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婵卿按部就班的,从事情的最初开始说起,倒是显得颇有些底气十足。更何况,被踢坏的那扇房门,如今还明晃晃的立在那里,上面的凹陷是那么明显,似乎在嘲讽着顾姨娘和张嬷嬷的无耻行径!

顾姨娘此刻是多么的期待,当云婵卿被捉到与她表哥通奸时,会是怎样热闹的情景!有了这么多的铺垫,她就不信自己今天不能让云婵卿身败名裂!

那么大的一个大男人,不可能无故的消失的,那么他就一定还在这屋里!只不过,应该是被藏在了这个屋子的某个地方罢了……

云婵卿刚一吩咐下去,她身边的四个婆子立马愣住了——这还是大小姐第一次吩咐她们打人呢!不过,再一想到这老奴竟敢胡乱攀咬大小姐的清白,她们心中也是既惊且怒,她们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即全都迅速的冲了上去,毫不客气的将张嬷嬷往门外拖去。

想到了这里,刘相再次捋着胡子大笑了起来,他可是很久都没有看过这样精彩的戏码了!这次真得多感谢婵卿这丫头,竟然想出了这么精妙的法子,让那群畜生自己闹起窝里反,互相攀咬起来!这实在是太过瘾了!太过瘾了!

“娘,您怎那么喜欢卖关子啊!您干脆直接告诉我,你到底打算怎么做不就得了!”云婵紫不满的翻了个白眼。她最看不上姨娘现在的模样,明明上一次的计划已经失败的一塌糊涂,还偏要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姿态。

再后来,她变得越发不像自己了……

“山四,这十二人中,他的武力最强!”

白钊险些冲动的从房梁上跳下去,让那个小丫头直接去扎两个时辰的马步!他就不信了,就算不靠武力来逼迫,他还治不了一个小丫头了!

云婵卿一勺一勺的给母亲喂着早膳,时不时的用丝帕为母亲擦擦嘴角。等刘氏差不多用了大半碗之后,她这才紧着剩下的这些白粥,随意的用了一些早膳,然后才吩咐丫环们把东西撤了下去。

他完全不顾暴露自己身份的危险,亲自追踪章玉玮的一举一动,很快就找到了一个下手的机会。

然而,这一切竟然被人强行的改变了!

云婵卿恨铁不成钢的剜了明翠一眼,看到明翠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这才转头对着白钊,平静的问道:“是父亲派你来的吗?”

“那位南疆太子,现在身在何处?本将军要亲自去会会他!”云致远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嘴唇紧闭,平静的脸上闪过一丝暴戾,他眉峰一挑,身上散发出凛冽的杀气,“不论他是不是被人谋害,都要给本将军一个交代!”

“大元朝,欺人太甚!”

然而,就在这双方的疲乏期,命运的转折点却突然出现了!

“绝对不能让太子登基,否则云家危矣!”云致远当机立断,但随即又沉思道:“可是,如今二皇子重病,大概命不久矣;五皇子邪佞不羁,做事毫无理性;所有的皇子中,只有太子还算可以,在宫中有太后和皇后二人做后盾,在朝中又有左相和顾太傅相助……想要扳倒太子的储位,何其难也!……”

遇事如此冷静缜密,转念间便将各种利害关系想的透彻分明。这份敏锐本应该是天大的好事,可是出现在这个十三岁的孩子身上,总难免会让他有些心酸。尤其,他清楚的知道,这孩子并非天性如此。

父亲,这是打算给她抢一个压寨夫君么?

此时此刻,云婵卿突然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她本以为自己重生了,就可以改变云家满门抄斩的命运了;毕竟,她提前预知了那些人的阴谋!可是,她却忘记了,即便她重生了,却仍旧是个深居后院的女子,而云家也仍旧是棋盘上的那颗棋子!她的重生到底能够改变什么,又能改变的了多少?她一个深居后院的女子,真的能影响到朝堂之上的争斗,从而影响这盘棋的结局吗?

“只要有人能救就好,不论多么艰难,小女都会去求到邪医出手的。只是,敢问老先生,那邪医现在何处?小女该怎样才能找到他?”云婵卿轻嘘了一口气,只要有人能救就好,无论多难她都会做到的。

“这,女儿其实知道的并不多。在您回京之前,母亲隐隐的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之处。母亲本来打算给您去信提醒的,只是,没料到太子下手会这么快,她还没来得及交代,便开始昏迷不醒了……”

很久以前,她就偷偷的见过德王府的世子!那样精致俊美的容颜,那么温文尔雅的微笑,那浑身上下透露出的尊贵气质和风度,那仿佛夜空中最璀璨星辰般的眼眸,这一切都让她无比的沉醉和着迷。

云婵卿抬眼看了明翠一眼,努力抑制住蹙眉的冲动:“防范?!为什么是防范?世上只有千里捉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若是不将贼人的利爪完全的拔掉,谁又能肯定,对手下次再出手的时候,自个儿就一定能躲过?”

“这……今天在寺庙里面,确实发生了很多事情,只是……”明翠也有些犹豫,虽然奶娘看起来很可靠,但是毕竟事关主子的声誉,她还是不方便说出口。

或许,老夫人不是想不到,她只是是故意没有去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