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依黛眉轻蹙,目光中一丝不悦疾速闪过,她起身笑道:“**的这套裙衫当真是好看,请恕静依孤陋寡闻,不知这料子叫什么名字?”

众人不禁为苏静依捏了把汗,暗暗为她可惜,可惜了一个如此绝色的小姑娘呀!

静依想不明白,也没有多加理睬。外面时不时地传来几声麻雀的叽叽声,静依微微一笑,今日,她可是拿了不少的好东西才贿赂了这只小家伙的!想到自己还有这只小麻雀,静依的心静下来不少。

苏伟笑道:“皇上下旨,明晚在要宫中举行宫晏,为你舅舅接风洗尘,圣上在圣旨上还专门提到了你,要你一同进宫。”

静依的眼神暗了暗,莫非是指在外面求助伤民的事?可这种小事,又是善举,老夫人为何动怒?看来自己身边的人并不干净。

静依的话音一落,她面前就凭空出现了两个蒙着面纱的人,这两个人岁数都不算太大,约摸有十三、四岁,可是看上去,功夫应该不弱。不然,也不会在候府隐匿了七八天都不被人发现。

苏伟点头道:“刚才宫里有人送出消息,圣旨和皇上的赏赐都已经在路上了。估计会和清儿一同进府。”

只见老夫人低着头,用帕子轻掩着面,大哭道:“我的儿啊!这可如何是好?我苦命的儿啊!”

老夫人一听,浑身轻颤,忙问道:“成儿如何了?老爷子,您可得想想法子把他救出来呀!这成儿,从小就没受过什么罪,这可如何是好?”

苏静微此时也意识到自己的娘亲犯了大忌!竟然敢私自佩戴只有正妻才有资格佩戴的凤头钗,这可是要被夫家遣出府的!苏静微想到此,忙跪在地上,哭道:“父亲、母亲,都是孩儿的不好。是孩儿从妹妹那里借来的首饰,却不想里面会有支凤头钗,请父亲、母亲恕罪!”

顾氏笑道:“多谢父亲挂念!儿媳的病早已痊愈,是依依一直舍不得回来,所以才在庄子上多留了几日。”

贺道子轻笑数声:“依依呀,为师自在惯了,受不得拘束。为师暂时并未打算走远。这样,为师未找到合适的落脚处前,每隔半月左右便会去候府为你讲解医术。待为师找到了合适的落脚处,再派人告诉你。”

静依吓的倒吸一口凉气,后退一步,用手捂住了嘴。她瞪大眼睛瞧着站在自己身前的这名少年,不敢有任何动作。

此时,屋内为顾氏送膳的那几名婆子和丫环都还在屋内驻足,皆是站在一旁,低头不语,极力地想着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被这婆子连累。而且刚才那刘嬷嬷的话,她们也都听得清楚,显然,是这秦嬷嬷背主在前,意欲谋害夫人的性命!这可是大罪!

何嬷嬷听了眼珠也是一个劲儿地在眼眶里打转,颤声道:“小姐,小姐且切乱了主意,要先稳了心神才是。”

何嬷嬷追了上来,忙扶起了静依,那护卫则是四处查看。何嬷嬷一脸心急地问道:“小姐,可有摔疼了?要不要紧?还能不能走呀?”

依依摇摇头,苏明也和她并排跪下:“父亲,妹妹说的对。母亲疾病缠身,做儿女的不能近前伺候,实属不孝!求父亲就准了妹妹的意思。留我兄妹二人在庄子上,侍奉母亲左右吧。”

苏伟看着两个孩子跪在自己面前,哀求自己,又看了看桌上的字,她们只是为了见她们的母亲一面,不禁有些动容了。想了想,开口道:“这样吧,明日,为父休沐。为父明日就带你们去看望你们的母亲。你们今日准备准备,对底下人就说明日我要带你们去你们外祖家。切莫让你奶奶知道,以免她老人家烦心。明白了?”

“嬷嬷,母亲究竟是生的什么病?为何这么久了,仍未痊愈?”

四人应了,便将各自的名字和身世说了一遍。静依频频点头,一旁的何嬷嬷早已用笔墨记下收好。

只是现在这句话,听在苏伟和老候爷的耳中,都是有些不舒服。二人都瞥了那白氏一眼,并不出声。

而此时的苏伟听到女儿甜甜的声音,看着她撒娇的可爱样子。他的心中生出一种身为人父的自豪和满足之感。这种感觉很奇特,自己也说不清有多少年没有这种感觉了。

苏静顺着声音望去,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妇人打扮的女人。这人是谁?苏静瞪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她。

“事情可都处理干净了?会不会露出痕迹?”

“小姐放心,我们姐妹二人将他安置好后,又顺便从城外的乱葬岗找来了一具和他身形差不多的尸体,并换上了车夫的衣裳,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静依点了点头,心中却是暗自吃惊,这二人小小年纪却不像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元熙还真是找了两个宝贝给她。

静依将东西又交给了司墨,“好生保管着,说不定哪日便会用得着它。你们也累了,去休息吧。”

二人听了,行了礼,飞身离去,眨眼,便没入了夜色之中。

静依走到窗前,细想着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不禁有些后怕。若非是她姐妹二人隐在暗处,将那些人的动作看在眼里,今日,听怕她与母亲都要身首异处了。这些人好狠毒的心思!

若非是她自己借与崔家小姐告辞的机会,与司墨联络上,那后果?静依想到此,不敢再想下去了。那人买通了她们的车夫,计划在行至一半的路程时,飞速地将车子拐向另一个路口,那里早已埋伏好了杀手,只等自己与母亲过去,便成了刀下亡魂!

静依轻叹了一口气,小脸儿上露出了一丝忧伤和不解之色。到底是谁呢?若是对方只是为了主母之位,为何要对自己下手呢?可若不是为了主母之位,她与母亲不过是一介妇孺,还有什么值得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下狠手呢?

静依转头看向屋内精美的装潢,贵重的饰品,以及梳妆台上琳琅满目的首饰,轻摇了摇头,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候府,尚且如此。可见元熙的日子会有多难过了!

又过了两日,静依陪着母亲用了早膳,便从外院传来了那牛姓车夫失足落水的消息。

顾氏听了,问道:“那车夫的尸身可打捞出来了?”

“是,只是在水中泡了两日,尸身已有些腐烂了。”

顾氏皱了皱眉:“怎么会泡了两日?他何时落的水?府中没人知道他出事了吗?”

那小厮低头道:“回夫人,只因这两日府中未用到马车,所以也没有人想着要找他,再加上此人为人孤僻,不喜与人来往,他自己又住在下人房中的一间偏屋内,所以,才没有注意到他不见了。”

静依看了顾氏一眼道:“母亲,人既然已经没了,还是要想法子安抚他的家人才是。”

顾氏点了点头,沉着脸,吩咐一旁的刘嬷嬷去给他的家人送一百两银子过去。

静依从顾氏那里又说了会子话,便起身回自己院子,刚出了院门,往右拐,便听一道清丽的声音传来:“二小姐,这是刚给夫人请过安吗?”

静依转身一看,笑道:“原来是白姨娘呀!不知白姨娘来找母亲何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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