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落下心的众人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俊祎激动了一阵,蓦地就想哭了。

当然,患难见真情,同样地不断在这个逃生的队伍里出现。

笑开。

“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大儿子似乎因为不认同他的医学理念跑去学西医去了,叫朱建国大为恼火,就差没和大儿子恩断义绝,在儿子娶了媳妇儿后更是不怎么来往了。

俊祎当初‘赤珠狐草’很记仇这句本意唬人的话,哪想到就这么被两小只验证了!

它们自那之后也不敢随意搅扰小主人了,贴心的小东西们,在小主人睡着的时候,有安神去躁的功效的小草药还会用自己的叶子或是花朵儿贴在小主人发上或是身体各处,让他睡得更好些。

人命至重,有贵千金,一方济之,德逾于此。——唐孙思邈《备急千金要方》,意思是人命是很重要的,比千金还要贵重,大家这么做,公德超过千金。

~(≧▽≦)~*某心中的小人叉腰,仰天长笑中!!*~(≧▽≦)~

这一年,俊祎在香山上被师父管得极严,事情的进展他也只能知道只言片语。

没有亲身参与到这一次的复仇,俊祎并不觉得遗憾。

知道整件事情的始末时,他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从前的认知是这样的浅薄。那个他恨极的陈家,原来也不过是别人手中的棋子。

严家,这个他从未接触过的家族,纵然事实摆在眼前,俊祎也只感到心惊,那种恨的感觉却不大真实。

至于陈家……

单单是记恨着,就让他如此的累,更别说是亲手毁了陈家,他有过很多想法,但真要坐起来……说实在的,他不知从何入手。

这样也好。

曾经在梁家不可一世的陈天祥,大概不会想到最后站在他对面指控他的就是当初帮他走到那个位置的女人吧。

业障因果,世间循环,大抵若此。

法锤敲打的声音,让俊祎回过神来。

看着那一张张灰败或不甘凶狠的脸,俊祎心里竟没有觉得快意。

这不同于他从前设想过的,如何将陈家踩在脚上,如何对陈家以牙还牙,看他们痛苦的脸自己会是如何的快活。

反而,有一种悲哀,爬上他的心头。

他不能控制地想起,当年穿着橙色囚服的舅舅从审判席上走下来时,眼泪纵横的脸上是怎样的绝望,挚友的背叛,妻儿的惨状,比之加之于身的刑罚,更让舅舅崩溃。

而就是这些人,将舅舅推到了那个境地。

“俊祎?”

给少年绑安全带的时候,见少年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颜律不禁有些担心。

只听少年叹了口气,说道:“颜律,你说老天是不是早就安排好了一种又一种的命运,不是放在你身上,就会安到另一个人身上?”

颜律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别胡思乱想。”

大概是因为在古墓中见过了那对古人,在梁舅妈提出要带他如常去将过长的头发剪掉时,俊祎没有答应。

这时候绑起来也已经到了肩下的头发,可不比短发那么方便揉了!

俊祎瞪了他一眼,将颜律捣乱的手拍开了。

或许他现在的想法有些矫情吧,但眼前这个男人是绝对不明白他这样的感受就是了。

这个男人太强悍,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同样有本事走好自己的人生。

如果,是面临和他同样的处境,颜律大概可以在上辈子就将这个仇报了吧,俊祎想,他一定不像自己,还要依靠他人的力量才行。

想到这里,俊祎更感挫败了。

颜律转动钥匙,引擎的声音很快就响了起来,他转头询问少年:“回去休息还是去逛逛?”

“你?那还是回去吧。”

俊祎可不敢对他抱有期待了,上一次可算是见识到这个男人呆板无趣的生活了!

颜律没有辩解,依言带着俊祎回了他在港城的公寓。

公寓,是在一个高级小区,几十栋商业楼中的一栋的19楼。

踏进这个两百来平方米的房间,俊祎不是不惊讶的。

听颜律说是他在港城办公时常住的房子,俊祎才算了然。也是了,若是颜律一个单身汉住的话,这样两室一厅一厨一卫的房子也是绰绰有余的了。

屋子收拾得也非常简洁,怎么说,总之就让俊祎觉得很有颜律的个性,干脆利落,没有一样布置让人觉得多余。

“你今晚和我一起住,隔壁用作书房了。”

说着,不符合颜律从来只说出决定的个性,他还多嘴解释了一句。

俊祎顿了一下才‘哦’了一声,他很快掩下了一瞬间的不自然,很是自觉地将一背包的行李放到颜律指着的房间里了。

将房子看了一遍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俊祎,在阳台上看了看昏黄中的小区,才进来。发现颜律正在厨房准备做饭,俊祎这下吃了大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