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怎么不打了?”我悄悄问了刘四通一句,他也没理我。

铁铉也在一边相劝,不过偏偏起了反效果。那家伙反倒骂骂咧咧起来。

我在心里想着,被牟文的话给打断了。

“铁大人无需畏惧,朱棣这只是缓兵之计。”我信口胡邹,“这千来张劝降书,尚不足以动摇我守城大军的军心。我们可以依样画葫芦,把劝他老老实实做王爷的书信she给他就好。”

反正朱棣的进攻不是我需要担心的,因为历史不会因为我的出现改变,或者说我进入的历史还真是历史。

我睡得早,醒的也早。醒过来现手里一直抱着的刀没有了。果然坏事了,我四周摸了一圈,也没有摸到。刘四通还睡着,手里的刀还在。这下我才稍稍安心,但是原本在墙角的两口子没有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终于还是坚持不住睡着了。甩甩头让自己清醒过来,这才感觉到牢外面乱哄哄的。

“将军,杨贤带着兵已经到门口了。”那个士兵慌慌张张的从外面跑了进来。终于有救了,我松了一口气,刘四通也睁开了眼睛。我气他不作为,一脚踢在他的肋骨上,疼的他直翻白眼。

“王省啊,就在里屋,欣赏这香艳的场面呢。你要救就进来啊。”谷柳先又是一笑。越看越觉得妖冶。

看样子,刘四通很赶时间。我也收了心神,跟在他的后面,往前走。

我哪知道这个啊,他真把我当半仙了。历史书上也没有说过,朱棣围困济南城的前几天,城中开始失踪小孩儿啊。这就跟鬼故事一样,谁会写在史书里呢。

“各位乡亲父老,众位将士……”

记得在我读大学出去实习的时候,赶上尿路结石。我原以为我的隐忍可以让我忍受一般的痛苦。但是结石痛起来那种感觉,就让我趴在那里起都起不来。现在疼痛可比结石要厉害好几倍。除了大脑还无比清醒,我整个身体都是拘挛的。

曹玉娘就那么赤身的躺在砧板上,桌案上的油盐酱醋散了一地。她还在兀自挣扎着,嘴巴被一只大手给捂着,想叫也叫不出来。三个北军士兵,都着上身,还有一个已经把把裤子也退到了两腿之间。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只许你薛副将来探望,就不许我罗逸来慰问了?”这个大人物原来叫罗逸,见他满脸笑眯眯的,不像是yin险之辈,反而很具亲和力。我看他一眼就觉得他是那种可以信任的人。

“叫什么来着……一时半会我也想不起来。”

“你明天起床帮我查一查,太常寺是个什么机关。”她怎么高兴就怎么来吧,如果哪一天我再也没有理由回到现实来了,我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这不矛盾,就像我可以跟还在医院维持基本生命体征的我共处一室一样。如果不是我看见依然躺在床上熟睡的陆佳,此刻的我应该欣喜若狂的。因为我可以实实在在的感觉到她双臂勒住我脖子的那种窒息感。

“王把总,这磨刀霍霍的,可是明ri就要打仗了?”冯福先出去跟在城门楼下守城门的头儿套一下近乎。

跑到曹玉娘身边,我使劲拉了她一把,给她拉了一个趔趄“走了。”

黄子宁很淡定的,有点跟他那个年龄不相称的淡定。其实想想也对,我们这个时代,男的要二十几岁才能结婚,明朝初年呢,一个男的估计十三四岁结婚都算晚婚了。他黄子宁要是不当兵,说不定现在已经是好几个孩子的爹了。曹玉娘也不见得有多害怕,就是冷得要命,在黑夜里都能感觉到她在打摆子。

“我这个什长不该抬,那是不是你黄子宁来抬啊?”我顺势停下来,“来,这担子就由你来抬。”

“额,我是在找那个女的,碰巧走到这里。我也是听军医说你在这里我才进来的。”我没有必要撒谎,就算我说我是特意来的,他也不会相信。

“这两个孩子哪里来的?”

黄子宁已经杀红了眼,转头看着刘四通带来的部下。那几个人见刘四通已经被邢武阳打死了,也就没有了主心骨,连最后的一点胆子也给吓没了。纷纷丢了兵刃跪在地上,拼命磕头。

既然是将军下的令,那还有什么办法。跟他们打个照面,我和邢武阳还要继续往前走。

我被安排了在城中巡逻,是午夜时候的班,用他们的话说就是子时。因为没有更夫,换岗时间都是由千总亲自来确认的。跟我一起执勤的是邢武阳。

“我带领的这左军,有过半都是临时招募的新兵。难得找你这样一个头脑灵活又有胆识之人。照理说我应该给你个千总的官职,但是初来乍到,没有军功,给你这么高的官职实难服众。我就许你一个什长的官职,你带着十来个人先给我搏出战功吧。你就先代替你的什长,也算给你兵了。今夜死伤不少,部队重新整装。天一亮便出,进军济南。”

“牟武,你做什么?”还好,他还能跟我理论一下,而不是拿刀来说话。

“你知道张大将军是什么样地官么?”张怀顺对我说,“人家是先锋官,左军元帅。到我这个什长这里,差了一百好几级呢。他跟你算粮饷,人家哪有那闲工夫。”知道我跟张玉没啥裙带关系,只不过是路上遇到了,看得起而已,那张怀顺对我也就不那么小心翼翼了。

下意识的我用双手挡了一下头部,但是心里想到他们应该是看不到我的,说不定还要从我身体中间穿过去。手还没有放下来,冲在最前面的一匹白马却一个急刹车人立而起。说实话,那可是我第一次看见战马。不是那种为了观赏用的马儿,是可能吃过死亡战士尸体的战马。

大二还没开始,学校来了帮征兵的。脑子一热就去征了兵,穿上军装成了新兵蛋子。当兵第二年,就成了老兵,参加一次军事演习的时候出事了。

终于有人过来,跟着他们就可以出去了。

我看见人影的一瞬间确实是这么想的。但是钱四和赵顺还是做了比较正确的反应。他俩把我拉到了一个帐篷的后面。

“谁?在那里鬼鬼祟祟干什么?”

我去,还是被现了。关键时候还是我坏事了,要不是我脑子短路还想着出去,也不至于被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