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这儿后,我就一直被一个幼稚的疑问缠绕着,折磨着,为什么这些乡下的女孩子,原本都跟花一样娇艳、美丽。而开在这乡野田垄间,就是没人懂的去欣赏,去呵护,去珍藏?反倒总是被人信手拈来,随手丢弃,甚至仍积泥土,肆意践踏。

“你要是真的和兰兰——好了,那米荷,菱子,还有米雪儿,你打算怎么面对她们?”

“可是!我这脑子都已经生锈了,挤牙膏也挤不出一点东西来。”

“兰兰!看你说的!我现在比你们谁都可怜!我们就像没了爹妈的孩子,没人疼也没人管的弃儿。活得糊里糊涂,也看不到一点希望。”

我们彼此这样尴尬着,根本就没法静下心来做任何事情。我的情绪异常焦躁。半天就没变出一句话,地上的纸团倒是扔了一大片。

花鼓戏,是江汉平原地区流传最广的地方戏种,曲调就和水乡的水一样婉约柔美,老百姓其实都喜欢的不得了。就因为这些东西都是旧社会遗留下来的东西,都被视为封建糟粕给封杀了。现在,全国人民都学唱样板戏,那样板戏不也是戏吗?可这儿的老百姓就是喜欢花鼓戏,连当地老百姓平时无意中哼哼,要是被那些好事者听到了,很可能都会被抓去批斗,你说这还有没有天理?

“还好!至少凭我的直觉,你现在和她们几个都还没走到我这步。她们几个大概也不会想到我和你早都那样了!她们就算吃醋也不会太酸,对吧?”

她们几个回家,我也打算一起回去。但燕子以工作为由将我叫住。其实,这样的由头别说是我,就算其中任何一个女孩,大概也都心知肚明。她们虽然现在也都不敢断定我和燕子之间就已经那样了。但是,她们也都可以肯定,我和其中任何一个女孩单独见面,肯定也都不会那么单纯。我其实最不喜欢这种当着大伙的面明目张胆的单独约会。因为,这样的约会,也几乎就等于是当着众人在暧昧亲昵,有一种明显的亲此薄彼,甚至故意炫耀的嫌疑。而我对这几个女孩,都很害怕和忌讳让她们产生这样的感觉。尤其是和燕子。

“兰兰!你——都会唱些什么歌?”

我们一起从屋里出来。燕子也正好赶回大队部。她从家里弄了些吃的,我们三人就在大队部简单地解决了肚子问题。

看来,燕子这会也是被逼到墙角里了,她这新官上任,这要第一把火就给浇灭了,就算背后有土皇帝给她撑腰,那旁边的人也都好说不好听啊!我也没心思再和她们争论这些没用的事了。我便低下头,趴在桌上,开始琢磨弄个啥玩意应付差事算了。

张晓莲自己休息放松一会后,她也上来陪着米雪儿一起抚慰我。她亲了我几下后,摸了下米雪儿的头:“雪儿!要不要我在教你一招?以后就算我不在的时候,你们俩也可以好好尽兴,舒服,也不会伤害到你的身子。”“真的吗?那你赶紧教我!”“好!我先做一遍,你一看就会了!”张晓莲说完,也冲我笑了笑,意思是说,那我开始了。我也不知道她又要弄什么花样,只管眯着眼睛尽情享受。她先好好亲了亲我的嘴,随后,顺着我的脖子,胸脯,一直亲到我的下体。我简直被她亲的全身发酥,那种感觉,真比每次做到最后冲刺还要舒爽。

热闹一阵后,大家又开始复习我教给她们的几首歌曲,每个人唱的都很投入,很陶醉。

兰兰成了先进后,公社革委会非常重视。待她休息几天,身体恢复后,直接将她抽调到工地广播站担任了广播员。我虽然暂时未能直接受益,仍然坚持战斗在水利工地第一线,但我现在的心情却比任何时候都开心。

“郝兵哥!我其实——你也是可以把我当米荷姐,菱子姐一样。我——只是胆小,害怕,我其实——好羡慕她们——都和你那么亲热,那么开心——”

兰兰母亲一进屋,抱着女儿就是一阵伤心哭泣。兰兰爸爸也守在一旁悄悄抹泪。看着女儿这么受苦,兰兰爸妈似乎更加坚定了以前的想法。他们小心翼翼安抚兰兰一会。看着米荷几个拧着鸡汤来看望我和兰兰,心里也才稍稍宽慰一些。两人又向我和几个女孩,也向医护人员都一一认认真真道谢后,这才放心离去。

“郝兵哥!是你让我们明白了许多道理,让我们懂的珍惜自己,热爱生活,珍惜生命。我们每个人都只能选择一条适合自己的路,去适应这个社会,去争取自己的人生。所以,我选择了放弃自己,我决定用自己的身体,去换回一些我自己,还有我的家人,我的亲朋好友,换回这些我们为了活着更紧迫更需要的东西。”

“瞎掰!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了,还给我带一堆高帽子。我啊,以前就是被人戴高帽子戴多了,戴惯了,也戴傻了,自己像个白痴一样,还总是自以为是。”

和米荷约会后,没隔两天,菱子便约了我,我们也是在老地方见面。虽然菱子早就答应要全部给我了。我心里却始终还是放不下那些担心和害怕。无论如何,我对这些女孩始终都下不了这个决心。她们终归不是我的女人,我没办法给她们任何承诺和交代,我要随便要了她们,就是对她们极大的不负责任,极大的伤害。

“侯金彪!就是大队那个民兵连长吗?”

“燕子!我——你刚才都说了,我这样——那都是在害你们,我现在都觉得我已经罪孽深重了!”

“燕子——”

“不!哥当然高兴,当然喜欢!可哥觉得这样——对你们俩都不公平,哥哪里配有这么好的福气?哥现在也没什么能力和本事,哥虽然对你们都是那么喜欢,都是那么不舍,可哥也不能这么贪心?哥怎么能——”

“好!好!姐哪会责怪你呢!姐只求你别怨恨姐!郝兵!雪儿她是那么纯洁,那么善良,她对你的喜欢也是用自己的生命在给你。你昏迷的这些天,她就那样日日夜夜守在你身边,你要是再不醒

那些隔壁左右的老老少少纷纷过来看过热闹究竟后,也都速速散去,紧随其后的便是张晓莲匆匆赶来。

可是,随着我的精神和灵魂离开肉体后,她在空中却越飞越高,越飘越远。冥冥之中,我感到她已经飞到了宇宙,穿越了时光,又慢慢坠落,我停留在半空中。稍稍瞟了一眼下面的境界。那是一片茫茫沼泽,满目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