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猪奇看了看我和老蒋,遂后又瞄了渡边新吾一眼,终于把高悬的精魅放下,像受了天大的委屈般说:“你们就是针对我,就看我好欺负……”

终于有人受不住了——“扑领母,阿二你耍我啊……”老猪奇刚一开口,但好像给什么东西捂住了嘴一样,四周又恢复了鸦雀无声。

“扑领母,我知道怎么回事啦!我们肯定遇到鬼打墙了!”老猪奇忙头大汗,突然叫道。我满脸倦意地望着他,期待他的高见。“我听我叔叔说过他亲身经历的一件怪事,有年夜黑风高的晚上,他喝完喜酒回家,就在自家附近的巷子中,怎么走都走不回自己家。他暗自揣度,不对啊,平时对家里附近的巷子熟悉地如此,没理由找不到家门呀,后面他想起以前老人说的话,自己转了三圈,吐了三口口水,然后撒了泡尿,结果真的就回到家了!”

老猪奇嘟哝着大嘴,很不服气地把双手插在腰上,乌溜溜的小眼睛直视着老蒋,气呼呼地还想争辩什么。见状不妙,我马上打了个圆场:“还说那么多干什么?你们看看,水都涨上来了!”

“真是天生神力啊!”惊魂未定的我,情不由己地拍起了老猪奇马屁。

老猪奇见此良机,大喝一声,奋力将我一甩,就这样以老猪奇紧抓住的脚为中心,我整个人呈“180°”来个大转身,最后奇迹地如壁虎般搭在老猪奇侧上方的岩壁上!

“别看了!泄水越来越大,再不走就走不了了!”上方老蒋催促道。我连忙扭头,不再分心,专注于攀爬。

“你走慢点,我们好跟着,别耍花样,小心我把你的同伴毙了!”渡边新吾看出我有点心事,叱喝道。我只能打消心里的想法,放缓步伐。就这样,全部人排成长龙,一个接一个紧紧挨着,虽然危状迭出,但是好在渡边新吾指挥得当,迷彩制服也是训练有素,居然有惊无险地慢慢渡过泥潭,眼看就要到边缘那个光源处。

有个大胆一点的迷彩制服试探着踩进泥潭,刚把脚轻触到泥水,“轰”地一声被水底冒出的一只鳄鱼的大嘴咬住,紧接着活生生被扯进鳄鱼堆中——结果可想而知,惨叫声响彻整个地下溶洞!

我踏出了第一步,原本静寂的鳄鱼可能也觉察到什么,纷纷不安地躁动起来。

唐宪宗元和十四年(即公元819年),被大文豪苏轼誉为“文起八代之衰”的文学家、政治家韩愈因谏迎佛骨事得罪皇上,由刑部侍郎贬为潮州刺史。公元819年农历正月,韩愈带着耻辱、忧伤和失望离开长安,经过两个多月的颠沛流离,韩愈来到潮州,上任后立即视察当地的农业生产,大行改革。他下令开凿水渠,鼓励耕种,释放当地豪强掠取的奴婢,还任命贤良,开班办学,为凤城的劳苦大众呕心沥血。

没想到这老头身手如此敏捷!

随着视觉渐渐恢复,周围场景看得逐渐清晰起来,我再次打量起“这帮人”。

更要命的是,这个时候我忽然察觉暗地里有一股巨大的力道,正在水下拖曳着老蒋,而且力道十足,我几乎不能坚持,身子也随着下沉。

忽然,一直顾着往前行进的我感到一丝不妥。

我正想询问发生什么,老蒋开口了,带着小激动的腔调说道:“我觉得我们还有办法离开这里!”

“扬文?!”我惊道。

换句话,这名片上的株式会社就是我国常说的股份有限公司。

别的不说,墙壁这边有半截通道,竟是一条断头路,似乎给人硬生生地用大堆土石堵住前路,变成一个密闭空间。填堵而成的尽头都是大小不一、奇形怪状的石头,小的只有鹅蛋大小,大的却足有一辆小轿车上下,密密麻麻地堆满了我们前进的道路,看起来就像山体经过地震塌陷形成的塌方现场。

“看来此地处处危险,机关重重,你可别像刚才一样冒失了!”老蒋叹了口气,分明带着警告的口吻。

也就是说,这仓库肯定还有另外的出入口,供人出入或者货物进出。

在这个昏暗潮湿的地底说出这句话,我头皮“嗡”地一声麻了,说话都不利索了:“不……不是吧,老蒋,现在什么年代了还有鬼啊,你不要吓我哈,不要说是鬼魂打开门吧……难不成是日军亡魂不散,从晋国神社回来开的?”

我瞅见老蒋已经在一个铁门前驻足很久,正聚精会神地凝视着那些木箱子,仿佛已经透过了木箱,看到里面藏着的东西。

我立刻给吓了一跳,像触了电一般,条件反射地跳开。

哪怕自己已经知道有人到下面几天没回来?哪怕这次这个地洞里或许有这样那样的风险?哪怕这一次自己可能没有那么好运能活下来?

“他是老猪奇,你说可能么?”老蒋缓缓地说,但语气凝重了不少。

所以在我眼里,他是那么拉风,那么遗世独立,但是他就是那么低调——也是,不低调,也干不了他这一行。

“扑领母,我们都在苦苦寻找出口,你就好,趁我们不备偷懒起来!”老猪奇一边大叫,一边像老鹰抓小鸡般拎起了我。

我这才彻底明白过来,原来刚才只是南梁一梦!

虽说是梦,却又如此真切,就如同发生在刚才一般。

“还在发愣!你这小子,快来帮忙!”老猪奇大吼。我只能跑过去,和他们一起找起来。此时的老蒋和老猪奇已是疲惫不堪,渡边老头更是头昏脑涨,大有摇摇欲坠之势。我心想,难怪老猪奇大发脾气,原来在我睡梦中,他们花了不少力气去找寻,却毫无结果。

我凑了上前,问老蒋道:“怎么样?查出什么了吗?”

老蒋轻叹道:“一点思绪都没有,就是一个大水潭,中间立了个大石头。你睡觉的时候,我还涉水过去大石头上看了看,也没有什么机关或者异常。”

老猪奇这边也插嘴道:“你看顶上光亮处,少说也有三十多米,我们只有一条绳子,不过十米,怎么上去?”

我转头望向渡边老头,只见他也双目低垂,脸色苍白,一副无计可施的样子。

现在面对此等情况,估计大家都气馁了,我也倍感无奈。

莫非真的要命丧此地?

正在大家都束手无策时,我刹那间想起刚才的梦境,顿时茅塞顿开,兴奋地叫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