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楚点了点头,当下爽朗大笑:“我儿有勇有谋,自然不屑于做那等下作之事,说些假话蒙骗孤,你小小年纪能斩杀那贼人,虽说投机取巧,不过勇气与智谋可嘉,孤心甚悦!”说完,命人给嬴政岸几前专门又上了羊与美酒,这才举杯道:“我秦未来有如此皇孙,往后纵横天下指日可待!”说完,仰头笑了几声,端起手中酒盏一饮而尽!

“倒是没料到黄先生也来到了咸阳,早知如此,式应该早些上门拜会才是,适才多有失礼之处,还望小娘子海涵!”公羊式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裳帽冠,才朝黄盈作揖,正色道,态度竟然比刚刚对嬴政还要恭敬上几分。墨家黄于淳的名字没想到对一个人竟然有如此大的震慑力,嬴政沉默了一会儿,眼里透出冷之色,看了看黄盈一眼,脑海里却是迅速盘算开来。

他的态度当下令公羊式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好感大生,能凭借一面之缘就敢对自己如此不小心眼儿的相交,难怪蒙氏兄弟会对他如此亲近。公羊式脸上露出真切的笑容,也不再与嬴政客套,直接就开口:“式看郎君估计是间有伤,恐是骨胳生变,伤及肺脉了!”他说完,就坦然的看着嬴政。

他嘴边弯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纹,听蒙恬笑着拉开门帘,一边开口:“公羊叔叔何必过谦?这位是恬与毅弟的恩人政兄长,此次多亏兄长搭救,否则毅弟估计命不保。”听他这话,安静异常的小童蒙毅竟然点了点头,一边清脆应声:“兄长所言不假。”他一开口,那中年文士脸上竟然露出讶异之色,看了嬴政一眼,接着才长笑作揖:

蒙恬显然也看到了外头的情况,他也是看出嬴政认出了这中年人不过是门下客而已,深怕他误会了什么,连忙笑着开口解释道:“兄长别责怪,此乃恬父亲帐下第一谋士公羊式先生,为人博学多才,最是得父亲看重不过。今日能让他过来接兄长与恬兄弟,是极感谢您了,恬父亲一向认为自己的恩仇自己负责,所以这事儿父亲会另对您有酬谢,不过这感激之事,还由恬兄弟来报恩,毕竟您救了毅弟一命。”他说完,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原本刚毅方正的脸庞微红,旁边一声不出声的小童蒙毅也跟着点了下头,肯定了自己兄弟的话。

“政这儿还有些伤药,倒是不劳子恬,只是不知车上有无清水,洗净伤口之后洒上一些就是,政乃男儿,也不如妇人家娇贵,子恬兄不用如此客套,用不着专门另请疾医!”

那小童的家人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原本脸色青惨的中年车夫赶紧涌了过来,车上那掀起的帘子后半大少年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不顾身后小厮的阻拦,眼睛里冒着光彩与激动,朝嬴政走了过来,一时间人群激荡,俱都朝出事中央潮水般涌过来。

嬴政看她这模样,再想到自己受伤以来昏睡两日都由她照顾着自己,倒是难得脸色缓和了些,冲她点了点头:“放心,我说话算数,待我一回去,必定让人送你与父相见,绝不食言!”

黄盈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露出欢喜之色,朝他点了点头,嘴角就翘了起来:“阿政,你的身体现在可是好了些?能否上路了?”,也有人说他假冒了。门前的人应该是被他所收买,或者原本就是他的人。嬴政本来疑心就极重,尤其是在此时关系自己命前程的情况下,更是要谨慎上几分。他又坐了一阵,将那饼子咬来吃了,身体稍稍有了几分力气,才站起身来。

门口早已经因为森严的戒备而空了一大圈的人,几乎没人敢靠近了看热闹,赢政与黄盈就夹杂在其中,正准备朝前走时,突然间有十来个骑着马匹的人渐渐朝这边靠了过来。黄盈扶着赢政想往前走,赢政却伸手死死将她手腕捏住,这小娘子吃痛之下回头看了他一眼,有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