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局长倒也显得平和地说:“你去了新州啊,事情办好了么?什么时候能回来?王副厅长想见见你。你能够在今天晚上九点之前,赶回来么?”

她当然不会死心,一时无法了解到当年的情况也没有关系,不要气馁。她鼓励自己,要积极寻找突破口。应该找到那个退休的老警察唐远明,看看他能够告诉我一点情况么。可是问黄先河与张振中,他们都不知道老唐退休后去了哪里。

由此可见这里的几任领导,对这些国家财富的淡薄,长期来没人真正重视档案管理与资料收集利用工作。黄先河看到这么多的乱七八糟的案卷,他头都大了,马上问:“张姐,这1981的案件,在哪里找得到啊?”

欢快的晓婷一边扶着芙蓉走进医院,一边问:“姐,你是过来出差吗?”

刘老板笑着说:“张大,一千,罚一千我就去准备。”

张大这才对他说:“小陈,我们这个案子办得好,抓到了一个打豆腐的干部。他给了我们两万块,其中五千是他自己的罚款,另五千是他替那个女的交的罚款;还有一万是给我们的捐款——做保密费的。这个案件只有你、小石、小明和我知道,我想,这一万块钱,是给我们这几个人的。但我们要保证他不出事,所以你手上的材料,千万不能给别人看,你知道吗?”

那女人不再滚动,而是坐在地上喘息未定。她额头上的汗珠如豆粒一般,直往外冒。明芙蓉与陈玉林看她这样,也不敢强行让她站起来了,就让她再次坐在了地上。

她停了一会儿,明芙蓉也不说话。窗外的雨似乎停了,病房里安静得出奇,明芙蓉只是认真地看着她,她是那样的紧张,真的就如仇人站在她的眼前、身边一样。

想不到张小慧捧着鲜花的手又发起抖来,她的身体再一次抽搐着,泪水重新从她的双眼里奔涌而出。她看着明芙蓉轻轻地说:“那是我洗不掉的人生屈辱,我实在不想让自己的思绪再踏入那个黑暗的深渊。你却让我说出来,我……”

明芙蓉说好,当她将车子开过那两个人身边时,便停了下来。陈玉林、陈孝忠两个高个子当即下了车。陈玉林站在前面,看着那两个人严肃地问:“你们这电视机往那里送?”

这次行动对陈孝忠来说,虽然是一次失败的经历,但也得到了一次实战锻炼。在云南孟连、沧源、西蒙跑的这些天,老是坐车在峻岭山村中转,不断是与毒枭们见面,让他如同到地狱爬了一圈似的。不过身临险境,让他也快速成熟起来了,他性情机敏,人更加沉稳了。回来向队领导汇报了工作之后,便过刑侦队来了。

这时舞厅的音乐停了、大灯亮了,曹书记身上的女人,看到身边那么多枪口对准他俩,坐在男人的大腿上吓昏了过去。这时人们已看得清清楚楚,曹书记与这个女人正在性交当中。怪不得被人家坏了他的好事,才恼羞成怒,拨枪发威。但他做梦也想不到的是遇上了真公安,他的枪在争夺过程中还走火出了事。

室内五个房屋门都被民警控制住以后,这些藏匿、逃脱无望、慌作一团的赌徒们,才彻底安静了下来。民警们让他们就地靠墙站好,开始清查参赌人员与赌博款。

李主任听她这样问,停了手里的活,真的有些惊诧,认真地对女儿说:“乱讲!以后不许你胡说。你爸从来没有这方面的问题,你妈告诉我,你爸爸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男人,他们的感情一直很好、很融洽。再说那个时代自由恋爱的人,一般都不会背叛家庭与感情的。你爸绝对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明芙蓉已经发觉地委马书记,是一个有情人的领导,这件事让她对官员有了一个实质性的认识飞跃,官员们其实并不都是那么值得崇敬的高尚人物。他们中的一些人,人前是人,人后是鬼,人格分裂,是戴着面具的虚伪之徒。

张小慧看着她无所谓地笑了笑。李铁桥看到她俩几乎是在争吵,于是轻轻地说:“小明,教育工作先放一下吧,我们的当条之急,是把案件情况问清楚。”

李警官吻她,搂她,然后放开她,十分自责地说:“我真的帮不了你,你把心放宽一些,人生自古谁无死,我尽自己的能力,让你安安静静地活几天吧。”

二、陈秀丽、陈美丽是谁害死的,是一个人杀的,还是有别人帮了忙?

陈海波高喊杀人了,冲下了楼。我想把他抓回来,也跟着跑了下去,但我发现他弟弟竟然在楼下接应他,他们高喊杀人啦,我怕被他们围攻,就不敢追了。我本来计划让我哥将他打昏之后,将他捆起来慢慢处理的。可我没有告诉我哥,让他打人之后怎么做,他竟然楞在那里慌了神。就这样,我的第二个计划办砸了。”

接下来,我把丝巾缠到了陈秀丽的脖子上,照样用力地勒紧,她也只是机械地动弹了片刻就不再挣扎了。我坐在她们的身边,心里一点也不害怕,我对她们说‘你不要恨我,这一切都是你爸爸害的,要怪只能怪你摊上了这样一个禽兽不如的父亲。’

公安机关想从她嘴里弄清的是,房主刘晓琴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去了哪里?怎么联系得上?陈家两姐妹是怎么死的?凶手是谁等等。可是她却一问三不知,不是避而不谈,就是一派胡言。

她轻快地说:“房子的主人叫刘晓琴,她走的时候交待我,她的卧室已被她上了封条,谁也不能动她的封条,谁也不能进她的房间。”

李警官看了另一个男人一眼问:“你又是谁呢?”

明芙蓉不敢得罪他,也不敢怠慢他,她知道以后肯定需要他的帮助,不得不微笑着站起身来,将右手递给了他。王副厅长牵着她的巧手,轻快地步入了舞池。他轻声地问:“小明,你谈起男朋友了吗?”

明芙蓉笑了笑,挑皮地说:“现在谈什么男朋友,哪个看得上我哟!”

王向前摇了摇头说:“鬼妹子,你骗谁,我听说新州市陈市长家的公子,省公安厅、新州市公安局都不肯进,硬是跟着你跑到这小山沟里来了,莫不是你又把人家甩了吧?”

明芙蓉真的心惊胆战起来,我一个刚参加工作之人,我的一切情况,怎么都被你掌握着呢?你这个王副厅长真的如魔鬼一样可怕啊。我在你面前真的没有秘密可言了,你还知道我一些什么呢,你太可怕太可怕了吧。让我马上从新州赶回来,一定是你的主意了!

你王向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是我的敌人么?是我可以依靠的人么?你为什么对我了解得如此透彻?是不是我去调查我爸爸的案子,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他们让你出马了?那你一定是一个危险人物,我的天啦,我应该怎么办?我应该怎么办啊!

明芙蓉不做声,她在思考着,只是跟着王向前的步子在移动身体。王副厅长马上感觉到了她的心理及身体变化。提醒她说:“小鬼,你心不在焉啊,是不是被我说准了?”

明芙蓉不得不说:“王叔,你得到的情报是假的,我与陈孝忠只是同班同学而已,我们并没有谈情说爱。”

王向前惊喜地说:“你莫骗我!真是这样么?那就是说,你的感情问题还没有谈定罗?这样就好,说明我们是有缘人啊,我倒想给你做个媒人,你做我的干女儿怎么样,大不了我帮你找个婆家就是了。”

明芙蓉心里一万个反感,嘴上却说:“好啊,这样一来,到时候,我轻轻松松就可以赚你王叔的一份嫁妆钱啦。到时候,你可不要心痛钱财哦。”

王向前却说:“我不会吃亏的,我干脆把你收为我的媳妇;我也不会倒贴的,到时候还要倒赚你几套嫁妆进屋呢。”他在手上用力,把芙蓉搂到了怀里。

明芙蓉脸红地说:“王叔,你也使坏啊,你应该是高尚人士吧。”

这时,王向前恬不知耻地对她说:“叔一见到你就喜欢上了你。我说的是真的,我想认你做干女儿。”

这时一曲终了,舞厅的灯光又打亮了。明芙蓉给了王向前一个吻,拉着他欢蹦乱跳地去了茶座边。她心想,你个不正经的老杂毛,猪狗不如的臭狗屎,想吃老娘的豆腐,老娘我先戏弄你一把,把你电晕再说。被明芙蓉在脸上吻了一下,王向前的脸上竟如火燎了一般,那里热辣辣的一片,心里涌起了腾云驾雾般的美妙感觉。

都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再美妙的舞厅也有打烊的时候。到了凌晨时分,王向前越跳越来劲,尽管他意犹未尽,可是今天的舞厅宣布散场了。禹局长一行陪他上楼,他说:“今天真的好开心,我玩尽兴了。”

禹局长也格外开心地说:“王厅长,您好好休息,明天我们来陪您用早餐。”

也不知怎么地,明芙蓉却没陪他们上楼来,在领导们进入电梯时,她悄悄地从楼梯口下了楼。王向前在禹局长一行人中,眼直直地却没有搜索到明芙蓉的影子,心境一下子凉了,他冷冷地说:“大家休息吧,明天见。”

禹文胜一行走了,王向前一个人进了房间。他在房里用大哥大与一个神秘人物打起了电话,只听得他肯定地说:“我们公安机关没有哪个再查那个案子,那是他女儿单独一个人的搞的行动。你放心,十多年过去了,我们不可能再查那个案子了。现在他女儿也已经回到了金江,我跟她谈起过这事,她说她是想知道她父亲的死因,但目前她什么情况也没有查到。”

然后他又说:“请老领导放心,我们不会让她弄出什么事来的。”

明芙蓉下了楼,她一个人走在冷冷清清的大街上,心里也不是个滋味。自己想做的事没有做好,领导却把她视为玩物,叫她陪他们开心。那个看似道貌岸然的王向前,竟然还想占她的便宜。这个社会,这个官场,这些男人们,没有一个好东西!

算了,连王向前都说,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你改变不了什么的。我又能怎么样呢?他们吃喝玩乐全报销,世界竟然就是这么一个无聊无耻的世界,官场中人也多是这么一群无耻透顶的混账东西,我也不用生他们的气了。

可是她突然想起了陈孝忠,又是好些天没有他的音讯了。在自己身边的时候,总觉得他烦,可是他不在的时候,心里怎么又想起他来了呢?他不是我外公家仇人的后代么?我怎么去想他!可凭良心说,他又没有得罪我们家任何人,为什么要连他一起恨呢?

你在哪里?此时此刻,我多么想有你陪我回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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