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各方小贼、小盗莫不投奔刘武周,定杨天子的势力大增。

可以肯定杨广在晋阳一定有眼线。因为在败仗“海天中文”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后不久,身处江都的杨广已然得知消息,以‘不时捕虏,纵为边患’为由,遣天使来太原将王仁恭斩首,李渊抵御不力受连带责任被拘押。

轻轻的抚去他眼中的浅湿,我说道:“二郎,天下父母之心大体一般无二。娘在临终之际尚念着你我的安危,那……为了我们的孩子,你也要振作起来,好不?”

今弦虽已断,然音却铿锵悠长……

“观音婢,快,快来瞧瞧。”

太原的初冬已然雪花漫天了,这蚕丝被正好派上大用场,不但有利于小婴孩的睡眠,更有利于帮小婴孩御寒。将柔软的蚕丝被一一的递到如云、如月手中,我轻声叮嘱,“这两床送到我三嫂那里,给冲儿用。这两床送到房先生府上,给遗直。”

真不知羞,这种事也有问人的?脸一红,我懊恼说道:“我还不是担心你的身体。”

自从三嫂涎下冲儿后,卢雨烈几乎每天抱着她的长子房遗直到高府探望三嫂,顺便述说育儿经验。

真难得,他也有这般的童心,看着他纯粹的笑颜,我的眼角楣梢不自觉的亦是扬起笑,“这些蚕宝宝啊,越肥越好,越肥吐的丝就越结实。”

“真累。”

“但如果我输了,不管哪一次,他都不会手下留情,是不?”

佛像大小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神情动作也有不一。或怒目而视、或拈花微笑、或站或立、或卧或盘腿,有手舞钢鞭的,也有手持经卷的……

“你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你自己?”

老聂头就是被‘讲武堂’辞退了的花草匠,我派秦妈妈去打听了一二,那花草匠果然没有骗人,他的儿子病得不轻,仅李世民许的那点工钱虽然能够解决他儿子的病情,但根本解决不了以后的生活问题。想着他是沈府的人,和嫘霓等人应该很熟,是以我让秦妈妈将他们父子安排到‘璎珞坊’去工作,负责打理我那百亩桑树林。

“朝廷有令,将帅出征,一举一动都要向朝廷禀报,并且要接受朝廷节制。眼下贼兵在几百里内,江都却在三千里外,加上道路险阻,一路上又有其他贼兵据守,若要和陛下说明太原如今的局势,这信函一来一往,不知要到什么时候?如果还未接到陛下允许征兵的诏令,刘武周部已率军攻来,以太原城中这数万军马,定然不能抵御狡黠诡诈、来势凶猛的贼兵,就像是叫书生去扑火,能扑得灭吗?王兄、高老弟,你我同朝为官,同食天子俸禄,应当同心协力,以除国难。李某虽不材,却也有为国尽忠之志,并不是王兄方才所言的消极怯战、推卸责任。实在是万事得有陛下的诏令才是啊。”

李渊的一番话说得极是诚恳,王威、高君雅皆有动容,王威尴尬说道:“下官方才言急了些,国公莫怪,下官不是有心,实是为太原城的安危而心焦难奈。”

“王大人所言甚是。如今事出紧急,反贼的矛头已指向家门口来了,我们就不要想得那般长远了,不如商议出一个妥善的法子来应急,国公看如何?”

“高老弟的意思是……”

“一方面我们将这里的情形报知朝庭,告之我们也许等不到诏令就征兵的苦衷。另一方面,我们誓死保护太原,一旦太原之围一解,我们就将所征之兵尽行散了。到时候,就算陛下要责怪,也会考虑因了我们的守城之功而功过相抵。总比什么都不准备而丢了太原城要强。否则,太原城真丢了,在陛下那里我们仍旧是个死罪难逃。”

似乎被说动,李渊为难的看着高君雅,又似在衡量轻重。

“国公文韬武略,远近皆知,并且兼具国亲和贤臣的身份,应当与国家休戚与共,如果事事奏报,如何应付突发事变?只要是为了讨伐叛贼,专擅行事亦无不可!到时候,我们都替国公担着。王大人,你说是不?”

“是啊,是啊。陛下若有责怪,下官绝不推托,愿意替国公共担罪责。只求国公一声令下,快些准备的好。”

轻叹一声,李渊动容说道:“什么皇亲国戚、天子贤臣?和二位大人以天下为已任一比,我是虚担了这个名了啊。好,就依王兄、高老弟所言,征兵御敌!”

征兵的理由华丽落幕。笑得最开心的当属李氏父子,他们,迈向了逐鹿中原的第一步。

时机即已成熟,李渊以刘武周要联突厥兵攻打太原为由,命李世民、刘弘基、刘文静、长孙顺德等人募兵,不出四月,有近万人应募。

事情进行w百度搜索“海天中文”看最|新章节得出乎意料的顺利,李渊担心太过顺利反生事端,于是有意放缓脚步静观。确信没露什么端倪后,他将这近万新兵安置在‘兴国寺’内。

李世民的‘讲武堂’军纪严明众所周知,所以,‘兴国寺’那近万人马由刘弘基、刘文静暂时指挥着,倒也没出什么乱子。

由于身子越来越沉重,李世民几乎不允许我出王府一步,知道我的好奇心重,他替我带回一众外界的消息。

无论他忙到什么时候,晚间,他必会赶回王府陪我说笑,明着说是关心我,但任谁都看得出其实他是紧张着他尚未出生的蚕儿。

“派去给大哥和雪主送信的人都走了吗?”

轻‘嗯’一声点着头,李世民仍旧将脸贴着我的肚皮,接着他惊喜的抬头看着我,“动了,动了,我们的蚕儿动了。”

还差两个月就可百度搜索“小说领域”看最新|章节以瓜熟蒂落了,再不动的话我都要怀疑这个孩子是不是正常的。见他那番喜出望外的神情,我笑道:“你感觉他是腿动了还是手动了?”

他细细的摸了摸,斩钉截铁说道:“肯定是腿,这小子腿相当有力,踢得我的牙都有些疼了。”

‘噗哧’一笑,我戳着他的额头,“夸张,吹牛。”

“什么是吹牛?我的儿子我最清楚,以后定不简单。”

可惜,我的历史知识不是很好,不知道李世民和长孙的孩子的具体事宜。现在,我有些懊恼自己当初学历史的时候不精心,只顾数理化医去了。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长安如今被各路人马团团围住,也不知那些信能不能够送到大哥和雪主手中。”

“放心,不会有问题的。一旦大哥和雪主归来,我们就兵发中原。”

可怜天下父母心。即便李渊如今胜券在握,但他仍旧担心着窦氏的几个孩子,必要等那几个孩子团聚之后再动手。轻抚着李世民的背,我叹道:“李家若夺得天下,你就是皇子的命呢。”

“管什么命,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和蚕儿在一起。”说话的时候,他仍旧静静的趴在我的肚皮上听动静,接着他笑道:“说来也巧了,新征的兵都暂时安排在‘兴国寺’,处之‘兴国’,可谓嘉名。连小心谨慎的父亲在见了‘兴国寺’的牌匾后都说出‘纪纲三千,足成霸业’的话。”

轻抚着他的背,以缓解他这段时日的劳累,我轻声说道:“二郎。一旦大哥、雪主归来,真的要起事么?”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说话间,他抬头看我,见我满眼的忧虑,他伸手揉着我的眉头说道:“放心。你心中有什么事我都知道,我一定会处理好的。你就安安心心的替我生下这个大胖小子就是。”

“什么大胖小子,保不准是个丫头呢。”

“丫头也好啊,我更喜欢,名字我都替她取好了,你忘了吗?天生丽质……丽质,还有啊,保不准丽质一出生的时候一如母亲般,发长过颈。”

看他眼中露出的哀伤,我急忙摸着他的眼睛,“瞧你,又难过了。”

不再趴在我的肚子上,他将头埋在我胸口,“观音婢,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不知道,这段时日,我会不会发狂。”

“所以啊,我们的蚕儿很懂事,知道他爹快发狂了于是就来掺合一脚,看他爹到底会不会发狂。”

“你的意思是说,他是个爱凑热闹的小东西吗?”

一边说着话,他一边凑近我唇边,轻轻的啄着。

耳听得他的呼吸声加沉,我定睛细看,某些人眼中的若琉璃之光泛滥。心中一紧,我急忙推开他说道:“别闹。”

不依不饶,他将我箍得死死的,“谁闹了?”

连声音都暗哑得充满着急切,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我又好气又好笑道:“有没有闹你自己心里清楚。”

“好好好,我只亲一下,亲一下。”

这人,什么时候无赖到这种地步,也懂这曲线救国的道理。每一次从亲一下到二下、三下,然后是野火春风斗古城、满室春意燃不尽。

也许是因了身子的沉重,再也经不起他那太过热烈的爱,总是在满足他后自己便会沉沉睡去。

这一次,半梦半醒之间,隐约听到秦妈妈的声音,“姑爷,刘校尉来了。”

刘弘基?他不是在‘兴国寺’训练那新征的近万人马么?这大晚上的跑来做什么?

“他可有说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