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袁龙翘脸色铁青的一拳打在床板上,气得浑身发抖,“他们这是要让小天当众出丑,更是要借机羞辱我!青冥,你可能调配出解药?”

迎面正遇到寻来的夏霜,袁龙鳞忙向他招手。

“嗯……咳,我其实是问你有几个……那个……妾!”

“快快请起。”珍妃侧身嫣然一笑。“今日五殿下大婚,陛下怕和王府里的下人照顾不周让五殿下受委屈,而且淑贵妃娘娘今日又不便前来,所以特遣了本宫来照看照看。五殿下,可还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

“帝父。”袁龙翘忙将案上的茶递了过去。

袁龙翘静静的看了夏天一会儿,有些头疼。

袁龙翘没有立刻出声,一会儿之后才缓缓地道:“五弟有心。”

“住手,否则开弓放箭了!”突兀的吼声响起,院子里刹时变得灯火通明,无数的火把照映中四周的院墙上出现了许多担弓拉箭的兵士,其中说话之人正是宇文启明。

“好了,”袁龙翘整了整情绪,温声道,“一会儿你与马嫂先回去,不许乱跑,我与马兄办完事就回来。”

“奶奶的,老子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张天霸瞪起牛眼,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狠厉。“老子说他欠了就是欠了,敢跟老子讨价还价。信不信老子一棍子就让你滚回姥姥家!”

一阵紧似一阵的敲门声,伴着粗鲁的呼喝,小院的门板几乎要被砸碎了。{{}}

张德顺眼色极佳的一摆拂尘,尖细的嗓音在大殿上空回荡:“平身。”

该死的,她想要去厕所怎么办?从下午她就一直没有去过厕所,忍耐了好半天,可这又怎是能够忍耐得了的!

窄衣宽裤,一头秀发只松松的系着,不像个小媳妇完全就是个小丫头。袁龙翘的目光闪了闪,抿着唇不知在想什么。

“我觉得闷,出来逛逛。”想起大哥卧病在床自己又不得相见,她的情绪顿时低落了下来。

景霏心头一跳,一股剧痛充斥心底,她只有死死的咬住嘴唇才能堪堪挺过去。他那是什么眼神?!痛恨,鄙夷,厌恶。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看向自己的目光没有了昔日的淡漠,而是变成了如今这样赤裸裸的憎恶?

“三哥,你没事吧?我到府上给你报信却迟了一步,我只好去找宇文,你怎么走到这里来了?真是让我们好找啊!”袁龙鳞蹦豆子似的说个不停。

优雅的旋身,冷静的出招,身形如风,剑气如霜。往日有战擎在,无需他亲自动手。今日能够活动活动筋骨,也不错!

“你放心,我跟他不熟,呵呵,不熟。”

景霏郁郁的往九夫人的院子里来,身后跟着的侍女手上捧着一幅海岚碧云的幔帐。{{天气凉了,九夫人前几日就向她要一幅厚实些的幔帐,只因夏阳的病情总是反复,她一直不得空送来。

景霏一手托在夏阳的脑后,一手抚在他胸前顺气,哪里还顾得上自己。{{}}

眸中是凄然的伤,心里是凌迟的痛,景霏不停的绞着手中的帕子,望着他们,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

“不管是谁,那些人本侯一个都不会放过。{{}}不过……老三是本侯夺得帝位最大的障碍,不管是不是他,本侯都宁可错杀一万也绝不放过一个。”

凤荔站立不稳,向后急退了几步,幸好有夏天与夏雪一左一右及时将她扶住。{{}}

司徒弼负着手怒气冲冲的在郑允镐面前走来走去,反观郑允镐却是一脸的平静,波澜不惊。{{}}

袁龙鳞直起身,目光与夏雪一碰,两人脸上都是一红,皆有些不好意思。

脸涨得通红,辩解的话哽在咙间,面对他的疾言厉色,她又是着急又是委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公子……”严招娣脸红得几乎能渗出血来。“奴家是来……来送菜的。”

那匣子不小,放一只紫英冠绰绰有余,虽然看不清楚,但直觉得那里面一定还放着其他的东西。她很好奇,那匣子里藏着的可是他封闭的心扉?他不为人知的秘密?

青冥收起笛子仍是靠柱而立,并不过来与他们寒暄。几人也不在意,均当他不存在一般。

“大哥!”

夏阳转回身,看的却是跟在她身后的丫头手上捧着的衣袍。

气氛刚缓和了几分,突然有人“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垂眸苦涩的笑了笑,袁龙骐向夏雪抬手示意她起身,微微侧了头望着湖上不断汇聚又扩散开来的雨涡,寥落的轻声喟叹:“是龙骐无福。”

夏雪跑到镜子前美滋滋的照了照,对夏天仅剩的那丝惧怕也跑得无影无踪。“听说五殿下来咱们将军府了,刚刚大哥就是去见他。”破冰成功,她对夏天亲热了起来,“四姐,你见过五殿下吗?其实上一次进宫原本可以看到他的,可是半路上有人刺杀你,我们就匆匆忙忙的回了府。不过我听三哥说,这位五殿下长得可漂亮了,比女子还要俊俏,连珍妃娘娘都自叹弗如。”

口中尝到一股腥甜的味道,唇上微痛,景霏黯然的将目光从夏阳的身上移开。一定是她想多了!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努力说服自己。只是,她眼中的痛涩、唇边的苦笑又能骗得了谁?又能骗自己多久?

“臣不敢,臣代臣妻谢殿下。”夏静庭深施一礼,其他人也连忙随着拜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