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老者正雕刻着一位张牙舞爪、暴戾恣睢的邪神!

此时小烦一袭长如瀑布的青丝随意地披在肩头,白皙无瑕的脸上则带着一抹羞涩的晕红,看上去明艳无比,不过樱桃小嘴却是有些抗议的微微翘起,小声的嘀咕道:“阿二,你要握着我的手到什么时候?”

我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便把后面送他来蔡婶这施救的过程简单扼要地述说一遍。

大蛇原本受伤就十分暴怒,这一扑落了空,更是懊恼不已,只见它躯干微微一收,紧接着昂起怪异无比的鸡冠头,“扑”地一声朝我喷射出一阵腥臭无比的白烟!

我不由得心里哀叹,只要再折腾一两次,邪物必定出棺,吾命即休矣!

我猝了一口,继续领着小烦慢慢朝里边走去,心里却阵阵发毛。

……

“救?怎么救?马头邪蛊乃畲族第一降头,相传为邪神‘房宣王’死前的诅咒转化而成,需将一人一马的骸骨放在积尸地的通灵塔,用冥火焚烧上七七四十九天,期间不断由巫师加持方可制成。中此蛊者,额上长出一血红马头,而且越长越大,等三天大限一到,马头一叫,四肢连同心口黑线齐暴,全身炸裂而死。”蔡婶冷冷地说。

小烦一张俏脸给吓得花容失色,一见到我就拉着我的手慌张地说:“阿二,我刚才碰巧路过这里,谁知看到老蒋小店已给乱砸一通,老蒋也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你快救救他啊!”

外曾祖父猝不及防,整个人纸片般地给气浪掀起,又给重重地甩在墙上。外曾祖父只觉得眼冒金星,五脏六腑给翻了个遍,不禁喉中一甜,“哇”地一声喷了出来大口鲜血。木匣也撒手飞出,掉出一个乌黑发亮的木器出来。外曾祖父强忍剧痛,一把揽着木器,藏在怀中。

我吃惊地问:“奶奶,这是真的吗?有这么神奇?”

奶奶马上打开门,一看到我就开心地笑了起来,拉着我的手就往里屋钻,然后拿出一大堆平时舍不得吃的零食,一个劲地催我吃。我笑着把她老人家最爱吃的猪脚圈和咸水果递上,说:“奶奶,近来身体还好不?看我带什么给你吃啦?”

一个凶猛的巨人身穿闪着黑曜色的坚硬盔甲,正骑在一匹凶恶而狰狞的虎纹马上,虎视眈眈地对住我。更叫人难以置信的是这匹有着奇异老虎条纹的战马,自脖子上空空是也,居然是没有头部的,而巨人更长着一个躁狂无比、不断打着响鼻的马头,乍一看就像马头错长在巨人的身上一样!此时马头巨人手持着一支沉重而巨大的长戈,矛头还在不停往下滴血,一看就是刚才惨被斩首的战士的鲜血!

就在昏暗的路灯下,我们三人看着渡边新吾得意忘形的样子,心里都不约而同地一阵发毛,那种感觉不亚于《儒林外史》中路人欣赏范进中举后癫狂的讶异。

我再看看四周,原来我们身处的地方,果真于一口十尺大古井内,与梦里小卒子的描述居然如出一辙!我心中欣喜若狂,这不是号称“广东第一大井”的金山古井吗?原来小卒子指的就是这口大井啊!

“扑领母,信你才怪!这宝贝若有你说的那么神奇,我才不会给你呢。”老猪奇叫道。

老猪奇“哼”地一声从鼻子出了一口气,显然他对老蒋口中的“先生”极为不满,暗地里屁股又使了一把劲,渡边新吾又给压到骨头“吡啵吡啵”响,却也一声不吭地咬紧牙根,一句话都没说出。

这时,我隔着洄澜石远远望去,惨白的月光刚好照在渡边厉鬼身上,不知道为什么,我忽而看到他背后趴着一个……

就这样两个活人“3p”大划鼠,最终靠老蒋右手用匕首不停地挑刺切割,老猪奇使尽吃奶的力气熊抱,才耗尽了大划鼠的所有体力。渐渐地大划鼠停止折腾,不再挣扎,翻着肚皮浮上水面,这场恶斗终于划上了一个句号。

看到有点希望,大家都纷纷抖擞起来。事不宜迟,大家都按耐不住,立马准备下水调查一番。我们这些人当中,我的水性算比较好的,老蒋和老猪奇其次,渡边老头居然说不会游泳,那只好“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由我潜入水中去勘察。

小卒强忍哽咽,说道:“将军莫怕,吾筑子城之时,已在浪西楼前大井内开凿暗道,通入地下河,将军只需潜泳片刻,即可离开此地!”

这时,一直在我们身后沉默寡语的渡边新吾晃了晃他的防水狼眼电筒,顺着顶上光亮处下移,说道:“瞧!”

“神魔皆有人情,精魅亦通世故。”老蒋突然吟了一首诗句,渡边新吾望了望他,赞许地点了点头。

“哼。”

我们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了,在这幽幽暗暗的地下通道转了又转,却回到了一开始我们出发的地点!

老蒋心领神会,右手先把匕首放到嘴上咬紧,紧跟着整个人凌空飞跃,在空中抱住了绳子。当他刚好跃出的时候,又有两只鳄鱼恶狠狠地扑向他刚离开所站的位置,真是险过剃头!

我陶醉的表情足足做了有一分钟,可是……

“看条毛啊,江水涨潮,泄入这个洞穴中,不想死的快爬上陡崖钻出洞口去!”后边的老猪奇忽然大喊。

“再走一步,我叫他脑袋开花。”渡边新吾咬牙切齿地大叫,鹰鹫般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

“你说什么?”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渡边新吾指了指泥潭的正中,冷冷地说:“你们只要走过这个泥潭,我就放你们走。”

可不管怎么说,我心中一块大石终归落地:老猪奇还是活生生的在我们面前出现——没想到我们这三个难兄难弟,以这种如此尴尬的形式,齐聚在这个暗无天日又凶险无比的地下河溶洞中。

饶是如此,刚才那一阵惊险无比的折腾,已经耗尽我所有力气。此时的我但觉双手酸软,全身脱力,眼冒金星,像一个充气娃娃似的软趴趴地躺在岸边浅水处,连连地恶心干呕,几乎昏厥过去。

“怎么办?老蒋出了啥状况?我又该如何是好?”我闭了闭眼,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

“你的意思是‘算盘李’当向导带路进来,在找到宝藏后没有利用价值,就给卖了?”我说。

“别说那么多,我们还是快点行动起来,你看,手电快没电了。”老蒋指了指我的手电筒。

我摆脱了窘境,连忙捂着手臂趁势退后几步,踉踉跄跄的甚为难堪。

总之,太吊诡了吧!

我心里可是千万个不愿意,可是还是不得不怯怯生生地走过去。

我快步走上去,一边用手拉下把手一边笑着说:“还用看啊,打开就是出入口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