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奶娘也想陪她一起去的,可是考虑到奶娘的年纪那么大了,恐怕也经不起长途跋涉的折腾,所以云婵卿还是让她留在了府里,平日里照看好紫竹院的一切,顺便也好安心的等着她回来。

“小姐,前面就是天水镇!根据山十的打探,邪医应该就住在这座镇子上!”白钊亲自赶着马车,原本崎岖不平的山间小路,愣是让他走的十分平稳,坐在马车上也丝毫不觉得颠簸。

他不该被这个女人的坚强表现所迷惑,看到那个女人在面对险境的时侯不哭不闹,还能够坚强的挥舞着皮鞭自保,甚至刀剑临身还不忘保护自己的丫环,他当时真的是鬼使神差的就出手了!

吾家有女初长成,大约就是这种感受吧?!云致远看着自己的女儿,竟然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他的女儿,别说是那些柔弱的大家闺秀比不上,就连许多大家族刻意培养的继承人,都及不上卿儿的一半!

“云将军到!”门口的小厮突然通传了一声。

皇后娘娘双手紧扣着椅子的扶手,心中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云婵卿是天生凤命啊!若真的让她入了宫,岂不意味着要取自己而代之吗?太子没有帝王命格,新的帝星到现在还未出现,莫非因为下一任帝王会是云婵卿的儿子?!

众位官家嫡女言语中多是羡慕和钦佩,不过也有人抿着嘴角不说话——她们不是不希望自己的夫君专情,也不是反感云婵卿的这种言论。只是觉得这样的追求难如登天,天下哪有那么多的好男人!

“小姐!不要!”白钊目眦欲裂,可是,对手纠缠的实在太紧,他一时之间完全无法突破包围。而且,这些黑衣人根本就是以命搏命的打法,就算他想要快速突围,只怕也要付出濒死的代价,到时候就更加救不了小姐了。

刚开始的时候,众人还相互谦虚着,都有些放不开,最后还是韦浅月率先走到了花园边,以杨柳为题做了一首即兴诗。博得众女的一致好评。之后,其他的嫡女们才开始跃跃欲试,气氛逐渐变得活跃起来。

听到皇后娘娘的吩咐,云婵紫觉得自己表现的机会终于到了,她立即响应皇后的吩咐,主动的站出来活跃气氛。

云婵紫不甘心!她怎么能甘心呢!

“不得已?!你也好意思说自己是不得已?!”云婵卿当即冷笑了一声,“就算你刚才摔倒了是不得已,那现在呢?在场的有这么多人。有你的嫡姐在旁边看着,也你的丫环在身后守着,周围可不是只有世子一人!你为何道现在还要赖在世子的怀里。死活不肯下来?!”

更何况,有这样一个是非不分的继承者,那份曾经属于德亲王府的荣耀。只怕也维持不了多久了,也自然就失去了让名门嫡女联姻的必要!

云婵紫的话音刚落,瑞公主就危险的眯起了眼睛——这个小贱|人,果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竟然敢和她玩这种手段!想要用“不知者不罪”来免去责罚。她也把公主的尊严和皇家的威名想的也太简单了!

云婵紫的反应倒是很快,知道把所有的污水都往嫡姐的身上泼。这样一来,在场一些不明真相之人,可能就会怀疑云婵卿,也会对她产生同情之心。

他心里想着。不过是带个庶女赴宴罢了,以他的身份又不是做不到,何必让这位姑娘哭得梨花带雨呢!况且,他是最见不得这种楚楚可怜之人了!

可是现在,如若换一种角度去审视她,整个感官似乎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她想要去参加赏花宴,就不能在这时候得罪云婵卿!

“咦?怎么安排了两辆马车?难道今天还有人要出府吗?”云婵紫一时没反应过来,扭着头疑惑不解的问着。虽说她们是入宫参加赏花宴。理应多带些衣物和日常用品以防万一,可也用不着两辆马车啊。

韩文宣本就不是长情之人。他不过对娇妻新鲜了几日,然后又迷上了某个妖娆的青楼女子,直接将娇妻扔在了后院不理,自己整日流连于花街柳巷。

云府收到赏花帖只有一份,自然,也就只有云婵卿一人受到了太子妃邀请。选秀其实也是要看身份,庶出女子就算进了宫也没有什么名分,造不成多大威胁,所以庶女根本就不这次考察行列。

可是,就算在这样的条件下,云致远竟然仍旧将“一心礼佛”的顾姨娘接进了府里,还主动的给了她良妾的名分。若不是因为顾姨娘表现的实在太“楚楚可怜”,让他确实动了恻隐之心,他又怎么会这么做呢!

……

那她这个姨娘生的女儿,在府里还有什么地位可言?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两人的身上,等待着事情的进一步发展。

“父亲!您再仔细看看这件外袍,有没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云婵卿望着父亲疑惑的目光,微微的一笑道,“这件外袍乃是母亲昏迷之前,亲手为父亲缝制的。只是尚未完工,母亲便因重病而陷入了昏迷。女儿把衣服拿回来,打算替母亲将剩下的收尾做好,也算是女儿对您的一片心意。而且,女儿私心的期望,在衣服做好的那天,母亲能够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刘易阳很快就昏了过去,云婵卿也抚着额头倒在了桌面上,假装成不胜药力的模样。见到两人都晕倒之后,那个小丫环便飞快地跑去通知了躲在暗处的章玉玮。然后,章玉玮将她和刘易阳一起扔回了她的屋子里,还帮他们摆了一个纠缠在一起的姿势,甚至还帮他们两人都脱了鞋子。

仿佛觉得这样还不够劲,顾姨娘也开始装模作样的演起戏来。她浑身颤抖的指着张嬷嬷,脸色瞬间变得一片苍白,失声的惊呼道:“你说什么?你竟然说大小姐与人私通,所以才在被子里藏了男人的衣裳?”

“老奴,老奴来说!”张嬷嬷急忙的爬了过来,磕了个头就开始滔滔不绝的说道,“老奴看到有贼人进了紫竹院,便报给了姨娘知道。姨娘担心大小姐的安危,带着奴才们来保护大小姐。谁知,奴才们在进门之后,竟然发现大小姐在被子里藏了男人的衣裳。奴才们

“我针对于你?捕风捉影,莫须有?呵,难道大小姐不觉得,你的解释本身就不能让人信服人吗?”顾姨娘终于忍不住了,她容色严厉,声势慑人,朝着云婵卿步步紧逼,厉声道,“这男子的衣服怎么解释?为何

明翠反射性的一捂脸,另一手紧握了一下,却又很快的放开,脸上挂起越发恭谨的笑容:“顾姨娘这是在哪里受了气,跑到我们紫竹院撒野来了?不过,既然姨娘看的起奴婢,那便随意打吧,只要姨娘觉得开心,奴婢受顿打怕什么!”

刘易阳明明就被章玉玮给扛进来了!只要能在这里搜出这个奸|夫,那么云婵卿就是有百张嘴都辩不清楚。为了保住云婵卿的名誉,就算是为妾,她也必须嫁给刘易阳!这样一来,德王世子的婚事就可以让紫儿来替代了!

为是我教出来的呢!这次当真该让你长长记性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最惨的是,有的女儿家,明明已经成功地爬了男人的床,可是人家吃干抹净之后还不肯认账。那样的女子不是被送进家庙孤苦一生,就是干脆被训练成青楼女子那样的存在,专门用来给顾家“接待”客人。

紫儿是她的亲生女儿啊!紫儿就是她的一切,甚至比她的生命更重要!

“你要知道,任务失败了还可以补救,可你们若是因此牺牲了,就再也没有补救的机会了!而且,我这也算不上为你们考虑。要知道,你们如果都因此而牺牲了,以后谁还来保护我的安全?更何况,暗卫也是人,不是没有生命的工具,你们不能不把自己的生命当回事!”

直到有那么一天,如果明翠真的找到属于她自己的幸福,云婵卿会送她丰厚的嫁妆,笑着把她送上花轿,然后看着她离开!

……

没有人喜欢战争,更何况,还是自己这方主动挑起的,没有任何道义立场的战争!这场战争持续到现在,边关的将士们早就已经开始厌倦了!

在云婵卿和小墨完成下葬的那一刻,安南俊也永远的闭上了他的眼睛。没有云婵卿和小墨的时空,他也不愿意再苟延残喘。

做为一个随时待命的贴身暗卫,以后这样尴尬的事情还会碰到很多!毕竟,他已经被云将军给了大小姐,一辈子都会是大小姐的暗卫了。如此一来,他未来的日子似乎暗无天日了,他的人生肯定会被完全颠覆吧?

刘相,乃是当朝的正一品右丞相,云致远发妻刘氏的亲生父亲,也是云婵卿的外祖父。虽然他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但要论起在朝堂之上的影响力,他却比手握军权的从一品骠骑大将军云致远还要厉害。

那样恶心的女人,就该把她扔到山林中喂野狼!

安南俊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是,他就是莫名的产生了这种认识。他甚至觉得——冥冥之中,他和云婵卿的命运似乎不该是这样的……可他又实在是说不清,自己和云婵卿的命运到底该如何……

“后|宫向来是是非之地,即便表面上再怎么和谐,这背地里也是波涛暗涌。太后想要掌控皇上,皇后想要独霸后|宫,太子想要登基为皇;这一切都是人之天性,即便掩藏的再好也会有所疏漏!然而这种天性,定会让皇上心生不喜,甚至让皇上与后党一派离心!皇上毕竟是天下之主,又怎会愿意被人影响,被人掌控,被人时刻惦记皇位;甚至随时可能会有被篡位的危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