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雷:“……”

儿子争气,做老子的自然高兴,听了夸奖,张宝生也是十分得意,说道:“这个可是天生的,行了行了,叫了你们过来现在事情可都说明白了,你们谁要来试试的?”

乍然见到失踪多时的哥哥,张晨心中是极为高兴的,听到张雷问起,他欢快地说:“他啊,在码头上做工呢,待会儿就回来了。”他顾不得正在烧火做饭,沾满了木灰的双手在旁边的水桶里面稍微泡了泡便冲过来上下打量着张雷:“哥,你看你,一段时间不见,更加俊俏了。”

张雷挤进人群中,看见了说话的这人,因为长期在海上活动,皮肤被海风吹得黝黑而且干裂起皱像是老树皮,嘴唇很厚,眉毛很浓,一双手上长满老茧,在他的面前,有一筐已经不那么新鲜的西红柿。

张雷突然一下子双手从后面搭在小莲的双肩上,温柔地说:“我不问了,我相信你。”

“您是小莲的救命恩人,那样叫就太失礼了。”小莲低着头说。

张雷放开威廉的手,指着刘香说:“好吧,那你去做吧。”

“我靠!”张雷心中暗骂一句,这特么怎么比唐僧还啰嗦?他丢下手中的书,说道:“有理想。”

这时候,闪耀着星光的夜空衬托出一群黑影,来犯者呐喊着蜂拥爬上前甲板,举起手枪就朝人群里开火,一照面就打死了两个在船艄上的水手。两边的人手算是彻底地短兵相接了。

十七世纪,世界已经被发现,海上霸主大不列颠在世界上还充当着打酱油者的角色,直到九年之后,也就是崇祯十三年,查理一世重新召开三级会议,大不列颠资产阶级革命开始。

这样的支架由两部分组成,一部分是一根光滑圆润的木棍,婴儿手臂粗细,上面按照张雷的要求每隔一尺左右就刻下一个凹槽,这是用来安放烟杆悬挂烟叶的。

这些木棍都做得差不多大小,一旦组装好之后,就会在烤烟房里面架起三层田字形的支架,可以悬挂起一担左右的烟叶。

“爹果然不愧是资深木匠,做的这些东西甚至比我预想的还要好一些,等我待会儿先烧一盘地火将整个烤烟房烘烤干透了之后就把这些支架安装起来吧。当然,安装的时候是先把这四根只要的横梁先安放在置顶的位置,起到一个固定的作用,剩下的悬挂烟叶的木棍就先把烟叶挂好之后再送进去吧。”

忙活了小半个时辰,总算把这一切都做好了,接下来的第一个难题就是烟叶,这不是随便搭上去就可以的,必须要按照烟叶的质地色泽等等分门别类才好。

“爹,我想请几位婶子过来帮我挑选烟叶。”对于这种细致的工作,再也没有比农家妇女更加适合的人选了,要让张雷来做,不出一天,他非得崩溃不可,而这一道工序却是整个烟叶加工中第一个难点,要是选择不好,是不可能烘烤出合格的烟叶来的。

陈老锤挥舞着自己的大铁锤,在锻造张雷所需要的风箱,听了张雷的话,他咧开嘴笑道:“大侄子,这活儿我家婆娘就能干。儿子,去叫他过来,还有你张婶她们几个,看谁有空的就都叫过来。”

陈大勇一溜烟跑开了,过了半刻钟的时间,带了三位妇女过来,张雷和张晨两个将自己家的全部烟叶都背出来放在院子里。

“几位,我先来告诉你们要怎么做。在烟叶生长发育成熟过程中,由于受土壤、气候、病虫害和栽培管理等诸因素的影响,导致烟叶质量有较大差异。同时,目前判断烟叶成熟度主要是靠目测,各烟农对烟叶成熟度的认识也不统一,采收回来的烟叶在成熟度上存在差异,若不对所采烟叶进行分类编烟,将会给烘烤质量带来一定损失。此外,目前所使用的烤房,在上、下层间以及平面上的温湿度存在差异,装烟时要根据烤房内温湿度的空间分布情况,对鲜烟叶质量进行合理排队搭配,才能提高烟叶的烘烤质量。”

“首先,将采收回来的烟叶,按不同的颜色进行归类,叶色相近的归为一类,总共分为两到三类就行。”张雷一边说着一边选了几匹烟叶来做个示范,一直到几个妇女都听懂了的时候他才接着说道。

“然后,在颜色分类的基础上,再按病虫为害的程度进行分类,通常分为清秀或较轻、一般、较重三个档次。这样也就是将烟草的档次给分出来了。”张雷一边讲解一边示范。

“将分类好的烟叶,按同竿同色同病虫为害程度的原则进行编竿。在编烟的过程中需注意,编烟的密度要适宜,一般四尺长的烟竿,中下部烟叶约编四十束左右,上部烟叶编四十五束束左右。同时要做到轻拿、编匀、编紧。”

说了这么多,烟叶编排上架部分就已经算是完成了,张雷讲得有些口干舌燥,喝了口水润润喉咙,这才拍了拍手,总结道:“好了,你们要做的工作就是这些了,我刚才也已经示范过,相信各位也都明白了,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拜托各位了。”

一个妇女笑着说道:“好了好了,这事情简单得很,交给我们做就好了,你们去做男人的事情吧。”

张雷对张宝生说道:“等她们的烟叶都编排好了之后,爹爹就带人把它们全部放进烤烟房里面去吧。”

“将不同类型编竿烟叶根据烤房的温湿度分布规律有序排队入炉。烤房的温湿度分布规律是:在烤房的平面空间上,靠进门方、靠烧火方、靠墙方的温度低、湿度高,进门对面方、靠烟囱方、离墙远的区域温度高、湿度低。”

“因此,装烟时要将适熟的烟叶装在烤房的第五台和第二层、第三层,尚熟的烟叶装在烤房的第四层,过熟的烟叶装在烤房的底层。成熟较好的烟叶装在烤房的中间层,成熟度较差的烟叶装在靠门方、靠烧火方,过熟的烟叶装在门的对面方、靠烟囱方。”

“还有距离问题就不用我多说了,这些做出来的烟杆上面都有等距离的凹槽,按照那个来放就行。”

大家的工作都算是明白过来了,于是便忙碌了起来,现在才是辰时,还早得很,张雷估计着能够开始第一批次的烤制,不过上面的这几个流程虽然繁琐了一些,但是也能够按部就班地进行,只要有了足够的耐心,那根本不是问题。让他烦恼的事情只有一个,那就是温度的控制。

对于用惯了温度计的张雷来说,除了这个工具,还真的想不到还可以怎样来控制温度。想来想去想不到办法,张雷不由得郁闷起来,盘腿坐在一块石头上面,无神地看着前面的大山。

“哥,你怎么了?事情不是都还在按照你的计划进行吗?不过看起来你好像很烦恼的样子。”过了一会儿的时间,张晨发觉张雷似乎有些不开心的样子,走过来关心地问道。

张雷晃了晃脑袋,说道:“烤烟温度是很重要的,可是我想不到办法怎么监控烤烟房里面的温度。”

听了张雷的话,张晨却笑起来,说道:“哥,你可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怎么这个都想不到了?寒、冷、凉、温、热、烫,这不就能够测出温度么?《吕氏春秋·慎大览·察今》就记载道:‘见**中之冰而知天下之寒。’宋代陈旉在论及洗蚕种的水温时说:‘调温水浴之,水不可冷,亦不可热,但如人体斯可矣。’元代王祯在论及养蚕的最佳室温时指出,养蚕人‘需著单衣,以为体测:自觉身寒,则蚕必寒,使添熟火;自觉身热,蚕亦必热,约量去火’。我们也可以用这样的办法呀。”

张雷眼前一亮,阴霾一扫而光,大笑道:“好弟弟真是聪明,听了你这话,我顿时如醍醐灌顶一般。”

“哥,你就少夸奖我了,你能想出这么一系列复杂的工序来制作烤烟,我佩服你都来不及呢。”得了哥哥的夸奖,张晨自然十分高兴,不过嘴上却是十分谦虚。

两人在说这个的时候,陈老锤走了过来,笑哈哈地说道:“这有什么难度?我打铁的时候,也有一套办法,不知道能用不能用。”

“啊?什么什么?老锤叔说来听听。”张雷还在思索着用人体当作温度计的可能性,听了陈老锤的话,顿时来了精神。

陈老锤说道:“咱铁匠的老祖宗写了一本《考工记》,上面就有温度的测量,凡铸金之状,金与锡,黑浊之气竭,黄白次之;黄白之气竭,青气次之;青白之气竭,青气次之。然后可铸也。不知道这个办法能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