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被泼了茶水一事就此揭过。

“爹,儿媳先告退,就不打搅先生授课了。”许若水说完略微福身,便让紫嫣一道退了出去。

他就是孟天博的先生?怎么会如此年轻的公子,还以为肯定会是捋着白须摇着脑袋的老人家呢,许若水腹诽道。

“娘子,我刚刚再和紫嫣玩脱衣服的游戏,可好玩了,一起玩好不好?”

许若水朝她招了招手,“进来吧。”

孟天博嘴角一扬,笑道,“人人皆需用之,先生更是比我们先用,是棺材也。”

许若水见孟老爷都如此生气,才回味过来,那首诗的意思是在讽刺老先生年纪老迈,身体瘦如病者,头发少得都不能梳了,料谁听了都会不高兴。

许若水一听,急忙下了炕,定是为了孟天博逃学之事,那授课的地方就在孟老爷的书房,先生肯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他的。

“师傅病了,”脖子间传来瓮瓮的说话声。

“着什么急啊,”许若水拦了一下,朝卧室喊道,“烟儿,你快点,表姑娘要走了。”

许若水抿嘴一笑,“差点忘记了,你以前是伺候过二少的人,表姑娘来了是该来请个安。”她让了烟儿,烟儿规矩地双手端了托盘而进,茶盏发出清脆的响声,“奴婢烟儿给表姑娘请安。”

被人看穿了,王梦娇的脸上浮现一丝不自然的红,“妹妹我心头有一事,藏着掖着是也日日难眠,如今还真是噩梦成真。”王梦娇今年已过十八岁了,可晚秋的只有十六岁,怎么得也不该用妹妹来自称,这是她急切地要拉近二人的关系。

“我自然会待颖儿好,在我这里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只是颖儿的事情你是不是应该和你家老爷再商量一下,到底是方家的女儿,别到时候闹得找上门来要人”孟夫人接过许若水递来的面巾净面,一下子显得自然了许多。

许家在临城也属富庶人家,许父一向勤俭,许母更是贤良,家中产业便是这般积攒下来的,许若水虽是独女,也未曾有过公主般的待遇。

“那颖儿也不能为妾,说出去我还不是被家里的姐妹笑死,娘更加无法在那家里待下去了,姨母,您就帮颖儿想想办法吧,如果为妾,颖儿宁可不嫁。”方丽颖闹起了孩子脾气,孟夫人本身力就不济,这样一闹,反而让她头疼。

“你说说看,你有什么法子?”孟夫人提了神问许若水。

“娘倘若信得过儿媳,说与儿媳听听,就算不能帮上您,您也可以透口气不是吗?”许若水愣是捡孟夫人软气儿地说。

“那您也脱一点,总不能都是奴婢一人脱,再说了,奴婢又不会吃了您,”紫嫣挪了挪,身子朝孟天博靠了靠,“奴家会好好伺候您的,就一下下您就知道奴婢的厉害了。”

“呜呜呜……”远处呜咽声伴随着竹林作响,显得鬼魅而又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