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蔑一笑,兰卉脸上的神情轻松了许多,看来景仁宫的昭仪娘娘送李春香来这里,并不是来和锦惠妃争斗的。

3、一个弹弓打出来一个皇帝,楚乔落荒而逃,可皇上能就这么放过她吗?

这会儿又疯上了,一会儿姓王的偷他的书,一会儿又是舅父偷,他说的话都是疯人疯语啊,不知道这书是不是真的?

“不是玄色的,是蓝色的那个,二王爷的独子,小侯爷,皇上的亲侄子!打死一个宫女,太监,就好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你还敢喊?”大块头回答着。

两个送牛肉的太监,从楚乔的眼前走了过去,还抬着一大扇的牛肉,一边走,一边纳闷地说着,不晓得这么精肉哪里腻了?

清了一下嗓子,楚乔开问。

说完,大块头转身出去了,出去之后,就将房门轻轻地关上了。

是大块头,原来天色已经暗了,他这是要带她去找他的叔叔了。

楚乔皱起了眉头,刘璋会留给她什么东西?

华妃娘娘说话的功夫,眼泪就落了下来,绢帕捂鼻,抽泣了起来。

几个太监一声不吭地跟在皇上的身后,走在后面的戳了身边太监的小臂一下。

楚乔收了弹弓,站了起来,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待她转过身的时候,发现身后竟然站着一个人。

“奴婢该死,奴婢不是故意的,不是的……”

捡起地上的抹布,楚乔转身就走。

“在皇宫里,我有个叔叔是先皇最满意的大厨,那手艺叫个绝,曾被誉为皇宫里的金厨子。”

“你可得有心里准备,参加和能不能成是两码子事儿。”平公公继续说。

一个正人君子,要比好色太监强了许多。

“里面,外面,也都是御膳房的下人房,春香怎么会觉得不妥,倒是外间空气好,比里面闷着捂着好多了,我平素也不太习惯憋着的。”

听到这厮这么说,楚乔的脸一下子变了,觉得四面八方都是鄙视的目光投射过来。

“一定,一定……”

不对啊,声音似乎和山上相差太多,陈公公说话没这么娘娘腔的。

敲打完了,他们才扔下楚乔,一个个羞恼地走开了。

楚乔听着这番话,真想将手里的木桶扔在他们脑袋上,一早的时候,她往外走,他们就在她后面笑,现在还装出一副同情的模样,真是群混蛋。

毛姜有补肾强骨,续伤止痛的功效,放在汤药水里会有什么大碍呢?

接下来的几天,楚乔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的,旧伤还没好,就添了新伤,脚也扭了,手臂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半个肩膀都是青肿的。

楚乔有些反应不过来了,直到刘璋不悦地将木桶提起来的时候,她才意识这男人说的不是假的。

“当真?”

“你,你们……”楚乔张合了一下嘴巴,说不出话来了,他们爬上去的动作倒是蛮快的,可惜没什么大用。

“我让他们上去了,你下来吧。”

“我想到了!”楚乔突然喊了出来。

到了那个泉眼口,三个人停了下来,一个锦衣护卫低声说。

眼看三个人已经走了过去,和她拉开了十几米的距离,楚乔才回神过来,举着棉衣,追了上去。

一早,楚乔没等其他提水太监出发,拎着一只木桶就匆匆地去了于泉水,她站在玉泉山的山脚下等待着,希望能看到这位陈公公,然后将衣服还给他。

小李公公吸了口气,也觉得这棉衣优点眼熟,经身边的小太监这么一提醒,立刻醒悟了过来,他的手指也忙收了回来,看楚乔的眼神也不一样了。

奇怪,这样的天气,他上玉泉山上干什么?就不怕好像自己这样滑下来吗?

视线中,一截锦蓝色的袍摆,袍角随风微微撩起,露出里面银灰色的中裤,一双黑褐色的葛靴,看着这双脚的尺码,应该是个男人。

从厨役到高级御厨,这一级级的,衣服便能看出来悬殊,外御膳房的人比内御膳房的人同一职称的人,就都降低了两极,毕竟内御膳房是侍候皇上娘娘们的,这外御膳房是供应大臣和外使用膳的,档次不同。

什么出头之日?楚乔没打算当这位娘娘的红人,害人的事儿也不想做。

刚才只是怀疑,还需诊脉,进一步确定推断,楚乔必须给自己留条后路,如若不是香气的问题,还需随机应变。

见她病成这个样子,楚乔心里真是愧疚,也不敢隐瞒了,她垂下头,懊恼地说。

春香的脉象已经很弱了,呼吸也时断时续,按压人中毫无反应,以楚乔现在的医术,对她已经无能为力了。

小李公公极不友好地拽住楚乔的手臂时,她横了这厮一样,一把将他推了出去,该死的太监,肠子是不是黑的,刚才如不是他和兰卉沆瀣一气,自己能挨这顿板子吗?这会儿,他还装了好人,来搀扶她,真当她是几岁白痴的小孩子吗?

“不用你!”

楚乔支撑着身体,冷眼地看着小李公公,这仇楚四小姐记住了,将来一定加倍还给他,一眼之后,楚乔收了目光,在那个小太监的搀扶下,向自己的住处走去。

被甩开的李小公公脸上的肉狠狠地抖了几下,自觉没趣地退了一步,目光转向了一边站着的兰卉,兰卉马上垂下了头,悄然地后退着,她可不想这个时候惹了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