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卫点了点头,虽然历史记得不大清楚了,但大体上的脉络还是了解的,从袁世凯当权后,民国没有安稳过几年,乱世有枪才是草头王,许卫这也是防备在王陵基手底下混得不如意后,还有再拉起一支武装力量的本钱。至于有限的子弹没暂时没必要库存了,还不如先把部下的枪法练起来,相比于步枪,子弹的来路要宽很多。

“你们说这重庆到底会落到谁的手上?王灵官还是黄毛牛?”

“嗯,这会也要进城,再过两天恐怕有好戏看了。”许卫笑道。

“熊锦帆身边的得力干将傅真吾?”黄毓成眯着眼睛看着傅常道。

“从现在开始,我是你们的教官。”许卫大声喝道。

“会不会是之前熊克武被击溃的溃军?”刘斐文又道。

饶国华带队的地方响起零星的枪声和惨叫,许卫赶到另外一处酒家时,直接挥手冲了过去,将那些大部队裤子都没来得及提起来的黔军直接俘虏了。

此时一队装备不怎么好,但士气比较旺盛的黔军行走在不甚平坦的道路上。

“没有。”周武道。

离天黑还早,许卫沿着进村子的路又走了一段,察看镇子外围是否有更合适伏击的地方。

吃过饭后,许卫也休息了近一个半小时,便带着周武和郑青下山赶往石林镇。以前到过石林镇几次,将郑青带在身边,纯粹是想让这小子长些见识。

赶往火尖山时,饶国华向许卫介绍着这一带的情况。大家都是重庆人,陈瞎子当时是川黔一带有数的晌马。饶国华也听说过。陈瞎子一去,下面的喽喽死的死,逃的逃,原来的老窝有些年没住人,已经长满了杂草,不太高的茅屋里面布满了蜘蛛网。屋子长时间不住人,便没有人气,日晒雨淋,里面积了水,长年累月不开门通风,房梁容易腐朽,这屋子自然也就塌了好几间。黔军俘虏被呵斥着收拾这陈旧fqxs的地方。许卫则带着一行士兵在这山高林密的地方走了一几圈,熟悉四周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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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肯定?”徐绍增目光闪烁地道。“小的一生都和账本打交道,每天茶楼的人进进出出都能记个**不离十,不会有错。”刘长宁面色一黯道,“这次茶楼也给黔军毁了,以后怕是没得生意再做了。”

许卫拿起了茶碗,“大家以前都在一个军营里混饭吃,虽然我们大多数人都不太认识,但从昨夜到现在,也算是一起出生入死过。既然你们有更好的落脚处,我由衷地替你们高兴,大家好聚好散,现在条件有限,我便以茶代酒,给你们饯行,今后若是有机会碰到,再一醉方休!”

杀人立威的作用是显著的,有了前车之鉴,后面想要逃走的也暂时打消了心思。溃兵们在死亡的威胁下很快整好了四条不太整齐的队形。黔军也没想到被自己打得溃不成军的川军竟然能如此神地集结,反击。已经冲到一百几十米的位置,正犹豫着是否要后撤,对面的排枪已经次递响起。

“黑子,怎么办?”丁大富是被拉了壮丁,从军没多久,见到眼下这种阵仗,心里也没底,下意识地向镇定得出奇的许卫问道。“跟着我,别乱跑。”许卫从一个倒毙的士兵尸体身上摸出几颗黄澄澄的子弹和一个大洋几个铜板,提着步枪便向后退。此时川军的低级军官也乱作一团,根本无暇顾及到许卫几个心怀异志的溃兵。

“以前嘴谗的时候,自己经常到河里钗鱼。”许卫胡诌道。

“没摔死就给我在军营里呆着,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平时一个个活蹦乱跳,打起仗来一个个都找些乱七八糟的借口想当逃兵。”朱同走过来粗暴地踢了许卫的大腿一下,“赶紧起来,去加固工事,再装死军法处置!”

“咦!”马车上一人透过车窗,看到街道两边的士兵,不由惊咦出声。一个脸形方正,浓眉大眼的壮年,身着棕青马袿,下面是一双擦得黑亮的皮鞋,举手投足间,有着一股上位者的威严。

“什么事?”壮年旁边,年纪差不多的曾锦程道。

“看到一点有趣的事,没想到重庆竟然如此精悍的军队!”周骏看到街道两边呈一字排开的队伍,那种军人的铁血作风喷勃而出,不自觉地想到以前自己在日本留学时所见到的日本6军。

摇了摇头,周骏有些自嘲,看来安逸得太久了,总是容易走神,就是最精锐的北洋六镇,跟日本的几个常设师团比起来仍然稍逊一筹,更何况重庆这边的杂牌,纵然看上去像模像样,又如何真的能比得上日军。曾经留学时的意气风,誓要回国打造一支足以比美列强的强军。可是这种书生意气在回国打磨了几年后,便被国内的现实消磨殆尽。

“哦?在重庆竟然还有能让周将军看得入眼的军队?”曾锦程顿时也来了些兴趣。二次革命初期,周骏的部队被熊克武压着打,并非周骏的第一师真的是鱼腩。主要是熊克的老五师确实战力不俗,再加上熊克武的政治目光敏锐,在袁世凯针对革命党人一系列动作时,就作好了战争准备,并且派人游说周骏手下的几个团长,弄得第一师内部生隙,这才使得周骏颇为狼狈。

若不是黄毓成,还有一批川军直抄熊克武老巢,此时周骏恐怕已经被熊克武打成了光杆司令。

“嗯,看来王陵基手下也有能人啊。”周骏呵呵一笑,“不是自谦,恐怕就是我的嫡系,跟眼前的这些士兵比起来,也强不了多少。”

曾锦程道,“要不让人把他们的军官叫过来认识一下?”

“不用了,眼下重庆局势紧张,我一个局外人忽然把王陵基的属下叫到一边算什么事。”周骏摇头道。“看在有心人眼里,还以为我在其中使了坏。”周骏跟王陵基不同,他有自己的根据地,虽然不及重庆富庶,但在四川也能排到中上水准,现在他身高权重,一师之长,熊克武一垮后,整个四川现在也只有四个不满编的师。

而王陵基却是无根之萍,川东宣抚使还是自己封的,若是不能拿到重庆,王陵基要维持手里的部队也是件让人极为抓狂的事,没有家底,王陵基自然敢赌。而周骏犯不着行险一搏。庙堂之上的袁世凯到底存的什么心思,现在他可把不准脉。

“站住!”

周骏不想和眼前这支看上去精神格外出众的军队有什么交集,不过却没想到自己的马车会被人拦住。

“请下车接受检查!”王从山大步走到第一辆马车旁边道。

“马车是我重庆曾家五少爷的,上面还有少爷的贵客,还请小哥行个方便!”马车前面有几个孔武有力的汉子,走起路来虎fuguodupro虎fuguodupro生风,看上去不像是普通庄稼汉。姜平芝对附近的几个士兵打了个眼色,几人会意立即便围了上来。

“请下车接受检查!”王从山语气不变。

“放肆!你可知马车上的人是谁?惹得师座不高兴了,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之前话的杨庭道。

“营座有令,不论是谁,必须下车!”姜平芝从后面走上前来。

“我看谁敢!”周骏身为一师之长,被几个小兵落了面子传出去也是个笑话,身为周骏的警卫,自然不惧这几个小小的士兵,就是重庆最大的两个boss,王陵基和黄毓成见了周骏那也得恭恭敬敬的。

“哗啦!”几枝步枪同时举起,刚刚还一脸怒shubaojie色的杨庭等几个警卫只觉得头皮一毛,身上寒毛炸立。作为周骏的警卫,自然是见过血的,他们能感觉到面前的这些士兵不是在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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