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听到耳畔传来馨绯的声音,“琪绯,你昨晚可见到韩静宣手里的香囊了?”

不等馨绯说话,那妇人劈头就开始骂道,“贱丫头,你还知道回来,你也不看看韩静宣都成什么样子,还有心思去玩,真是···”

缓缓一笑,馨绯才道,“我也一样,在乎,当然舍不得,我们是好朋友啊。”

微抬眸,馨绯看到韩殷的脸色已然难看到了极点,是以,今个这场戏定然是成功的。她也顾不上琪绯的挣扎,当做没看见,狠着心拉着琪绯朝着门外走去。

他虽是整个福建最有钱的商人,到底,是个商贾。要说锦绣国可一直都是重农轻商的,商人虽有钱,社会地位却并不高。当初定下这婚事,本就是楚知府吃亏,今个这般,楚知府自然是不愿了。可,就这么黄了?韩殷怎会愿意。

一路上都在狂奔,偶尔听到路过的丫鬟对自己指指点点,终究,馨绯是不予理睬的住了步子,望着俨然闭着的朱红大门,她只站着,却并不进去。

馨绯正好在不远处,眼见着放在门上装满面粉的水桶掉了下来,粉末轻扬。她轻轻皱了皱眉,偷看那面人一眼,胡乱的撇了撇嘴,用手抽了抽鼻子。这才悄悄地溜回了墙角,躲了起来。

可水水总觉得,这个世界上是有着很多的奇迹的。

一个女子最悲哀的事情,不过是,你爱的那个男人,他刚巧,不爱你而已。

——来自啊咪啊

——来自水涟幽

如果可以,我希望,这座城池,可以给我一种震撼,一种仰望

似乎,只一个瞬间,所有的晴天都消失不见。那是那般年轻的一人,可,馨绯却感觉,只那一瞬,可悲的命运如同毒&img=""&一般渲染了他的心情。他的神色如&img=""&天一般沉重,&img=""&沉晦暗得仿佛一件被锈迹啃噬的前朝铁器。

以笑世人,终是她毅力不倒的法宝。笑颜,让她毅立二十余载永不陨落的利器,亦是她保持先帝荣宠不衰的杀手锏。

馨绯对她说,“琪绯,自小我便羡慕你,羡慕你的天真烂漫,更是羡慕你的身份地位。”是的,馨绯从小便羡慕她。可她从未告诉馨绯,她亦是羡慕着馨绯。如若可以交换,她愿倾尽所有来交换那份她永远都得不到的爱恋。

那个花季过后,馨绯意外的发现,原来米囊花是有果实的,听人说,这果实是最易迷惑人的东西,虽可止痛,却是最恶毒的誓言,因为恋上米囊花的人,注定一生,再也摆脱不了米囊花的缠绕。

他,慕容云烨,是第一个让她真心微笑的人。却不想,他亦是伤她最深的人。

却不想,她是那样一个让他意外的人,她的生命力竟像是草芥,活的异常的旺盛。日子本是无常,本以为早已无心,却不想,竟会爱上她,竟不想,他会爱上除了惟晨之外的另一个人。

“叫你胡说,都想什么呢?”馨绯脸一红,她可不是没想,可那样的情况,她可说不出口。

要说馨绯是个好面子的人,那样赤裸的邀请,她如何做的出来。纵然有心,亦是会放手,这才是她馨绯的本色。纵然是心动又如何,那人和她,终究只有一面之缘。

愣了会神,她终是浅笑,只搂着琪绯的肩膀转移话题问道,“咳咳,你说说看吧,接下来去哪里,你出钱啊。”

“没问题,不过我也不知道去哪,你说说看。”犹豫了一下,琪绯微笑的问道。

“那这样吧,我们去给楚清扬买礼物,早上那香囊是我送给楚清扬的,你帮我夺回来了,现在我还你哥人情,帮你挑礼物。”琪绯的心思,馨绯怎会不知。

刚刚琪绯的犹豫,馨绯可是看在眼里的,想到今个巴结着她出来,无非是想要帮楚清扬买礼物。

这琪绯这丫头,有时顾忌倒是挺大,到了这个当下,却是不愿意说了。馨绯也并不点破,只消的是她自个提议的。

当然,无非是让韩琪绯多欠自个一个人情,归本的买卖馨绯是不会做的。

今个本是楚清扬离开的日子,一个大早馨绯就起来了。

馨绯刚收拾稳当,正要去找琪绯,就见一个新来的小丫鬟送了了一瓶金疮药,说是门口有个穿着蓝衣的男子送来了。

听了小丫鬟的话,心尖一颤,谁会知道她受伤的伤?

来不及细想,馨绯也顾不上许多了,就朝着门口跑了出去。刚出了门,看到一辆马车等放在后门的小路上,见甄桓立于马车的一边,馨绯一笑,蓦然间明白,是他?心尖却是一颤。

“等一下。”喊了一声,甄桓转头,见到馨绯,终是等在了那里。

直到韩馨绯走近,马车上的人终是未露面,只留甄桓一个人站在那里。

“药已经送到了,我们赶时间,你还有事么。”待馨绯走进,甄桓看到馨绯手的那一瓶白色的药品,已然猜不到这女子还有何事?要说药都送了,她还想做什么?

眼见着甄桓说着已然坐上了马车,正欲离开。馨绯什么也不顾,更是忘了女孩家的羞赧,慌忙喊道,“近来韩府有场招婿大会,不知公子是否会参加,到时····”

“不会,我们一会就会离开漳州了。”甄桓没好气的说道,眼神里竟然带着一些的鄙夷。本来对着女子的印象不错,竟不想,这女子也这般不顾矜持。

甄桓的话,馨绯已然明白。倒是她自个糊涂了,要说她未曾告诉这男子她的身份,这男子竟会找来,想要韩府的招亲,他怎会不知。

想来,男子若是有心参加,自然是不会等到她自个来邀请的。

感觉到自个刚的唐突了,馨绯脸一红,赶忙解释道,“招亲本是为了家妹,公子既是有事,馨绯也不便打扰。”

微微握紧了手里的药瓶,继而又说道,“这药,馨绯谢过公子了,对了,馨绯还不知公子姓名,日后以便归还公子的人情。“

“给你药收着便是,何来什么人情,还不快走。“甄桓嘟囔着。当然,也因那日自己唐突,今个,甄桓是下定决心不要误将眼前的人当成了那女子。

馨绯一怔,竟不想会得到这样的回应,只一笑,正欲离开。耳边却传来两字,“翊。”

那声音,是浑厚的男音,带着一些的京腔,深沉和遥远。

马车里的人亦是不知他为何来此,只因想到哪女子镇定的神情,就想来看看,如此而已。又或许,有其他原因。只他微微摇头,不再细想。不管那女子是谁,此番离去,将永不再见。

想至此,男子微微启唇,“甄桓,我们走。”

“驾····”不等馨绯回头,甄桓已经挥起手中的马鞭,驾驭着马车就离开了。

马车快速的消失在了馨绯的眼前,没有半点的留恋。望着马车离去的身影,远远的听到一声马的哀鸣,她却突然间有些莫名的心悸。

一场相遇,如此简单,没有过多的话,竟也没有告辞的言语。

他说,他走了,离开漳州,亦是不会前来参加今晚的招亲。

直到琪绯过来催她,馨绯猛然这才回过神来,缓缓一笑。兴许,她和他,只是被世界连载的陌生人。相逢,是个缘分,之后,就是陌生人,一直如此。

男子于她的生命只是惊鸿一瞥。可是,真会如她所想这般么?

嫣然巧笑,馨绯不多话,男子终是和她无关。馨绯转头,跟着琪绯就往码头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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