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汗!这回盗版盗出问题了!这小蔡蔡也真是,挑哪首不好,干嘛非挑我随便乱哼出来的这首?”姜游想伸手擦把冷汗可没敢擦,因为亭舍中负手侍立于蔡琰两厢的侍女,貌似都正不怀好意的盯着他。

侍女施礼后扫晾了姜游数眼才道:“姜先生,我家小姐有请。”

卫氏见姜游这么不当回事,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道:“先生你怎能如此呢?好歹,大小姐毕竟是主公之女,就算她是个傲慢无礼之人,先生也当看在主公的面上让她三分,更何况大小姐脾性虽傲,心性却善良仁厚,对我们也都非常的好……嗯,就算不说这些,先生你现在是寄人篱下,若是真的惹恼了大小姐,主公的面上也不好看,那先生你可能会被主公……”

卫氏小吓一跳道:“哎哟姜公子,你这一声嫂嫂我可真不敢当。姜公子,再怎么说你也是主公请来的客卿,身份比我们这们仆从尊贵,一些该注意的事你还是得注意一下,所以你还是直呼阿幽之名,另呼我为卫氏为好。”

这个到难不住姜游,在三国史料上有一些相关的记载,而且李老头在问清楚姜游瞎编的身世之后还赶紧的帮姜游补全了一下,所以这会儿搬出来就是了:“汉中一地民风淳朴,百姓多信张陵所创之五斗米道……”

泪斑笛的清清笛音终起,却是一首《紫陌丰田》。就原曲来说,《紫陌丰田》其实并不是以长笛为主音,还有胡琴主音与其他乐曲的配合,不过音阶上用长笛来独奏却也没有问题……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姜游正好会吹。

要知道这在那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蔡琰的这种做法都可称得上是大不孝了,可蔡琰说得也简单,说蔡邕已年近六旬年事已高,膝下又无子嗣,唯独只有自己这个女儿,那么自己应该留在父亲的身边照顾父亲,以尽孝道……这番话一说出来,就变得谁都没脾气了。

李老头的制止声适时的冒了出来:“我说你们两个年轻人就不能让我的耳根子清静着点?都给我住嘴!”

陆幽将信将疑的接了过来,虽然压缩饼干上所散发出来的葱油香气,让他很想马上就咬上一口试试,可是之前姜游撕剥包装的事却使他有些迟疑,毕间蔡谷曾再三交待说,姜游可能是个心术不正之徒,要他好好的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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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谷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知道蔡邕对音乐的痴迷程度是其他人很难想像的。或许,为了姜游的那些曲乐才收留姜游,这才是蔡邕真正的目的。

姜游心说我无识?真论起来我肚子里的见识只怕能让你们惊为天人?至于没有表字……在现代社会里有几个人会吃饱了没事取什么表字?不过这些话姜游可不敢说出来,这会儿还是老老实实的站着回话比较好。毕竟姜游自己知道,而且李老头也提醒过他,在汉代焚烧他人的尸体可是很难被当时的人们所接受的事。自己现在焚尸被这些人看见,搞不好就已经以为他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那回答对方的话的时候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死定了。

到这里到要细说一下,并不是姜游不想离开这个小村庄,而是他真的不知道现在自己可以往哪里去,只能暂居在这里。

不过已经沉沉睡去的姜游还不知道他犯了一个大错,那就是他不应该在空气中有那么重的血腥味的地方露宿……

姜游苦笑道:“老头看你说的。我们这一代人小时候还没有网可上,课余时间只要是比较喜欢看点书的,基本上就是抱着比板砖还厚的书在啃……”

再走出一阵,姜游终于来到了预定的小河边。看看清澈见底的河水,姜游不由得暗叹一声,古代的环境还就是比自己的时代好得多。要是在现代,水这么清澈的小河可真不容易见得到。

嘭的一声闷响,穿梭机的驾驶座位连同一部份驾驶台被弹射出了穿梭机,紧急降落伞也终于弹射了出来。此时穿梭机离地面的高度不足七十米,姜游因为被弹了一下,离地面大概是八十米左右的样子。

李雪笑着补充道:“老实点说哦!不然小心我们不把你接回来。”

“当然看过……”姜游应了一声,却也马上就反应了过来,惊呀万分的道:“不会?你这里是时空实验?”

因为没钱,找女朋友自然是不敢找,怕自取其辱。其实早在学校里的时候,姜游就被女孩子狠而又狠的甩过,却也因此使姜游知道,这年头女孩子的现实程度很令人汗颜,像他这种赚不了几个钱,懒起来的时候又懒得可恨的小草根,分分钟就会被女孩子给甩了。与其到时伤心伤身伤腰包,还不如干脆不动心,自己还乐得自在。

再再如——

蔡邕笑了笑,站起身从墙上摘下了那支泪斑笛轻轻的抚摸着道:“老夫也不妨和你说句实话。世人只知老夫琴艺精妙,可谓当世一绝,却不知我之笛艺并不在琴艺之下,且师从于我而习笛者亦无一人。老夫年已六旬,垂垂老矣,实不愿这笛艺随老夫葬于土中,失传于世。可巧老夫正忧心此事时,正好遇上了你,且你对笛情有独钟,为人亦心性良善,老夫这笛艺若不就此传授于你,又当传授给何人?”

“哦……”姜游心中恍然,但隐约间却也有几分失望:“原来他只是想教我吹长笛啊!真把我吓了一跳,还以为他是来了个什么‘吾观壮士气度不凡’之类的情节呢……唉,可惜啊,如果是跟着蔡邕学些学问之类的东西,日后凭着这层关系,在哪个诸候的手下混个官当当都不难啊……

“呃,我想什么那我?蔡老爷子也就剩一年多点的命,别说读不进去,就算读得进去我学也学不到什么啊!不过我还要在这个时代混个两、三年的才能回去,能整份固定的工作混一混也不错,可是……貌似这个时间段里,没哪个诸候手下的官能当得安稳的!到处都在打仗,寻常的小官死得也不少。

“哎?我不是想去荆州的吗?而别人也不知道我这个蔡邕的弟子是跟着蔡邕学了些什么是不是?再说刘表正好是个文人,就算不把我当回事,怎么说也得给蔡邕几分面子,那给我个幕宾的身份,让我混混吃喝岂不是正好?对!这买卖有赚无赔,不拜这个老师我就是大傻瓜!”

一念至此,姜游马上就想从榻上爬下来向蔡邕见礼,但却被蔡邕笑着按回了榻上:“不必多礼,你因小女无理之求之故,还有病在身呢。你既愿师从于我,那以后就不要再唤我主公了,唤我师尊便是。”

要不怎么说姜游无耻呢?马上就在榻上向蔡邕拱手一礼:“师尊!”老实说,能不用行跪拜之礼,姜游也非常之乐意,毕竟姜游是现代人,没古人那么重的礼节观念,而且最不愿跪人。

蔡邕又笑了笑:“这几日你且安心静养,待病愈之后,为师再教你如何弄笛。此外嘛……”

说着蔡邕又回头看了看那些《山海经》,略一皱眉向姜游郑重的道:“这《山海经》,为师还是希望你少看为上,若得闲暇,应多读《汉书》、《礼记》,有何不解之处可来问我。若我不在……”

又皱了皱眉的沉吟道:“若我不在,你可在与琰儿收录曲乐之时,向她问询。”

“啊!?”姜游的脸色马上就变得有些发苦,毕竟找小蔡蔡问功课可不像现代社会里找女同学问功课那么简单而享受。是,姜游今天只是隔着两重帷幔就能看出小蔡蔡的确是个倾国倾城的超级大美女,但姜游除了担心会被小蔡蔡叽讽之外,更担心会不会问一次就得淋一次雨!此外最重要的是,要姜游去读《汉书》、《礼记》之类的,姜游哪里能读得进去?

蔡邕看出了几分姜游的担心,也不由得再次的皱了皱眉头。对这个宝贝女儿的脾气,蔡邕能不了解?不过却也没什么办法。

这时卫氏在屋外唤道:“主公,大小姐差了人来探望姜先生。”

蔡邕一挥手:“让她进来。”

蔡琰派来的人是个她身边的侍女,一见蔡邕在这里,那侍女也楞了楞才赶紧向蔡邕行礼。大致的一番问询之后,那侍女就回去复命了。而蔡邕看看天色不早,就让姜游好好休息,自己就此离去。

且说蔡邕离去之后,姜游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现在的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觉得怪怪的,毕竟是莫明其妙的就成了蔡邕的弟子……虽说只是向蔡邕学习吹笛而已,但毕竟也是蔡邕的弟子嘛。

看看陆幽去请大夫还没回来,姜游却猛的一拍脑门暗骂自己道:“我这是烧糊涂了还是被蔡邕给整糊涂了?我的那个旅行包里不是有一大包药品吗?”

强撑着从榻上爬了起来,在榻旁的藤箱中翻找了起来。

“阿斯匹林?不是这个……注射用血清?哦对,在野外的时候是容易遇上蛇……这什么?雄黄?驱赶蛇用的?……江中健胃消食片?太扯了?难道是那李老头肠胃不好?……杜、杜蕾斯?这玩意儿放在药品包里干什么?难不成是李老头还想在旅游的时候来点艳遇,所以放着备用的?不过他那个年纪能不能行啊?要不就是李雪那个小贱人为了勾引男人而自备的?嗯,这个可能性很大……”对李雪,姜游可没有好映象,自然是拼命的往坏处想。

天已渐黑,灯光昏暗,再加上姜游自个儿的头也是晕晕的,翻找了半天才好不容易找出一个小塑料袋:“白加黑……对,就是这个了。嗯,白天白片,夜晚黑片……哎?”

一想起这些本来自己看了都烦的广告词,这时的姜游却生出了几分怀念之心:“说来说去,还是我自己的时代好啊,呆在这儿总有些时时刻刻都要提心吊胆的感觉。别人说什么痛苦并快乐着,我却是只有痛苦没有快乐……不管了,吃药,睡觉!!”

气死本瓶了,好好的停了一夜的电。今天只能更这一回,明天本瓶会三更补上的。末了请大家支持这本草根。有票的砸票,没票的也麻烦你去书评区里留个脚印,谢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