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班主任进了酒吧后,小蝶这里只能看到酒吧的外部景象,光滑的地面居然随着她的意识变换,切换成酒吧里面的景象,而且像跟镜头一样,帮她显示女班主任的行踪。

“我没有招惹女太保党啊,我那里敢招惹她们?”小蝶用无辜的示弱表情挡回了莫明气势汹汹的责问。

小蝶第一次领教音乐的魔力,情不自禁地走到半圆台旁,愣愣地望着女孩如行云流水般的弹奏。

“我就说了,野孩子要不得,阿心就不听,这不又坏事了!”外婆在旁边喋喋不休地数落,“今天摔得是花瓶,明天还不知道会摔什么……这种有娘生没爹养的贱货,迟早会毁了别人的家。瞧瞧她的尖下巴,就不会是个好货色……”

小蝶在屋子里热火朝天的做着实验,如果这时候有人推门进来,看到小蝶和房间里的东西一会儿消失,一会出现,绝对认为活见鬼了。

“你真伟大小蝶,要不咱们结拜吧,就像电视里的桃花结义。”

小蝶挺着小身板儿,不语,当然更不会从女太保的退下钻过去。

小蝶被弄得满头雾水。

张慧茜立刻道:“你妈妈心眼好,可怜她呗。好人没好报的,你妈妈收留了她,却让自己的亲生女儿过不好。”

黄叮叮拉着小蝶向后退,看叶问海的眼神里充满恐惧。

小蝶很意外,星期一同桌黄叮叮居然没有来上学。

阿丛正在准备晚饭,外婆带着老花镜看报纸。小蝶跟她们打过招呼就回到自己房间。

黄叮叮坐在一大堆卫生纸的后边喘着气道:“吓死我了!小蝶你可真厉害,把他们三个高个子男生给打了,传到同学们耳朵里,我看他们三个的脸往哪儿搁?”

“你真聪明,我说过的话都能记住,对了,我们家除了奥迪,还有一辆法拉利,法拉利呢就是……”

生活的变化可真是太奇怪了,如果不是谭岩哥哥,生活在大山里的小蝶永远不会知道大山外的人过着另一种生活,如果不是于心波,小蝶很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走出大山。

小蝶毫不客气地扬着小脸道:“我说你管的范围是不是太宽广了?你晚上是不是饭吃多了,需要管闲事助消化?”

当然,于心波并不知道江若思提议给小蝶的买的礼物其实是想捉弄小蝶的。因为江若思让妈妈买下来送该小蝶的毛绒娃娃其实是个恶搞的放屁臭娃娃,如果不小心弄到娃娃的背部按钮,娃娃就会释放出很臭的味道。

江程志心里想,这个小女孩模样虽然天真,但心思不少,便打开门笑笑说:“进来吧孩子,外面怪热的。”

她的声音向着空旷的远处传去,很久也没听到辣妞的声音。她着急了:“辣妞、花花姐、二牛哥,你们在哪儿啊?”

有很多关于有人不守规则擅闯黑竹峡而受到惩罚的传说,其中最有说服力的是,曾经在1949年有支国民党残余部队逃窜时擅闯黑竹峡,彻底失踪在峡谷内,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书店旁边一家肯德基店,里面坐满了年轻的顾客。小蝶&img=""&&img=""&口袋,还有一些钱,江程志和于心波给她的零花钱除了今天买了两&img=""&雪糕,从来没花过,她希望这些钱在关键的时候能帮她一点小小的忙。

小蝶深深吸了一口从店里飘出来的香味,咽下一口口水,然后迈开大步往回走。她才八岁啊,馋是孩子的天&img=""&,她却要为了自己的理想捂住口袋,忍住肚子里的馋虫。

前边一个跟小蝶个子差不多的小男孩慢吞吞地走着,他穿着一件肥大的黑色上衣,很不合体,一看就是别人扔掉的旧衣服,裤子的一条裤腿短了一截,另一个腿上破了几个洞。他的头发很长,乱蓬蓬的,身上撒发着乞丐应有的臭味。

小蝶放慢了脚步跟在他身后。

他纤弱的小身影踯躅在繁华都市灿烂灯火下,影子随着路灯短短长长,孤独地重复着。

同病相怜的感想浸透着小蝶的心灵,如果不是于阿姨收留,她会跟前面这个小乞丐一样,凄惨地流浪在都市繁华夜色中。

又一股香味飘进鼻孔,前面是一家潮州菜馆,从里面出来一男一女,女的打扮时尚,刺鼻的香水味,老远就能闻到。

小乞丐走到两人面前,弯腰哀求道:“哥哥姐姐,赏点零钱吧,我一天没吃东西了。”

女的用手捂住鼻子,嫌恶地道:“难闻死了,不要挡着我的路,滚开!”

男的冲着小乞丐叫嚣道:“叫你滚开,听到没有?”

小乞丐吓得缩着身子退回来,小蝶看到他有一双大眼睛,脸蛋瘦弱清秀,如果洗吧洗吧,定是一枚叮当小正太。只不过眼神暗淡无光,似乎随时可能失去生气。他散漫暗淡的目光从小蝶脸上扫过,扫到马路对面,然后转身,拖着有气无力地小身躯横穿马路。

小蝶这才看到对面是一家饭馆,也许小乞丐想过去讨要点吃的。她不由自主的跟在小乞丐身后几步远,踩上斑马线。

呼——,小蝶感应到空气的波动,没有风啊。她扭头看到右面一辆红色跑车风驰电掣地飙过来,下一秒就会撞在依然慢吞吞走在斑马线上的小乞丐身上。

小蝶几乎没有经过大脑,飞跑几步,就在跑车撞上小乞丐的前零零一秒,手按上那辆跑车。

然后,在这条车辆原本稀疏的不太宽阔的马路上,蓬头垢面、对生活几乎绝望地小乞丐看到了让他永生铭记的一幕:一辆时速一百五十迈、来不及刹车的跑车在撞上他的前零零一秒,一个突然从自己背后飞来的小女孩伸手碰上那辆飞驰的跑车,然后车和小女孩一起凭空消失了!

同时看到这一幕的还有路边几个行人、路上两个骑自行车的和一个开一辆夏利车的,行人停下步履、骑自行车的紧急捏住刹车、开夏利车的紧急踩下刹车,来了个漂移,他心中感慨,原来自己也会玩儿漂移。

他们柔柔眼睛,再揉揉眼睛,然后做出结论:看花眼了,路中央只有一个小乞丐。

但是小乞丐相信,他没有看花眼,而且刚刚在路那边,他还见过那个小女孩,她看他的眼里充满关怀和同情,他从没有看见有人用那么和善的眼光看他。

可是现在,她为了救他,凭空消失了。她那么美丽,居然会为了他这个天天被人辱骂的、毫无用处的小乞丐而消失了。他心里充满深深的自责,她为了他死了,他的眼泪和鼻涕稀里哗啦向下流,污垢的小脸上冲刷出白一道、黑一道的行为艺术。

他想起每一次乞讨被人拒绝辱骂、每一次被大乞丐欺负、每一次被丐帮大哥毒打之后,他都懦弱地想要快点死掉的念头是多么可耻,那么美丽的女孩为了自己消失了,自己还有什么理由自暴自弃?

他要活下去,要好好活下去,做一个了不起的、让所有曾经侮辱他的人顶礼膜拜的人。他紧紧握了握拳头,重新扬起生命斗志的风帆,昂扬向前,勇敢面对人生最悲苦的境遇。

“她不会死的,”他心里想,“我一定要找到她,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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