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风轻轻点头,对于周朋的学识他是赏识的,周朋乃华夏政法大学的高才生,江南茶馆的首席法律顾问,江浩风的第一秘,他心中所想所虑,周朋都能提前给他规划,让江浩风能腾出许多的时间来办更为重要的事。

光头经历吞狗屎再到受礼遇,思前想后,基本断定刘俊、美女主播、哑巴这一伙个个都是厉害的角sè,彪哥都奈他们不何,往后可不能猖狂了,要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刘俊将后备箱下压,留了一丝缝没扣上,放心上车,宝马x5快速驶向蓝天碧水。

“我一个小卒,彪哥哪会听我的?打电话肯定没用的。”光头低声下气,显然气馁了,吞狗屎终身难忘,连这样的手段都能使得出来的人,要是不配合的话,下一个节目还不知道会有多恶劣呢。

光头就是负责青云市场上垄断水产品的人,是刀疤脸的得力手下,刘俊不担心光头会消失。

光头嘴上叼着一支过滤嘴烟,很神气的在各个王八摊子上转,与卖王八的摊主神侃,幸好身边没有同伴。

刘俊听白梅这么一说,便将刚才的想法说出来供白梅参考,白梅凭着记者职业的敏感思维,和刘俊一样,断定此事必定是刀疤脸徐彪所为。

“阿骁,坐吧。”刘俊起身,段骐骁则坐在哑巴的床上。

“趴下,怎么要趴下?”刘俊很多疑问,男人趴下怎么行?

进到屋里,也就平方的小店面,屋角墙上一台老式彩电无jing打采地播放韩剧,一侧墙上挂着几面镜子,象征xing地摆放着几把梳子和吹风机,一侧靠墙是一长排皮沙发,沙发很旧,有几处破洞外翻,最醒目的是沙发上坐着四五个二十上下不等、浓妆艳抹、低胸露ru的女孩,这些女孩子有的玩手机,有的半躺沙发慵懒未睡醒的样子,神态漠然,等着来客临幸。

照目前的房价,省城市中心都两万多一平米了,买个三室两厅或两室一厅的房子,还不得两三百万啊,凭打工月薪3000元,不吃不用,要干一百年才买得起目前房价的一套房子,何况cāo蛋的房价还在涨,在城里就为了一套可以安居的房子都要耗尽一辈子,这人生帐算起来很不值啊。

“嗯,一定要找我哦,我认识些人的,应该能帮上忙。”白梅很有信心能帮上刘俊,并想着明天便要给刘俊配部手机,就配iphone5的那种,然后再借给刘俊一笔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城里月光族啃老族的年轻人多了去,象刘俊这样有志气干事业的男孩不多见了。

“这怎么行?是你违反交通,你全责,我的修理费归你出。”白梅不肯了,很气愤,这龚保虎说是相互协商,却没一点诚意啊。

“算了?”刘俊摇摇头,又摇摇手,说句no,“这种人让不得,越让越嚣张,该赔还得他赔,我还不信这城里的世道就没王法了?”

“大哥真的没有手机,白记者,你是我的偶像,我怎么会骗偶像呢,骗谁也不会骗白记您啊,您得相信我啊,我虽然是个开面的的,但我也讲cāo守啊。”

“俊哥,江老板来看你了。”周朋笑着过来,同时拍了拍手,示意江浩风可以见刘俊了。

陈开大叫:“腰小青,有本事你告去,你目无组织纪律,干扰司法办公,我将请求上级对你进行处分。”一个新来的副所长公然挑衅所长的权威,这还了得,不把这个胸大无脑的女人给法办了,以后在这个青云派出所谁服你?

“妈呀,真开枪啊?!这是闹哪样,jing车追面包车还要开枪?哥,咋办?”陈尔林握方向盘的手都有些发抖。

说到此处,九洲农贸市场上用瑞士军刀捅着刀疤脸腰眼的那一幕再次浮现脑海,不由得龚保虎插言,刘俊陡然变了脸sè,yin险的表情令人不寒而栗。

哑巴上前碰了碰刘俊,比划了下,工头要叫人来了,是不是兄弟俩先开溜?

由于受场地的原因,刘俊扛着药桶得绕过十几米的距离,尽管刘俊能扛得起一百斤的药桶,但还是感受到了来自肩上的压力,不比哑巴在守鱼塘时一个人闲得没事天天将一块几百斤重的大石头搬来搬去的玩弄,读书的人力道还是差了很多。

“我这两位兄弟有的是力气,尚科长慧眼识人呢。”陈尔林早作好了准备,将一条用报纸包好的芙蓉王烟从手提包掏出来推到尚智勇的面前,谄笑着,“尚科长,不成敬意。”

抓王八能赚大钱,活了大半辈子的刘德奎竟然没想到有这么一辙,就连整个近四千人的垄上村也没谁懂这个行情,曾经常夜间放水遇到王八正眼也不瞧一眼的刘德奎,根本就没想到乡村里的王八蕴含着巨大的商机。

刘俊心喜之余,又忐忑地问专家:“医生,象我父亲双腿都换,包干要花多少钱?”

田秀花掏出五百元钱,道:“阿俊,这是你爸全部的家当,呆会你和阿力去买来,先解决吃饭的大事。”

男子嘿嘿一笑,也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却从公文包里拿出个厚厚的黑sè大塑料袋子,从容的将十叠万元钞票装进黑sè袋子里扎紧口,稍稍环顾下办公室,见有张办公桌上放了个装有茶叶还未得及泡的空玻璃杯,便轻而易举地判定放了茶杯的桌子是段骐骁的办公桌,随手往段骐骁桌子上一扔,也由不得段骐骁不收,轻轻说了句“骁哥,识时务者为俊杰,好自为知吧。”便起身开门扬长离去。

“姨,不急,这城里进货不用花钱的。”刘俊实在看不得这般伤感的场面,这社会什么都得和钱打交道,没钱还真是寸步难行。

刘俊知道白梅所说的鳖就是这只甲鱼,王八中的战斗机,真是奇怪,这条王八一直都安安静静的,白梅一走居然跳腾的厉害,莫非,莫非王八也好sè?

对于江浩风的话,尽管刀疤脸忍得肚子痛,但还得放在心上,江浩风的背景可不是说着玩的,为了对付刘俊与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与江浩风翻脸了,恐怕刀疤脸在江南机械厂就难混下去了,毕竟江浩风可是江南航空公司兼江南机械厂的厂长江伯铭的公子啊,那可是真正的牛逼。

“算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不合xing格的人怎么也尿不到一壶里去的。”段骐骁嘀咕了句,走上前去与刘俊打个招呼,说是市场监管处的领导找他有事,让刘俊三人随便逛逛,他就不陪了。

路虎车撞倒人不但没停,反而在宽敞的街道上飞驰。

“闹心村?闹事的闹?烦心的心?”刘俊觉得奇怪,有叫这样的村名么?

“爸,刚才我和阿力进招待所时,前台服务员告诉我姑妈来电话了,说是她家的客人走了,晚上可以到她家住了,差不多十二点的样子表弟会来接咱们。”刘俊为免尴尬,随意扯了个谎,扯开话题。

江浩风大喝一声:“都别动,放他走。”

上面几句话绕来绕去的意思是某些zhèngfu官员拿捏老百姓一捏一个准,有些官员和流氓无赖差不多,对付刀疤脸这样的流氓无赖,刘俊知道你得比他更无赖,比他更流氓,要不然,凭什么跟人家谈判,想到这,刘俊心里有了个很搞笑的念头,也是个很冒险的动作,试试看,或许就有用了。

“你他妈的找死。”竹竿与大头见到刘俊与哑巴很是惊恐,双双叫嚣着,这可不比远在古和的九洲农贸市场,在家门前还怕个,两人使个眼sè支使四个彪形大汉就要上前。

小平头头也不回:“说说看。”

“阿俊,是不是你姑妈让我们去家里。”趴在刘俊背上的刘德奎看不到刘俊yin沉的脸,电话背景声好吵,刘德奎怀着投亲靠友的忐忑的心情压根儿就没往坏处想。

“那好吧,上车。”不就几十块钱嘛,刘德奎大方了一把,都下午六点多钟了,再不赶紧,太晚到妹妹家就不像话了。

“好看。”刘德奎不假思索回道,却又咦了声,“你回村长家拿衣服去了?”

车子开过九洲一中,便是山路,竹竿按照刘俊的指令七拐八弯的在坑坑洼洼的山路上开,幸好是越野车型,要是底盘低的车子开这样的山路一个行程下来准得报废。

“嗵”的一声,紧接着“哎呀”一声,砸倒的不是刘俊,那块称砣竟然在大头刚出手时就被手疾眼快的哑巴一巴掌拍下去,直接将大头的脚背砸了个血窟窿,大头疼得当场蹲下身子杀猪般嚎叫。

“兄弟,你这王八怎么卖?”刀疤脸面相很凶,但说话却挺和气,笑嘻嘻掏出芙蓉王的烟来散。

当刘俊与哑巴担着王八与鳝鱼来到九洲镇时,已是傍晚时分,令刘俊没想到的是,号称贫困县的古和县城居然楼盘林立,大厦参天,酒店与宾馆从外观上看去要多气派就有多气派,真不敢相信的是,繁华的街道车水马龙,男人个个神气,女人个个媚艳,落眼就能看到宝马、奔驰、奥迪甚至有叫不出名字的高档跑车在眼前晃悠。

“jiān夫yin妇”肖福贵在心里诅骂了一万句。

“在。”一个三十上下中等个儿相貌平平的男子,戴着圆框的黑边眼镜,提着个标有毛体的“为人民服务”字样的装有简备医疗器具及药物的急救药,腰背有些驼,应声站在了肖仲伯的面前。

刘德奎与田秀花经过一路巅簸已经醒过来,知道获救了,惊喜、惊恐、惊讶、惊叹的神sè不一而足,一种劫后余生的快感充盈心房,突然发现两人还赤身裸体的面对两个年轻的小伙子,面面相觑之际,尴尬不已。

“阿俊,阿俊……”刘德奎傻眼了,一向懂事乖巧的儿子,此时却一点也不听老爷子的话了,刘德奎知道儿子心里有怨气呢,老子在外面和别家女人偷情不学好,哪有资格教训儿子呢?儿子就是不救田秀花,刘德奎也是没辙。

“我cāo,真不经打。”肖福仁摸了摸拳头,松了松指关节,瞪着倒下的刘德奎骂了句,还踢了一脚。

再后来吧,收养肖力的百岁孤寡老人辞世,肖力也成为了孤儿,村里出于人道便给肖力安排了守护坟山鱼塘的差事,在鱼塘搭了个草棚给哑巴肖力聊以度ri。

田秀花心花怒放地从货架上取出一张新凉席到里屋准备去了。

“龚总,就十元钱,给那丫头吧。你想打炮,姐陪你。想玩双飞,我姐妹一起陪,好不?”花姐在旁边劝。

“去你妈的,别说十元钱没有,今晚你不让这小婊子陪我一夜,信不信老子砸了你的店。”矮壮男子一把推开花姐,突然抓住虞美人的小手就往外拖。

“救命啦,救命啦。”虞美人撒起了泼,忽然大声呼救,声音听上去很凄厉,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

“你他妈再喊,老子抽死你。”矮壮男子显然没料到虞美人会大叫,停住脚步,扬起巴掌就要给虞美人掌嘴。

“放肆。”在旁没有急着进休闲屋的刘俊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步跨进屋,捉住矮壮男子的手腕往里一拉,将男子扯开。

“你他妈算老几呀?”男子骂骂咧咧,转过身来,愣住了,冤家路窄,竟然是敢打村长二公子龚保虎的那小子。

刘俊也一愣,难怪这个矮壮男人的背影这么眼熟,居然是闹心村打罗的矮脚虎龚剑心。

“我算老几,轮不着你来问。怎么,休闲不给钱,想吃霸王餐是吧?”刘俊抓住龚剑心的手腕不放,怒目相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