是说什么都不肯让他今天还出门上班的。
俊祎拗不过他的坚持,说真的,颜律生气起来,他还真有点悚他的。但嘴里老不乐意,“你真是习惯霸权主义了,连我上班自由你也要干涉。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变本加厉呢。”
颜律没搭理他,陪他吃了早饭连饭桌都没收拾就将他抱回楼上了。
“睡觉。”
“……你有没有搞错,我刚刚睡醒!”
“我今天都看着你,最好乖乖听话。知道吗?”
“切,”俊祎钻进他怀里,“我就是不听话你能怎么样。”
颜律看他乖顺地抱着自己闭上眼睛,笑着任他从嘴上讨回场子。他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我陪着你,别生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