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逼,刀疤脸太嚣张了。”听段骐骁说完,正酒jing刺激上头的年轻人,群情激奋。

“17k有名气的多呢,象校长、烟男、酒叔、九秋、梦梦、老施、老北都是人气很旺的,骁骑校的《匹夫的逆袭》、梦入洪荒的《权力巅峰》、凤御九秋的《残袍》、北岸的《官场桃花运》、蛇妖小青的《哈利波特:炼狱和天堂》我都在看。”

“爸,姨,我已经贷到了五万元现金,咱家的超市可以开起来了。”

女质监四下环顾,顺手将最新一期的《中国质量报》遮住百元钞票,脸上露出笑容,朝刘俊嫣然一笑,低下头来,也不说话,装模作样地翻阅起报纸来。

陈尔林看得心惊肉跳,这个额头上暴出刀疤的卖茶叶蛋的小子可不是善茬啊,面对他们三个人,一对三也敢来事,不得了,现在的年轻人一个比一个狠。

刘俊道:“阿林,说吧。”

背弃了理想,谁人都可以

田秀花也就相信了,也放心了,一向老实的哑巴是不会说谎的,叮嘱了几句哑巴和刘俊在一起以后脾气不要那么暴躁,帮朋友出头是可以的,但不能动不动就打架啊什么的,这是在省城,咱家没背景没实力的不要乱惹祸,要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惹不起的。

“美人,算了,十元钱由店里付。”见龚剑心一伙三人被刘俊与哑巴打得凄惨,得饶人处且饶人,这店以后还得开着,花姐可不想彻底将红卫街的地痞给得罪了。

“彪哥好吵哦,人家在洗澡嘛。”姗姗发嗲,将刀疤脸拥进屋,顺手带上门。

就如周朋所说,接下来的药厂与机械厂的两厂动迁,涉及几十亿的投资,到时鱼龙混杂,谁都想要咬上一口,仅靠官方的力量协调肯定是不行的,急需象刘俊这样初出牛犊不怕虎、敢闯敢拼有智慧、重情重义轻钱财的年轻人冲锋陷阵,而象只顾捞钱玩黑道的徐彪是摆不上台面的,这就是江浩风看中刘俊的深层次原因。

刀疤脸还算守信,远远地见金水桥上刀疤脸和竹竿、大头还有四个彪形大汉的保镖威风凛凛地站立,刀疤脸身边的竹竿和大头在九洲农贸市场上打过交道,那几个保镖在江浩风的江南茶馆也见过。

这两根项链造型、sè泽、轻重都差不多,刘俊花30元钱在地摊上选购时,是认真回想了下光头脖子上黄金项链的粗细与款式的,趁光头昏睡之际,搞了个偷梁换柱。

刘俊拿过手机:“彪哥,你都听到了吧。”

本来就在市场上,几乎没有买不到的东西,刘俊轻车熟路再花50元钱买了顶黄sè牛仔帽与一副深sè墨镜,花十块钱买了根结实的牛筋跳绳,路过一金光闪闪用喇叭叫买高仿黄金项链与手镯的地摊时,稍稍犹豫了下,花了30块钱买了根足有手指粗的男式黄金项链挂在脖子上,急匆匆和哑巴会面。

“嗯,不错,阿力,那个光头就是刀疤脸的人,现在市场上人多,不好下手,得寻着人少的地方见机行事。你就在这附近转悠,离远点,盯紧了,我先去踩下点。”

刘俊道:“好,那就先取十万,算我借的。”

“算了吧,有些事你不清楚,彪哥还是记恨我的,只是江老板出面了,徐彪不好明着与我作对。要是我到青云市场卖王八,八成是要与徐彪扛上的,那不就等于抹了江老板的面子?伤江老板面子的事,我不能做。”

“你还看书的吗?”刘俊问。

“俊哥,不急的嘛,你家就旁边,不碍事。”红妹端茶过来,走到刘俊的面前,故意弯下腰,露出胸前一对晃悠悠的大白兔,晃得刘俊心神不宁。

“俊哥,休息好没?快来帮我杀鱼。”厨房里白梅好听的声音传来。

倒是陈尔林实在,就开一破面的的,没多话,跟紧了自己,在青云药厂做搬运工时,人家陈尔林可是风里来雨里去的每天接送,从没抱怨过,想给他一千块钱作油费还生气,这份情刘俊也记在了心里。

刘俊虽说书读得不怎么好,连大学都没考上,但平时课外书却读得不少,可谓阅读广泛,天文地理、法律历史、政治经济都有涉猎,对于车保的问题也略知一二。

“哼,拍吧,拍吧,看等下来了人,不把你的手机砸掉。”龚保虎冷冷地看着白梅拍照,刘俊与哑巴虎视眈眈地盯着,不敢上前去抢,焦急地翘首街头,盼着打罗汉的族弟龚剑心立马带着一帮马仔过来,将这两个不识相的乡巴佬砍倒,正好借机报复刘俊与哑巴,并顺带敲诈下这个看上去挺有钱的娘们。

“我没说大哥在休闲屋呀,大哥住在红卫街临街的铺面,同样的铺面很多,又没门牌,很难找的,花儿红休闲屋的姐妹就和大哥住一起。”

“江老板,幸会。”刘俊友好地与江浩风握手,感激的话该说还得说,但江浩风的这份情得领,放在心里面就是。

两分钟后,陈开神sè凝重地夹着笔记本进来,宣布:“接市局最新指示,zhongyāng、省市对于进城务工的农民工讨薪高度重视,为体现市委、市zhèngfu对农民工的关怀,对于涉及农民工的讨薪治安案件特事特办,刘俊与肖力因讨薪引起的伤人事件为避免造成不良影响,暂不予追究,就请腰副所长具办结案吧。”

“你涉嫌伤害,闹事逃跑,铐起来,带走。”一位短发、削肩、柳腰、大胸的jing花朝刘俊杏眼一瞪,一下车就朝旁边的男jing下令。

“你小子说话不留半点情面呀,别说六千块钱,就是六万六十万六百万六千万老子签个字都能变现。”龚保虎堂堂一个拥资几亿的青云制药厂的副总连六千块钱还作不了主,那不是很没面子?

刘俊抓起桌上装有工牌与蓝sè工作服的袋子,大步向厂部的财务科走去,哑巴则抓着龚保发的胳膊象拖死猪一样将龚保发拖出仓库。

只是哑巴弄不明白,凭俊哥敢跟刀疤脸开打以及在江南茶馆生吞欠条的壮举,这样有魄力有胆识的阿俊哥为什么甘愿在这药厂里受人欺凌,要不是刘俊有意拦着,哑巴还真想用拳头教训一顿欺负人的工头。

刘俊看着用工表格背面的范本协议,同时听出了尚智勇的话外之音,感觉这用人单位的招聘合同里有太多的霸王条款,诸如因搬运工cāo作不慎造成货物损坏要赔偿,因个人原因意外造成的工伤厂方不予受理,非厂方原因未做满一个月中途退出的话不补发工资等等。

……

专家扶了扶眼镜,态度还是很认真,有知识的人都有这样涵养的吧:“你父亲的腿骨是可以换的,价钱也有多样的。”

“借阿林的钱不用姨cāo心,我会慢慢还的,我和阿力先出去了。”刘俊接过田秀花写好的采购单,与哑巴肖力一起向红卫街的大樟树走去。

“拉倒吧,你,小气鬼,才捐一天工资。要是我啊,捐一万。”段骐骁与同事侃着,财大气粗起来。

“姨,放心吧,你开过店的,先这房子你看看怎么摆,需要进些什么货,进多少货,你开个条子,今晚我们就搬来住,过几天我与阿林去江南批发大市场看看去。”

“哎呀,你们这些小弟,怎么说你们好呢?我又没要拿你们的王八,我是给它养伤,我有个农大的同学,正好学得是水产养殖系,明天我就去请教下,包管将你们这王八养得又白又壮活千年。”白梅得意地再次朝刘俊一笑,将王八装进背包的同时,拿出手机给刘俊拍了个相,她要记住刘俊这张英俊的脸,一时心头小鹿乱撞。

但令刘俊感到失望的是,作为市场物管员的表弟段骐骁在女子大喊救命后,自始自终没露一面,看来段骐骁是彻底与刀疤脸妥协了。

“怎么这么贵?”刘俊问道,果然网上的王八新闻帖是真的,这儿的王八被刀疤脸垄断了,别处还没地方买去。

只是,九洲一中过于偏僻,大城市里的教练没谁愿意也没谁会想到偏远农村中学选苗子,这世界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高考落榜不再复读的刘俊的体育才能也算是埋没了。

上到五楼,段骐骁敲了敲门,并轻声唤了句“妈。”

“你不会告诉我是捡来的吧?”刘德奎看刘俊不想说,没好气的顶了句。

刀疤脸听江浩风如此评价刘俊,泄气了,他又何尝不知道刘俊是条汉子呢,怎么遇上刘俊就倒霉呢,刀疤脸心中大叹:克星啊,灾难啊……

“阿力,先扶表弟车里去休息,你再带钱上来。我和江老板、彪哥谈完事就下去。”刘俊不动声sè,朝哑巴挥了挥手。

“服务员,上茶。”刘俊打了个响指,学着港台jing匪片里古惑仔的样子,一点也不鸟刀疤脸。

“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你只是在茶馆门前接客,江浩风知道也不能拿你怎么样。再说个价吧,半小时,1000元,应该可以了。”刘俊又道。

但刘俊从电话里听到的砸东西的声音来分析,估计表弟惹的是一伙狠角sè,家里给砸了,还逼得要交十万块钱才能罢休,否则就打断表弟的腿。

这乘客是来江南进城务工的,除了嫁给一个普通工人的妹妹外,算是举目无亲,这种在城里没有背景又第一次进城的乡下人人最好糊弄。

“干嘛那么凶嘛,阿俊给他后妈买几件衣服还咋得了?”田秀花见刘德奎忽然变脸,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刘俊将瑞士军刀从刀疤脸的腰眼抽出,刀疤脸哎哟一声,捂住流血的腰部,脸sè煞白,刚才一路颠簸,每颠一下,扎了刀子的腰部就钻心的痛一下,开到这荒郊野外,刀疤脸心里就忐忑不安,怎么看怎么象是电影剧情里要杀人灭口的前兆。

“大哥,有话好说。”刀疤脸吓得浑身哆嗦了下,这小子不是猛龙不过江,敢情随身带着匕首真敢捅啊,好汉不吃眼前亏,保命要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