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我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一边捂着手机话筒,一边对刘婕做了个禁声的姿势,然后才对着手机道,“哎呀,师妹,我今天中午跟朋友喝酒喝多了,一下睡过了,从我家到学校最少要十五分钟,肯定是来不及了,要不你帮我顶一节课?”

毕竟这是在卡座里,真要发出大声的呻吟,隔壁位的人肯定能听到,所以她只能忍着。

刘婕说这话的时候,居然声音有点低。

“你有门路?”我仿佛突然看到了曙光,我突然想起,这几年蓝珊珊好象是凡答应过我的事,从来没有不办到过。

可那时,我连吃饭的钱都要靠勤工助学,哪有钱去花前月下,何况那时在我的心里还有着自己暗恋的女人?虽然蓝珊珊有几次借学校活动向我暗示过,可我一直装傻充愣,假装不知。

但就是这样,还是让我第一次对女人的身体有了视觉上的直观感受。

在这里,一杯蓝山要我五十块!五十块,恰恰是我一天的工资。

“那是你师嫂……”我忽然停下来,不对呀,蓝珊珊怎么问这么多?难道自己什么地方漏了馅?

“师嫂?中午我去逛商场正好碰到了师嫂,而且……”

哗……,我忽然觉得背后一阵凉飕飕地,大热的天,怎么自己感觉到有点冷呢。

“额……,就是……就是那个请我将她小孩弄到我们学校的朋友,”我终于发现,在蓝珊珊面前自己根本就撒不了谎,一撒谎会高度紧张。

其实不仅在蓝珊珊面前,在任何人面前,我都不会撒谎,从小父母就教我诚实做人,诚实做事,撒谎是坏孩子的行为。这样的言论一直影响他到今天,甚至还影响着我教育着自己的学生们。

“哦,其实我中午根本没去商场,”蓝珊珊说完,跨上自己的电动车,一拧油门,呼啸而去。

靠,我当场石化。不过我干嘛要跟蓝珊珊解释?就因为她帮自己上了两节课?

摇摇头,我跨上车向家里骑去。

家里只有老婆齐小倩一个人。

不用说,儿子被齐小倩送到了她父母那里。

齐小倩的母亲本来是一家事业单位的会计,在齐小倩工作那年就退了二线。

父亲齐田胜,原来是市财政局规划处的处长,虽然不是个大官,退休后连个老干部待遇都捞不到,但规划处管着全市三区五县的各种财务规划工作,笔尖动动就能让某个县少上那么三五百万,甚至千把万,当然也可能让某个县多上那么一点。

于是,父亲这官不大,求的人不少,就算是各个县区的主要负责人,也不敢轻易得罪他。所以,齐小倩一直在我面前有种优越感,虽然她只是个中专生,但还是在父亲的关照下进了区机关。

只是由于齐田胜在位时经常以职权拿捏别人,退休后的家门口连只狗都不来,跟在位时的门庭若市相比反差很大。搞得齐田胜只叹人心不古,那些他在台上的各机关事业单位头头们,现在看到他就象根本不认识一样,搞得他去了单位几次,都灰头土脸的回来了。

不仅如此,本来齐田胜在台上,齐小倩的领导对齐小倩还是关爱有加,仅用了两年时间,就将她升为了副科长,主持工作,虽然只是个副股级,但升迁有望。可在齐田胜退休后不久,科里就来了位正科长,不仅齐小倩上升的通道被堵死,原来的权力还被迫都交了出去,变成了一个跟普通职工没什么两样的副科长。

从那以后,齐小倩每每就会无端的发脾气,本来她还认为我是北师大的高材生,在他们这个相对不算发达的地级市小学,应该大有前途。可工作五六年了,我依然是个一文不名的小教员,这让她也多少有点失望。

于是,以前的温柔不再,家里多了点硝烟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