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张雷进来的时候,他说道:“哥,我也觉得你说的好像有些过分耶。怎么能那么看不起孔圣人呢。”

郎中头也不抬地说:“没什么大碍,先前只是因为伤口处理不及时,环境又不好,所以感染了,我把里面脓水和腐肉都弄出来了,上了药,他现在在病房里面。医治好是没什么问题的,只不过这手估计以后就不太利索了。”

第二个是一个壮年,看起来孔武有力,明显就是能做很多活计那种,虽然衣衫褴褛,脸上却十分干净,特别是背后一把大刀,十分醒目。看得张雷好奇心顿起。

听了张雷这话,茅栓顿时就恍然大悟了,不过他还是晃了晃那只残废了的手说:“我现在已经是废人一个了,以前的东家就是不要我了菜将我赶出来的,恐怕我对恩公也没什么用处啊。”

看到这一幕,张雷不由得轻轻叹息,所谓战争,不管是不是正义的,都只不过是满足当权者膨胀的而进行的人为的灾难,姑且不论结果会是如何,受苦的却永远是这些穷苦百姓。如果真的有所谓的爱民,那首先的第一条便是做到让百姓安居乐业吧。

张雷转过身来,对大家说道:“想必老七已经将我找你们来的目的都说明白了吧?”

张雷接着说道:“学习、征引古人的文章和行事,应以治事、救世为急务。孔孟之道如此,科技同样也是如此,其实科学自古便有,所以不以双手直接得出的工具的发明都是科技产生的结果。只是现在我是提倡将科技的力量扩大,不仅要能够满足身边事,更应该与文人入仕途,武将上战场那样,成为国家的重要力量。既然科学自古便有,那现在再对它来排斥便不合情理了。就好似这凳子,原本也是胡人发明的东西,咱们却拿来用了。若是想着要坐这凳子,又不准生产,那岂不是有些荒诞了?再说了,大家都去读书去了,也总需要有人种地吧?圣人孔子云,有教无类,既然谁都有接受教育的权利,那能不能够把那些学不来书本知识的人挑选出来,交给他们另外一种知识,一种养家糊口的知识呢?”

张雷恭敬地说道:“正是草民。”

又安排了一些事情,在只有几个人知道的情况下,张雷回到了徐家营。

的张雷爬上岸,不由得在心中咒骂那些不长眼睛的,然后看到那个面如死灰的人被抬上来。这人看起来也就四十岁上下,模样和一般海员无二,想必是在船上讨生活的人。这样的人绝对不可能是旱鸭子,张雷更加坚定了他是一心寻死的。

“哥,这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个奇人,他可是念了你好些日子了,弟弟我特地选了这个日子来让他跟哥哥你见面。”郑芝虎似乎先前就已经和郑芝龙介绍过了,于是将张雷带过来的时候也只是这样说道。

张雷原本想说张东官用了大半辈子的时间才做出来一百零八道满汉全席,然后突然想起这个时候张东官他祖父都似乎还没出生,于是赶紧闭嘴。说道:“来来来,大家动手,吃吃吃。”

过了一段时间,到了月初,张雷算算日子,白杨和余老板那边已经有几个月没去领银子了,再加上许久没看到父亲和弟弟了,便决定回去徐家营一趟。

“为什么不可以呢?我把这种现象叫做投资,你们觉得这样不是很自由吗?商会不可能无限制发展,若是经营不好跌价了,那刚刚以一两银子一股的价格买进的现在每一股只值九钱银子了呢?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张雷笑着说道。

“还挺有诚意的嘛。”听到苏家居然能够对家里面唯一的男丁进行这样的惩罚,张雷不由得打趣道。

苏彤说道:“当然不是交给他来指挥了,你看马家徐家,哪家是他指挥的?只不过是成为下属机构,他的张氏科技不也是张氏商会的下属机构?那有什么?我们的苏家还是在的。如果不这样做的话,那我们苏家用不了多久就会转盈为亏,会被拖垮的。到那时候,苏家都不存在了!你说他玩阴的,你以为他和你一样小肚鸡肠?我观察了那么长的时间,远的不说,就说今天,他明明知道仇崖是我们的人,还不是以礼相待?我相信他的人品。”

仇崖心中一惊,佯装淡定地说道:“张老板怎么会这么问?”

郑芝虎说道:“嗯,那就好,也算我没白认你这个兄弟。听秦瞎子说你一直想见我哥,有合适的机会了我帮你引荐引荐。”

他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你闭嘴,最近你惹的麻烦已经够多的了,就在家好好待着吧,生意上面的事情交给你姐姐去做就行了。”

“嘿嘿,送什么官府?到时候**,一来二去的,还不是什么事都没有?要想他们不再犯,只有给他们教训,让他们害怕,知道么?过了几个月安逸生活,你居然变善良了?”

秦洛风大喜过望,说道:“那就多谢二哥了,咱们不妨这就启程……”想到马上就有大把银两到手,他那唯一剩下的眼睛也突然只见变得炯炯有神起来了。

过了一会儿,她又说道:“这段时间里面店里面都做了什么?总不会他们步步蚕食,我们一点事情都不做吧?他们既然能够做出新花样来,我们也能。”

苏伦还没说完,苏彤便杏目圆瞪,轻喝道:“要不然怎样?难不成你还想继续找人家的麻烦是不是?好不容易才搭上官府的线,要是你做的过了火,官府第一个饶不了你,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张雷夸张地说道:“哦~~~原来是这样,那好吧,我就不管了,您继续,反正说我妨碍公务你又不是第一个了。”说了这话,他便到旁边去站着不说话了。

“苏老板,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坐坐?”见到苏伦,郭育热情地说道。他因为并不和同知他们不属于同一个体系,办公的地点自然也不一样。

麻绳是用各种植物纤维制作的,这一点在原料方面,可以完全不受苏伦的影响。在松江府的木材都被苏伦控制的情况下,如果还单一地进行木材加工的话,那利润消耗太大了,这不符合张雷的理念。所以他将这一部分全部交给了徐峰来经营——这也是他的一个理念,每一个加盟商负责一个商品,然后给他们定下目标来,这样用来调动大家的积极性。

“好了好了,没事了,咱回去继续开会去吧。”大家都把这件事情在腹中消化了一番,张雷的表现让他们都相信,这个年轻人,必然有官府的关系,否则的话怎么可能当面顶撞朝廷大员?

万历四十年不上朝,弄得官员编制都不足,很多官员都老死了,可是新的官员没有提拔,皇帝都不上朝,谁也说的不算,到了崇祯年间,再剿灭魏忠贤一党,又杀了不少阉党宦臣,朝廷已经千疮百孔,政体难行。加上后金哈赤统一了女真各部,满人已经成立了一个统一的政体,并且实力逐渐强大,已经具有了吞并天下的野心,开始了征服整个中国的战争,这就必将使明廷产生巨额的军费,使本已捉襟见肘的明朝更加难以支撑。

“这家伙又在搞什么花样?难不成他还不死心?跟我作对,我会让他死得很难看!”他面目狰狞,将茶几拍得砰砰作响。

马腾笑道:“原来徐老板背后还有高人哪,来来来,进来坐,咱们仔细说。”

什么千户什么的张雷没什么印象,不过那个同知在古装戏里好像听到过,还挺牛逼的,比县令大多了。他点点头道:“好的,我知道了,这事情我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你就放心好了。那些已经下了单子的,你从我这里运送木材去做了吧,虽然成本是高了点,不过好歹是保住信誉了。以后就不要继续做了就是的。”

等苏伦走了之后,徐峰立马写了一封信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张雷,告诫他要好生防备。苏伦是个锱铢必较的人,想必在这里没讨得了好,一定会去找张雷的。

苏伦冷哼了一声,说道:“扩大市场?你扩大市场能扩大成这鸟样?东西都没卖出去,你的市场都扩大到狗身上去了吧。”

“这怎么搞?”徐峰左看右看,却实在是没想明白到底应该从哪里下手,这东西外面简直就是一体浇筑成型的,连缝隙都找不到。

张雷有些郁闷,暗想自己也没犯什么大事啊怎么都知道自己名号了,正待要问,那徐峰便接着说道:“怪不得,怪不得,我这算是相信这机器是你设计的了,你的张氏科技,最近风头可是很强劲啊。其他的不说,就那火柴,物美价廉,我反正是一用,就再也摆脱不了了。”

杨勇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说道:“这是……织布机?”

不说还好,他一开口,徐敏就感觉到无比的郁闷,说道:“你说这个家伙怎么就这么不懂味呢,反正他也是在这里,又不用他来做事,我说要随便走走他居然也不陪陪我。”

姜玉阳带着哭腔,劝说道:“我说张老板,话不是这么说的,

巢湖是我国最主要的淡水湖之一,幅员辽阔,与长江相连,出海也是极为方便,所以历来这里就是交通运输十分繁忙的地方。出发没多远,已经见到了好些船只。

“是啊,来了,徐姑娘竟然还能舞得如此好剑术,恐怕公孙大娘也要逊色几分了。”张雷赞叹道。

巢湖县的马市规模不大,而且在南城门边上,要不是张雷今天把这里都冠得熟络了,还真是找不到地方。

徐光启摆手说:“不不不,我这不是什么要紧的问题。继续我们刚才所说的,如果你所担忧的那些事情都没有出现,那么你觉得你会实现你刚才索承诺的吗?”

接连听他们两个人都说到了图纸,徐光启是个对机械和科学十分敏感的人,在整个帝国都能够算得上是一个传奇,“什么图纸这么大魅力?拿来我看看。”

时间倒回到几刻钟以前,二十来岁的苏三已经在这县城里混迹了十来年,除了沿街乞讨之外,偶尔也做些偷鸡摸狗的下流事,业务熟练,至今从没失手过。

张雷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面,很显然,有了周氏铁铺,张雷还要想在码头上面有立足之地的话,必须要搞出新的东西才能够镇得住场。

“还是先做一台出来吧,能够给码头上的工人减轻压力那也算是功德一件啊。”秦洛风怂恿道。

秦洛风将文书捡起来擦了擦上面的灰尘,又放回桌子上面去,剩下的那一只眼睛里面闪过一丝怨毒的神色,附和谢员外说道:“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唉,真是悔不当初,烟草的种子是我带回来的,现在他们要种植烟草,却以我行动不便为理由拒绝我的加入。”

两人到了县城,却都是直奔县衙而去,余老板料想着白杨或许是去衙门里送礼的,毕竟那么大一个白家,和官府搞好关系那是必须的。

张雷点点头,将木头放在锯齿的旁边,然后摇动手柄,随着速度的加快,大齿轮急速转动起来,甚至发出了呼呼的风声。

“唉,没有。”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再说不做的话,恐怕这老脸也挂不住,周师傅只能是不住叹气,签下了这份契约。

两人又说了几句,张雷便告别了陈老锤,去到码头上找到那家周氏铁铺。此刻铁铺大门敞开着,两个锅炉烧得红旺旺的,数十个年轻壮汉正在里面做工,看样子是打造一些稀松平常的器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