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种手法,不仅仅只是在古玩市场的买卖之中出现,很多没有明确定价的买卖其实都有这种手法的影子。

段玉衡这话虽然好像是在对身边的陈喆所说,但实际上却是在向梦璇玑说。

而很多骗子也正是利用了部分藏家这样的心理,将一件残器中,混上真假两部分,欺骗藏家,让藏家打眼吃药。

而这落款的字,秀气工整,但缺乏大气,有些羸弱之意,也符合道光时期的时代特点。

陈喆静下心来之后,脑子的反应也就跟了上来。

要不是仗着自己钱包里的银行卡中的三十多万,再加上那张刚刚从方江手里挣来的六十万支票,估计段玉衡是要哭着走出这间包厢的门了。

段玉衡和陈喆在听到方江的话之后,便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孟三铎的身上,对于段玉衡和陈喆而言,他们都很想知道,这个被孟三铎和方江二人推崇至极的海柳烟嘴,究竟能卖出个什么价儿来!

“小段,你刚才说‘本是’,也就是说,你如今改变主意了?”

陈喆实在憋不住心中的好奇,出言打断了段玉衡和方江二人的话。

这个可能让孟三铎吓了一跳,一脸不敢置信地望向方江。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方江脸上的表情也从一开始的轻松,逐渐逐渐转成了慎重,然后再从慎重,伴随着时间的流失逐渐转变成了欣喜和惊讶。

“哦!原来方大哥是杂项收藏的专家啊!失敬失敬!”

段玉衡听到孟三铎的话,反驳道。

站在赵天身边的王翔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到身为赵天老爸的赵刚赵局长都只是冷眼看着,没有什么举动,于是也便没有吭声。

王翔这次本来是想着帮赵天出气,能够借此抱上赵刚的大腿,但是哪成想却因为这么一件事情,不仅没抱住赵刚的大腿,还把自己的前途整个给搭进去了。

“喂,臭小子,不想挨揍就滚一边去!”

就在张涛打算挥动警棍,打向陈喆的时候,就听警务室门口的位置,忽然传来了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

不过王翔只是心中想想而已,脸上还是装出一副恼火的样子,时不时还跟着赵天一起骂段玉衡两句。

小警察张涛来到段玉衡的面前,看了一眼站在段玉衡身边的陈喆,然后掏出了挂在皮带上的手铐,冲着段玉衡晃了晃,然后一脸得意地说道。

在王翔所长主观地认为自己想明白了段玉衡所提出这个条件的原因之后,便很爽快地答应了。

如果要问为什么?很简单,因为没有证据!

陈喆冲着段玉衡大喊着,将自己脚底下的一片酒**碎片朝着段玉衡提了过去。

姓赵的小青年在夫子庙的古玩市场做了很长时间的市场管理处副主任,仗着老爹是分局局长的身份,在夫子庙可谓是横行无忌,也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问题。

段玉衡因为一早就吃过了早饭才来的,因此他并没有吃多少,只是在抱着酒**在一口一口喝着啤酒。

更何况,现在的工作多难找啊?尤其是在京城,你爸给你安排已经很费力了,没有什么过硬的理由,你爸怎么会愿意帮小蕊啊?”

“人事问题?哎呀,你小子就别在这吊我胃口了,赶紧说!”

陈喆笑眯眯地望着段玉衡,搓了搓手,一脸坏笑地说道。

“行了,少在我跟前装可怜,说吧,你现在在哪儿,我过去找你去!”

段玉衡其实对住并没有什么太高的要求,因此在中年房东带着段玉衡看完了房间之后,段玉衡马上就从钱包里又掏出三百块钱,交给了中年房东。

其实,当林艾雪第一眼看到这幅书法的时候,就已经被这幅书法的内容,以及书法本身所产生的气势所吸引,心中早已暗暗决定,无论多少钱,都要买下来,送给自己的爷爷做寿礼了。

孟三铎听到段玉衡又说起对联,主观地以为段玉衡是害怕自己碍于面子会多给他钱,于是出言解释了一句。

“好,既然孟叔叔这么说,我就不客气了,这副王了望的书法对联,我的报价是15万。”段玉衡听到孟三铎说话的口气有些不高兴了,赶紧开口说道。

孟三铎在收藏领域的名望始终就放在那里,他给段玉衡报价给低了,要比段玉衡给他报价给高了,所带来的后果要小得多。

这才使得孟三铎没有办法,只能直白地段玉衡主动提出,想要购买那幅对联的意图。

孟三铎又夸奖了几句段玉衡,然后便把话题再次扯到了对联身上。

其实林艾雪并不知道,那是因为段玉衡之前在让戒灵梦璇玑为自己鉴定的时候,已经兴奋过了,早已经知道了这副对联的价值不菲了,因此,此刻的他,并没有什么可再兴奋的了,如果非要让他兴奋,也只有在孟三铎给出段玉衡一个市场估价之后,这还可能让段玉衡小小地兴奋一下。

“嗯,孟叔叔说得对,这是应该的。”林艾雪点了点头,然后将孟三铎递到她手中的白手套,戴在了自己的手上。

喝了孟叔叔的茶,我忽然明白,这喝茶,想要喝出美味,首先,要先喝出苦涩来,一上来就喝到甘甜的茶味的话,便没什么感觉了,仿佛这茶都应该是这个味道,只有在经历了难以下咽地苦涩之后,再循序渐进,逐渐走向最好的味道,才能让人对最后的那个味道产生无与伦比的美妙感觉,让人能够回味无穷。

邹老太太靠摆摊为生,本来就没多少收入,而家里又有个小儿麻痹的儿子要靠七十多岁的她养活,如果没了段玉衡买对联的那五万块钱,邹老太太本就拮据的生活,将会变得更加艰难。

像孟三铎这样在南都市古玩圈子里有着较高地位的人,是绝对不会为了什么物件,去破坏了古玩行当的规矩的,哪怕这个物件他再喜欢,价值再高,亦也不会,除非他不想在这个圈子里混了。

没错,就在那个姓赵的小青年还在喋喋不休的诉说自己“冤枉”的时候,那个姓孟的男人上前一步,抡圆了胳膊就给姓赵的那个小青年一个打耳光。

“怎么?这光天化日之下,你还想打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