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碗底的圈足样式、用釉的手法、以及规格,都符合道光年宫廷御用瓷器的标准,这个碗底应当是道光年官窑没有错了。

换句话说,方大哥花六十万买我那个烟嘴,不是方大哥不懂行,且相反,方大哥能够接受这个价格,正说明了他很懂行。

不过就是如此,最后,段玉衡还是以从银行卡中刷出去八千多块钱的代价,结束了这一顿高档的晚餐。

方江心中有了想法,自然也不希望因为自己的报价,影响了自己和段玉衡的关系,多花点钱方江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能够和段玉衡这个有心性,有胆色,有前途的青年,成为交心的好兄弟。

孟三铎始终是老成精的角色,在听到段玉衡的话之后,一下子就抓住了其中的关键,出言向段玉衡问道。

梦璇玑生前作为中国最鼎盛的朝代当中皇室里,负责掌管金玉宝货的女官,可以说是见遍了天下各类奇珍异宝,死后的梦璇玑,在成为戒灵之后,又跟随着一代又一代的主人,见识和欣赏了各式各样的文玩珍藏,有着这样经历的梦璇玑,就算被称之为天下第一鉴赏大师,也不为过。

“我说,方大哥,您和孟叔叔能不能不卖关子了?这烟嘴究竟怎么样?值多少钱啊?”

这也并不怪陈喆不信任段玉衡,因为,如果放在谁的身上,自己身边一个跟收藏好不搭嘎的人,忽然有一天摇身一变成为了收藏大师,短时间内都不会马上就能接受的。

段玉衡听到孟三铎的话,很是惊讶,本来段玉衡以为方江就是一个有钱没处花,想着从孟三铎那里搞点名人字画,附庸风雅的富商,却没想到,这方江竟然还是个玩杂项的行家。

段玉衡拿起桌上的五粮液,为自己的酒杯填满了酒,然后站起身来,冲着方江和孟三铎说道。

方江踹倒了赵天,骂了一句之后,转身回到段玉衡和陈喆身边,然后三人鱼贯离开了派出所的警务室,径直朝着派出所外面走去。

就在王翔还没想明白问题出在哪里的时候,赵局长已经绕过自己,扭动着他略微发福的身体,快步走到了白衣男子方江的面前,像刚才王翔抓住他的手一样,赵局长也双手抓起方江的手使劲儿地摇晃了几下,一脸献媚地样子。

胖警察看到段玉衡挡住了自己的去路,挥舞着手中的警棍威胁道。

在这一刻,段玉衡的心中只能默默祈祷,希望孟三铎能快一点出现。

王翔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因为他很清楚赵天的父亲,西城区分局赵局长的性格。

……

“王所长爽快!那我现在就打电话,打完就放了这小子。”段玉衡朝着王翔点了点头,然后扭头朝着陈喆道,“兄弟,你过来,到我身边来,从我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

王所长听到陈喆的话之后,裂开嘴笑着说道。

段玉衡和陈喆在大学那会没少打架,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姓赵的小青年听到段玉衡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于是有些恼火地道。

“老大,照我说吧,你这么有收藏天赋,不如就搞个古玩店之类的,搞搞古玩生意,多好啊!”

“理由?我害人家丢了工作还不算理由吗?”

段玉衡听到陈喆跟挤牙膏似的,一点一点往外吐,不禁有些着急地问道。

“哇,老大,你不愧是我老大啊!这过了个年,你就赚了将近三十万,你这赚钱速度,就是过去我在的那家房地产公司的老板,也比不上啊!”

段玉衡听到陈喆在电话里没完没了地倒起了苦水,赶紧出言打断道。

中年房东在收下了段玉衡的一千块钱之后,兴高采烈地提着段玉衡的行李,带着段玉衡来到他们家二楼的一个房间门口,完全没有问,蛐蛐罐子为什么没寄回老家去。

“林小姐,你是小段的朋友,小段又是我的朋友,朋友的朋友,自然便是朋友,朋友之间不必总是谈钱,我从小段那里捡了那么大个明漏,这幅书法就当是谢礼,送给你了!”

“好!小段,在金钱面前能抵得住诱惑,不失本心,这样的心性就是老朽自己也做不到,我孟三铎佩服!”

“什么?!不对,小段,你是说你打算十五万就把这幅对联让给我?”

孟三铎这话的杀伤力丝毫不亚于段玉衡那句话的杀伤力,甚至在某种程度犹有过之。

孟三铎就在说话的时候,心中还在暗叹,这姓段的小子当真是了不得啊!

坐在林艾雪身边的段玉衡,听到孟三铎的讲述,心中也是充满了敬佩,看来这古玩鉴赏,不仅仅要有着专业的鉴定知识,还要对各个时期的文化、历史、习俗、背景、名人,都要有着深刻的了解,鉴定对于知识面的需求,显然是不小的。

时间又过去了十几分钟,孟三铎才依依不舍地将自己的目光从那副对联上扯了出来,坐在孟三铎对面的段玉衡与林艾雪知道,孟三铎的鉴定工作,终于是告了一个段落了。

还不待段玉衡再喝一杯香茗的功夫,孟三铎就又回到了红木桌旁,而手中则多了三副白色的手套。

明白了这个道理之后,我不觉间发现,这就好比我们人生一般,如果一开始就是富贵荣华,予取予求的话,那么便会以为人生不过就是如此。

邹老太太听到段玉衡的话,不知该怎么说,但还是死活不愿意接受段玉衡多给的那一万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