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情先前只及何氏下巴,如今,已能及她的眉毛,听何氏这么一说,眉开眼笑起来,暗自安慰自己:“算了,矮就矮些吧。北方人本就生得高大,俺这身材,也是娇小玲珑呢,说不定,还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因官道上并无人烟,如情遂烹一炉香茶,摆几碟瓜果,开窗观景,马上帷幔是用棉纱织成,从里头望出去,那是一览无遗,但外人很不易看清里头的光景。一路上,言笑晏晏,看着两岸庄稼地里忙碌的农夫,还有偶尔经过身畔的车队行人,这也算是天下太平么?

知义说是给如情提前准备的及笄礼,刚开始如情还挺高兴来着,如今,却是一肚子的苦水了……

“我一直都在英缕坊定的衣裳,料子做工再是熟悉不过了。想着方府果真会养人,四姑娘一个庶出的居然也有嫡女的通身气派,其他书友正在看:我的军阀生涯最新章节。”

余氏听得脸色淡了下来,不过却顾全着大局,一直隐忍着没有说话。

知义不晌,只有气无力地瞪着这个平时聪明却在紧要关头又笨笨的妹子。

如情心中惊恐万分,连忙道:“王爷说哪儿的话,奴家已能感受到王爷的一片诚意,登门就不必了,以免打扰到王爷的雅兴……”本想讥讽他一番的,但想到大庭广众之下,她一个姑娘家把这样的话说出口也有些过,便打住不说,放了帘子,示意车夫驾马。

叹了口气,知义起身,暗纹刻丝青袍随着走动的步伐扬起轻微的狐度,露出袍子里的透劲竹内衬。

忽如其来的话让如情愣在当场,狐疑又警觉地望着他,似在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李骁哼道:“还不肯走?”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自从上回如情偷偷摸摸去后山上游泳被抓了个现行又被狠罚了一阵后,知义对如情管束的较严格,门禁也异常森严,不许私自外出,不许踏出大门一步。如情想要出去,也必须经过他的同意才成。

李骁耸耸肩,“既然不值几个钱,丢了就丢了呗,有啥大不了的,其他书友正在看:毒舌夫郎冷情妻。我那表弟知书达礼,人又温和厚道,也不会因为这个就与令妹退婚吧。”他一手挽了挑金线绣的滚边袖袍,一手执珐琅小酒壶替双方倒了满满的酒,举起酒杯,遥遥敬了一杯,然后自己喝了泰半,满足低叹,遂放下酒杯,闲闲道:“还未婚嫁,就送自己的绣品给未来夫家,也太赶着了点。”

黄夫人则想,就算你是王妃,媳妇是郡主,可也不能这般欺负我的宝贝独子吧?你女儿嫌弃我儿子不举,还弄得天下皆知,这又是正常的妻子所为?你不愿与我儿子同房,有的是女人上我儿子的床。如今,害死了我那未出世的孙子,居然还有理了?就算公主也不是这般目中无人的。

如情一一拣了来,微微地笑了,礼物都是华贵而实用的,朱姨娘的则最为寒碜了,但衣裳件件玲珑可爱,小巧精致,全用的是上等好料,礼虽轻,却也用心至极。她曾给知义瞧过了,知义当场夸赞了句:“朱姨娘用出的礼,从来都是实用的。”然后当场让人把小衣裳拿出来放进淳哥儿小房间里柜子里头,

沉香面色不屑地把箱子锁上,交给蓝茵,“拿这些东西打赏下人,没得连累咱姑娘的名声。得,把东西扔了吧,箱子留下,用来装装针线什么的倒还凑合。”

知义虽未明着说出来,但如情也从他脸上的神色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心里也是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区区两**药水会引出这么多祸患来,她不应该贪图御赐圣物这点小便宜的,应该把这交给知义,让他代为返还,岂不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了。

余氏也一脸惊奇:“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那药还有吗?再拿出来用用呗。”

周妈妈又哀声叹气,“姑娘不必自责。其实要怪,也要怪老婆子才是,若当初硬下心肠不许姑娘出去,也就没这个事了。”

知义似笑非笑:“你倒是挺关心别人的。”

如情正待松口气,知义又道:“但死罪能免,活罪难饶。来人,把此二人拉出去,给二十棍子。让她们长长记性,身为奴才,主子有出错的地方,得纠正劝解,并不是一味的逢迎讨好。这次就给小小的教训,若下次再犯,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天气热,去外头山上乘凉。”如情这般解释,心头很是紧张。

知义半天无话,沉思良久,蹙眉道:“妹妹说得甚有道理。那依妹妹所见,原哥儿是不能抬为嫡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