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敢?这才叫性情中人。”一边说着话,他一边暧昧的摩挲着我的唇,语气充满着祈求和不容拒绝,“你就当作是可怜我,如何?”

一路的错过,虽有遗憾,但也有不小的惊喜。

蓝天、白云、绿草……女子身上红衫飞舞,男子身上的铠甲银光闪亮,无论从哪一个角度看都是一副极美、极和谐的画面。

静静的窝在李世民怀中,看着他熟睡的容颜:你是什么时候和兰诺伊说这些话的呢?为什么不告诉我?

“好了好了。”李世民不耐烦的将我从三哥怀中拉出来,丢了一个小肉球到三哥手中,“瞧瞧,这是你儿子。”

很快,裴寂、刘文静等人为李渊上尊号‘大将军’,曾经的留守府更名为‘大将军府’。封李建成左领军大都督,统率左三军;封李世民右领军大都督,统率右三军;封李元吉啦啦文|学更新最快llwx,全文|字手打为姑臧公,镇北将军,太原太守。命裴寂为大将军府长史,刘文静为军司马,房玄龄为记室,舅舅高士廉为户曹,长孙顺德、刘弘基等人为统军,罗艺为左领军府长史,柴绍为右领军府长史。

“我不知道你这个小脑袋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不过,我答应你,如果你不同意,我定是不纳妾的……这滴泪为证……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由此,民心大乱,想反的人越来越多。

“哦……只要你开口,不管是什么,只要我拿得出来,我都舍得。”

李世民昨晚就出去了,至今没带回一点消息。

见李渊仍旧想将征兵之事撇在一旁,王威着急说道:“今日太原一众人的性命都悬在国公手中。国公都推辞的话,谁能担此大任?”

果然,果然是他搞的鬼。

“观音婢,你也来了?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来这种地方,对胎儿有影响。你腹中这个胎儿可是我李家的宝贝啊,如果你娘还活着,不定多高兴。”

将我紧紧的搂在怀中,他伸手抬起我的下颌,眼中的神情是我有史以来没有见过的。有危险、有算计、有筹谋、有决定、还有怜爱、自豪……太多太多的情感在他眼中泛滥着。

元吉呢,从来和窦氏不亲,但聪明的他也隐隐觉查到其中必有原因。奈何他的奶娘自他小就开始挑唆是非,令元吉时不时的生出‘恨’窦氏之心。

呆呆的看了我一眼,李世民愤懑的大叫一声后,紧紧的抓着窦氏另外的一只手死命的摇摆着,口中不时的喊着‘娘、娘醒来,娘醒醒’的话。

见我又拿起元霸的战袍出神,如云叹道:“姑爷出门快一个月了,老夫人的病时好时坏,老爷的病……也不知姑爷到底寻着孙神医没有?”

“那你拿脉看看,看我有没有诓你。”

眼见着诸位姨娘们掩嘴而笑,我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他将那些蚕丝都订下了,要我替他缫成凌罗缝制衣衫呢。”

似恶作剧,又似想起一个什么非常重要的事的神情,他脸上的笑赛过满天的月华,柔声说道:“观音婢,以后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小名就取‘蚕儿’,好不好。他一样也是老天赐给我们的小虫子,是老天赐给我们的宝宝。”

他的头一偏,凑近我耳边,说了句‘好腥’后,又咧嘴笑了起来,声音无一不充溢着调侃和戏谑,“参军大人,你在这帮兄弟面前对本王上下其手,难道忘了本王也是男人吗?”

不知为什么,他虽然说得云淡风轻,但我隐隐的总觉得他似乎想向我隐瞒些什么。脑中灵光一闪,突地觉得也许这次的‘文斗’不仅仅是我所理解的‘文’那么简单。心中一紧,我看向身边的候君集,“侯爷,你见多识广,一定知道盘龙劫。”

嘴角略抽了抽,李世民的声音沉稳之极,“是啊,真巧。”

“可是可以,但不许你穿男装。”

见他感兴趣,我细细的将老聂头的事说给他听,闻言,李世民笑道“你呀,总是当老好人。”

李智云语毕,阴世师一掌拍到了智云的脸颊。

眼见智云口中喷血,李渊虎目圆睁,大手一指,“阴世师,老夫警告你。如果我的孩儿少了一根头发,它日攻下长安,老夫必令你死无葬身之地。”

阴世师举手作揖,向着江都方向而拜,道:“为国尽忠,死有何憾。唐国公,倒是某要告诉你一件事……”说话间,他手指着窦氏的灵柩,又道:“听闻国公抬棺前来,就是要将尊夫人的灵柩葬在李氏陵墓……啧啧啧……痴心可表。但国公莫不是忘了,李氏3gnovel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陵墓皆在长安城中,不要说某死无葬身之地之话。它日国公若真要攻打长安,不说这个李家的小少爷,即便是你李家的祖坟,某也定当刨得干干净净,让天下的贼兵都来看看反大隋是什么下场。”

刨祖坟……这是要令李家的祖祖辈辈即便是死都不得安生么?

阴世师这招够狠。

望着笑得得意的阴世师,看着被人再度推下去的智云,李渊大叫一声,一口血吐出,接着便从马上栽了下来。

出其不意,李世民等人从先前的震惊中回过神的时候,李渊已掉在了地上。

飞身上前,李建成、李世民一左一右的扶起李渊,只听李渊苍老的声音喃喃说道:“回营,攻城之事,以后再说。”

冬风冽冽,阴云笼罩。

曾经一片高昂的士气如今都显得颓唐不震。

阴世师的威胁起到了非常好的效果,唐军一动也不敢动。

李渊自那日摔下马后,明显又老了许多,时有望天长叹,时有摸着窦氏的灵柩而自责,时有跪向李氏陵墓的方向,一跪就是一天一夜。

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心在煎熬,煎熬的做着决定。

“爹,我偷偷的溜进长安城,救智云出来。至于列祖列宗的陵墓,儿子亦派人前往保护。定不让阴世师动分毫。”

看着李世民坚定的眼神,李渊摆了摆手,说道:“阴世师为人阴险狡诈,他敢将所有的底都露出来,必做好了防范。如果为父估计得不错,列祖列宗的骨骸早被他挖出转移了位子……你再去也是枉然,至于智云……智云……长安城的防备连只鸟都飞不进去,为父又怎么能够因了他而让你去冒险,让你也陷身长安城呢?”

其实,这个时候的李世民也不想离开李渊一步,他只想确保李渊的安全。听得李渊的回答,他的唇翕了又翕,终是没有作声。

“父亲大人,儿子觉得,与其这般被阴世师拿捏着看笑话,倒不如小试一次,看他是不是真敢拿智云恐吓我们。”

‘哦’了一声,李渊看向长子,“怎么说?”

“自起师以来,沿路各州、郡、县的官员为了保命皆从了我李家,他阴世师难道真是一个不怕死的人?若隋庭果然有他这样不怕死的人,就不会有今天的分崩离析了。”

李渊权衡轻重间,只听李建成又道:“再说李密围攻洛阳没讨到好,大有西进占领长安之势,如果在李密来临之前我们尚未攻下长安,到时候前有阴世师的堵兵,后有李密的围攻,前景不容乐观。就算李密和我们有同盟之约,不围剿我们,若他先我们夺下长安,那他就建立了一个巩固的后方,进可攻、退可守,这样天下就指日可定了。到时候,他必不会放过同为‘李’姓的我们,那我们起兵又有什么意义呢?”

李建成的话不是没有道理,李渊双拳紧握,回头厉眼看向长安城的方向。

“老爷,不可,不可啊。”

一路哭诉着跑来的是万姨娘,跑到李渊身边,她‘卟通’一声跪在李渊面前,抱着李渊的腿,抬头痛诉,“老爷,妾身一辈子就这么一个儿子,如果有个万一,妾身也不想活了。求老爷看在智云善良、纯朴的份上,再想个另外的法子,等救出智云再攻长安,好不好,老爷。”

“起来,起来。”李渊颤抖的扶起万姨娘,又好生劝慰,“你别担心,建成说的有道理,想那阴世师必不敢伤智云一根毫毛。再说,我们也只是小试一下,看看他阴世师的胆量。我们不会大举攻城的。”

不大举攻城,意味着心战。

小试之下,只要阴世师不杀智云,那李渊定然会大举攻城。

李渊说这番话,说明他内心已下了决定。

10月27日,李渊下令攻城。

这一小试之下,唐军很快就察觉出长安城守城防兵的能力━━不堪一击。

但考虑到智云的安危,李渊仍旧命鸣金收兵。

雪花飞舞,天寒地冻之中,不少将士开始咳嗽、发热。如果再不下决定,不说病死,冻死的情形只怕也会发生。

一将功成万骨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