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夫人走到大炕之前,甩了甩手帕才落座,像是炕上有污秽似的,“晚秋,你胆子大了,我的人都敢责罚啦?”

“也就是说胡妈妈就相当于大少爷的娘了,”八岁岁拉扯到二十岁,做牛做马十几年,这情分实在不浅。

孟天博乖得犹如一只猫咪,全然没有刚刚紫嫣面前的一丝暴戾,回了屋,许若水因为有事想问胡妈妈,便安抚了孟天博,寻了茶杯让他自个儿玩。

“谁让你伺候啊,我有娘子就行,”孟天博犹如碰到毒物一般闪了开来,嫌恶地拍了拍被被碰过的地方,无辜地眼神看着许若水。

“奴婢便是。”紫嫣回道,眼睛都不曾看了过来,许若水若是没有记错的话,昨晚这个紫嫣不耐烦地烧纸钱,嘴上还一百个不乐意。

“妈妈,我不是你们的大少,我是二少许若水。”许若水抬头说道,她要让人相信她不是晚秋,那坚定的眼神让胡婆子一怔,可是那一模一样的外表,怎么可能不是自己伺候了这么久的二少呢,“二少,您莫不是撞邪了?二少的骨灰昨个儿被夫人送去庵堂了。”

“这……”孟老爷眼眸深了深,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却又是那么真实,遂回头对孟夫人说道,“夫人,你不是说晚秋这孩子昨夜里就没了吗?这人可不是好端端地。”

王久发扶起自己的妻子去了东屋,见识了王梦娇的恶毒,许若水对刘巧的所言更是嗤之以鼻,有其母才会有其女,以前自己有眼无珠,居然会轻信他们一家子,掏心掏费了几年,却换得如此下场。

渐烈地日头让许若水有些无处躲闪,日光灼热如利剑般滑过她的身体。

许若水因为锁魂链的缘故,魂魄极为虚弱,“民女临城人士,姓许名若水,因被人下毒致死,请阎王明鉴。”

“不是说大少只是有些风寒嘛,怎得一下子就严重起来了呢?”孟夫人责备地问老婆子和报信的紫嫣。

“怎么说没就没了,昨日看守的人还说她好端端地,莫不是自个儿想不开?”

“我孟天启的女人怎么可能自尽,这不是和外人我说苛待她吗,我的脸往哪儿搁。”孟天启伸手指了指王梦娇的脑筋,带着责备。

“不用客气,”王梦娇笑道,“表妹喝了是否舒服了一些?”

“你是我娘子,不是我姐姐,”孟天博嘟着嘴抗议。

许若水不管他的抗议,找了条干燥的帕子将她的手擦拭干净,“天博是大人了,怎么能玩这些东西,你和姐姐回屋,姐姐有话和你说。”

孟天博歪着头,像是在想什么,“我不要,娘子在这里陪我玩,这乌可好玩了,紫嫣说乌是天下最聪明的动物,大家都说我笨,我不要笨,我要当个聪明的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