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张雷他们的命运一样,周围的船只上面也开始出现了海盗,只是这些船上却没有配备像张雷他们所使用的手弩之类先进的武器,所以大多惨遭屠杀。看着那些慌不择路跳下去的船员或者什么人,张雷都替他们难过。

徐光启又拿出一枚印章来,交与张雷说道:“这是老夫的一枚私章,日后若是你有什么想法想跟老夫说的,那便写了在封口处盖下这枚印章,老夫便能收到了。还有,若是有官府中人为难你,也有些用处,还希望你好好保管。”

“啊?居然是传说之中的血喉马!”店老板一看这红点,却是惊讶异常。

过了一会儿,徐敏在外面叫道:“叔叔。”

他的话听得徐光启连连点头:“是啊,就是这样,可是这有什么办法呢?只是儒家思想长期教育的结果而已,要想改变这一现状,那就必须要打破现有的说教,让所有人都能够在你的新理论里面得到实实在在的好处,这样经过长时间的潜移默化,他们才会形成新的思路。儒教到现在,已经有上千年了。这事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解决的,而且,很危险。”

徐光启的临时不在闹市区,想必是想要更加安静,张雷和徐敏两个都走了三刻钟,这才来到一座宅子前面。

在县衙的院子里面,搭建起了两排用搁板隔离开来的一个个小房间,要是张雷能够进来的话他一定会说这就是后世公厕的雏形。

“你来了。”张宝生看到张雷,只不过说了一句,就又低头工作去了。

周师傅小小地得意了一把,微笑道:“哪里哪里,不比年轻人了,身子骨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张老板,这工厂已经建好了,全部按照你的要求建造的,这下你满意了吧?”白杨开门见山地说道。

洗漱完毕,还不着急吃饭,必须先要祭祖。往年祭祖,只不过是摆上一大碗白米饭,顶多再在上面添上一块肥肉,上一炷香,就算是完成了。可是今年不一样,在张雷强大的资金支持下,祭祖的仪式隆重了不知道多少倍。三大碗扣肉是早就准备好了的,摆在神龛下面的长条桌上,点上三炷高香,再燃上一对大红烛,三人分别再行三跪九叩大礼。

有的门口还就地放上几个箩筐,里面摆着用松柏、冬青、石楠扎成的小把,声声叫卖。这叫做“送灶柴”,张雷花了两文钱买了一束。

这个自然是不用担心的,周师傅指着后面几个人笑着说道:“张老板,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的这些徒弟都随你指挥,相信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吧?”

张雷心中暗喜,欲擒故纵这一计果然是放到哪里都好使啊。他转过身来掏出图纸,恭敬地说道:“还请周师傅一观。”

下午回来,张雷想自己的想法系统化,在纸上画出了图形。切割机的构造其实十分简单,就是一块很大的钢板作为工作面,在这钢板中间有像是坦克履带一样的垂直的钢锯,通过发动机带动钢锯高速转动,从而将木头切割下来。

洪武三年(1370年),朱元璋令在全国范围内普查人口。洪武十四年推行里甲制度。在此基础上,对全国人口按所从事职业,主要分为民、军、匠三类,进行造册登记。以户为单位,每户详列乡贯、姓名、年龄、丁口、田宅、资产等,逐一登记在册。因送给户部的一册,封面用黄纸,故称黄册。按规定,黄册十年一造,每册一式4份,分别上报中央户部及省、府、县有关机构。

“是有点……唔……白某喜欢直接,张老板有什么话就直说吧。”白杨想了想,说道。

“好说好说,余某相信张老板是个光明磊落的人,必然不会做那等龌龊的小事,只是各种细节再商量商量,那自然是好的。”终于说到正题了,余老板显得十分兴奋。

幸好自从去了镇子上之后家里面都经常备有普洱茶,不然今天就要出丑了,虽然住的地方不怎么样,不过这招待的可含糊不得。

张雷拉住他的胳膊,板着脸说:“锤子叔,你这就见外了,我家你还不把它当自己家一样,以前我过去串门子不也老在你家吃饭的么?如果你硬要回去吃,弄得这么生分了,那我以后还怎么敢叫锤子叔帮忙?”

张雷想着,如果将这铁片做得十分坚固而且锋利,再有足够的力量,那么就可以将松木给切割成火柴棍那么大小的长条,到时候再切开,那比现在用刀劈要容易多了。

完善了招工计划之后,张雷又将店铺里面的工作都交代清楚了,自己便一心一意准备制作安全火柴。

早些年间,通过太湖发达的水系,白杨做起了瓷器出口贸易,短短二十年间积累了巨额财富,成为周围首屈一指的大人物,就算是面见县太爷那也是可以硬起语气说话的人。而让所有人都大惑不解的是,就在他的生意处于巅峰状态的时候,他却激流勇退,断绝了所有的生意,来到这里建了这么一座大宅子,专注于享乐。

张雷和张晨刚刚将东西安顿好了,张宝生随后便带着那块巨大的匾额出现在了仿膳茶庄。

他来到镇上的牙行,这里记录了本镇所有的待出租出售的商铺房屋的信息,在这里面找,比自己乱闯要方便快捷得多。

张雷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接过话头说道:“好,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耽误了大家早上的时间了,我向大家道歉,对不起。”

“终于算是忙完了。”张宝生感慨道。

“锤子叔,你来吧。”张雷刚刚准备动手,却突然想起这里还有一个资格更老的人,赶紧让位。

“将分类好的烟叶,按同竿同色同病虫为害程度的原则进行编竿。在编烟的过程中需注意,编烟的密度要适宜,一般四尺长的烟竿,中下部烟叶约编四十束左右,上部烟叶编四十五束束左右。同时要做到轻拿、编匀、编紧。”

张雷将张晨叫过来一起搬东西,他笑着说道:“都是自家人,不帮你们还帮谁去?刚才大家齐心协力砌好了烤烟房,那现在劳驾,会做饭的,齐心协力来做顿可口的晚饭吧。弟,你去谁家借几张桌子过来,咱家这张……”他伸手摇了摇,八仙桌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他说:“……该换了。”

张雷笑了笑,说道:“哪里哪里,怎赶得上员外您家良田千顷,就是坐在家里,那钱财都是源源不断地来,我们这种小老百姓,只不过是混口吃的罢了。”

“刚刚不是说了么,就是上次你跟着秦瞎子出海的时候,也不知道这家伙从哪里弄了烟草的种子来,说是这个既可以当作药材,也是上等人消遣的好东西,种了去卖肯定能赚大钱。秦瞎子把半辈子的家当都给压上了,结果没想到啊,东西是种出来了,却没办法弄成可以用的那种玩意儿,大伙儿都吵着要他赔钱呢。”

张雷故作镇定地转身离开。

“唉……”张雷重重地叹息了一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两人就这样沉默着,过了许久的时间,还是小莲打破了沉默,说道:“张公子,去小莲的房间里面坐坐吧。”

又坐了一会儿,张雷一下子跑进凯撒的房间里面去,说道:“我想拜你为师,请你教我拉丁文吧。”

张雷耸耸肩膀,无所谓地说:“随便,反正我又没看出来你哪地方像君子。”

阳光刚好从大门外照射进来,老先生打开扇子,阳光透过雕刻的印记在他脸上留下斑驳的纹路。他仔细地打量着扇子,又看了看扇子上吊着的白玉,正准备仔细研究的时候,一只手抓过来将扇子合上了。

原来,就是刚才被那海盗船撞击,导致船体严重倾斜,船舷也有多处损坏,再加上激战了这么久,船上到处都是窟窿眼,一旦有一个地方漏水了,船的重量对海水的压力会大增,木板会直接被压碎,现在,整艘船都已经开始下沉了。

张雷在和这些传教士聊着天,甲板上,瞭望手却发现,在水和天相接的地方,几个小黑点逐渐出现,迅速朝这边接近着。他向船长报告了这个消息,随着“咚咚咚”几声踩踏木板的声音,船长急冲冲地跑了过来,抓过望远镜,眯着一只眼睛往那边看过去。

“原来是这样,那他们这样织出来的布都是在自己的店铺里面出售?”张雷突然有些兴奋起来,如果松江府已经发展到了这样的地步了的话,那么对自己规划行业标准来说可有不少的影响。

“基本上都是自己出售吧,有些也是卖给绸缎庄之类的,这种事情挺普遍的。不知道张老板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杨勇好奇地说道。

张雷总算是心中有数了,说道:“没事没事,就是问问,好了,时间不早了,杨老板早点休息。”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张雷吃过早饭就出门去了,去调查关于这些机械的事情。调查的结果让他十分震惊,就当当是这一个坊内,就有数十台缫丝、纺纱、织布机的存在,那粗略的估计了一下,松江府一百零八坊这些机械就有数以万计,这真是一个庞大的数字。

不过让张雷比较欣慰的是,这些机械全部都是比较简单古老的,相比于后代的那些精密的仪器差距不是一点半点。

“如果,我能够设计出比这个更好的机器,全部卖给他们,那利润……”张雷在心中暗爽。这数万台机器每一台赚他们一两银子,那就是白银万两,要是发点狠卖贵一点……

想到这里,他按耐不住心中澎湃的激情,在回到村里面的时候,就开始埋头设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