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再跟着我就打断你的狗腿。”

高月将后背的长枪卸下,架在桌上,对着正忙碌的摊主唤了一声。

王祖德并不是那种大腹便便县老爷的模样,身形高而且瘦,下巴有一缕黑而修长的胡子,给人一种饱学之士的感觉。见高月起身作揖,立刻开口说道,脸上的笑容更盛。

“少陵

林晚墨家中自有安排,这就是有没有大家族作为后盾的区别,可以预见林晚墨的仕途是一片坦然。

高月才刚刚拿起一本书,刚刚打开还来不及看,林晚墨就来了。高月将书本收好,从床上下来,将被子整理好,来到门口为林晚墨开门。

合:是前世欠你的爱意,化作今生情思记忆

“高公子,王公子。”

白凤楼外,如今已经是水泄不通,秦淮城中甚至周围县城一些好事人,早已经闻讯而来。若非官差将好事之人分割为两半,留下一条通道,恐怕来赴宴的贵客,都无路可走。

高月也不矫情,现在也不是盛夏,这些吃食凉了口感确实没有温热的时候来的好,枸杞当归鸡汤上边更是铺了一层金黄色的油脂。

“高兄,黄犊子之事在下已经彻查清楚,那手弩乃是王先发、张彦军二人,得了黄犊子五两纹银的好处,才将手弩借出。家父让两人各自断了一掌,希望高兄能够谅解家父的难处。”

“哼,这五人手持三把手弩,手弩是什么武器,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

王少陵两年多前在云州城同高月见过一面,但是这两年的时间高月变化很大,特别是身上的气质,这也是为何他昨夜并没有认出高月的缘故。王少陵心中也是庆幸,昨日赵青兴认出高月,否则同高月起了冲突就麻烦了,高月代表的是谢升平的脸面,谢升平此人背后有谢家作为倚靠

人生啊寒至暑

“公子,你今日吟唱的那首曲子,妾身推敲了一个多时辰,也未曾推敲完整,不知公子能够为妾身吟唱一遍?”

“黄田,真不是我想拂了诸位兄弟的面子,实在是……”

“多谢罗大哥。”

谢云山确实有再次截杀高月的想法,可是很遗憾,在半个月前就已经被谢升平半软禁起来。他的一举一动都被谢升平的亲兵盯着,虽然他无数次的用阴谋,想要将消息传给他的狐朋狗友,可惜一一被人识破。

云霞一夜都守候在高月的身旁,后来累了就趴了一会儿,没有想到睡着了。她心有牵挂,并没有睡熟,高月发出声响,立刻就惊醒她了。

“你读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身上了吗?连自家的姐夫都要杀,哪一天你是不是要连我一起杀了,你这个孽子。”

“扑哧。”

“给你。”

高月没有什么好准备的,除了带几身随行的衣服,还有就是一杆长枪。

三国之前的大宋帝国并不是赵家的天下,而是谢家的天下。谢升平虽然出生白衣,但是随着他政治生涯的不断迈进,恐怕如今的谢家已经同原先的谢家不同了吧。一个帝国的皇族,哪怕经历了几十年的战火,想要彻底斩尽也是不可能的,总有一些存留下来。

谢云蕴的优秀更加衬托出了高月的纨绔,对于这个未来的夫婿谢云蕴厌恶到了极点,多次向其母表示想要取缔婚约,其母陈氏同样不喜高月,免不了在谢升平面前提点此事。

作为事主的高月,正在客栈之中呼呼大睡,丝毫没有被外边疯狂流传的流言所影响。

云州城的流言要比秦淮城散播的慢几个时辰,不过在黄子映硬生生砸了百两纹银之后,流言仿佛瘟疫迅速扩散开来。

“看来有人准备动进学了。”

黑夜,谢升平的书房之中,谢升起静静的站在他的面前,也没有回他的话,他要做的只是执行任务。

“查查看,到底是谁。”

流言之事不仅仅波及到了高月,也波及到了谢家的声誉,这是黄如成没有考虑周密的地方。无论谢升平对于高月是否喜爱理会,只要这件事触及到谢家的利益,谢升平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黄子映、黄如成两人思索问题之时,终究无法看到不是他们这个层面的东西,这才留下了这个巨大的隐患。

谢升平一句话下,谢家的力量立刻就发动了起来,很快那些散播谣言之人就被谢家寻上门,然后顺藤摸瓜,黄如成、黄子映立刻就被谢家的力量,从幕后给抓到了幕前。

“江南道观察使黄镇盛。”

谢升平并没有将黄如成这个乳臭未干之人放在眼中,而是直接将目光放在了其父黄镇盛的身上。

“黄镇盛同苏龄德走的很近。”

谢升起开口说了一句,谢家的情报机关就掌握在这个面色冰冷的汉子手中。

苏龄德如今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闲人,他带来的忠实支持者,要么叛变了,要么就已经被铲除,除了领俸禄之外,他已经成为了一个局外人。

苏龄德还是太过沉不住气,若是他能够沉住气,最起码也不会落到现在这般下场,他还是太低估了谢家的力量。

“如今的苏龄德暮气已生,恐怕这件事和他没有太多的关系,此事应该是由小辈的争风吃醋而起,不过黄镇盛也需要敲打敲打。”

谢家的身份因为颇为特殊,一直以来都表现的十分的低调,只是此次黄镇盛担任江南道观察使之后,已经连续上了三次奏折,皆是弹劾谢家有不臣之心。虽然三次的奏折,都被驳了回来,但是其中的深意十分耐人寻味。这也是谢升平,会说这一句话得原因所在。

“黄镇盛的资料已经收集的差不多了。”

显然谢家准备动黄镇盛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一次黄如成搅和起来的浑水,只是一个小小的导火索罢了。

“嗯,联系一下建邺的那人,是该让那些蠢蠢欲动之人,收敛一些的时候了。”

谢升平淡淡的说了一句,而就是这么轻轻的一句话,一场席卷整个江南道的风暴,就此拉开了序幕。

高月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林晚墨还沉睡不醒,摇了摇略微有些涨痛的头颅,朝着一楼大堂走去。

“昨日怎么喝了那么多酒?”

正在忙着记账的掌柜的,见到萧越从楼上下来,从柜台里边走了出来,一脸关切的问道。

“昨日同几位朋友喝的尽兴,不知觉就喝多了。”

昨日若是小杯小杯的饮酒,高月也不会醉成这般,主要是夏侯熊太虎,非要用陶碗来喝,这不到最后三人全趴下了。

“年纪轻轻不知道节制,日后你就知道苦了。”

掌柜免不了埋怨几句,只是说着自己的脸颊都绯红起来了,显然她自己也意识到自己的话,会让人听出歧义来。

“昨日兴起,喝多了一点。”

高月见掌柜的说着说着面颊就绯红了起来,他自然也想到了那种歧义,脸上讪讪的笑了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