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慌忙低下头,暗道不好,她忘了宁温是极熟悉素女的,难道一直近距离的相视这一眼,他便发现端倪了?

殿中安静,白苏奋笔疾书,小脸上神情专注,几缕散落的发丝俏皮的贴在脸颊上,这一刻,有着她不自知的魅力。

顾连州看她如饥似渴的模样,心道,她还是能走上正途的。

吴姬一脸苍白的坐在后院亭中,心中又惊又骇。

那侍婢忽然被骇住,扬起的手顿住,转身看向慧姬。

那块大棋盘占了一整面墙,每个落点都有挂钩,棋子上有相应的勾鼻,通常高手对弈时,就会有小厮将棋盘上的情况时时传到这堵棋墙上,以供大家观赏评论。

屋内无人应答,悉悉索索的一阵,只见一名八尺大汉走了出来,阴影在他身上划出清晰的界限,随着他的走动,而渐渐上移,直到他全貌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人群中传来一阵阵欷歔。

“姬止步,前殿不允任何姬妾进入。”两名侍卫面无表情的举手挡住白苏的去路。

“哦。”十一低着头,小跑出去,心却是提到嗓子眼儿上了。

十三恭敬道,“回姬,奴婢前主家是婆氏。”

白苏不知道自己的选择,伤了顾连州的心。白苏只是不愿为妾,也并非是在意他后院那些美姬,可是如果她不尽快成为够资格做他正室的人,顾连州身为政阳王的嫡子,早晚都要娶妻的,到时候她一个姬妾算的上什么?便是真的相爱,中间夹着一个人的膈应,她也十分不喜欢。

顾连州显得很高兴,坐到白苏对面,看见她还捂着心口,眉间微蹙,又问了一遍,“你不舒服?”

白老爷忙制止,“素儿坐着吧,为父令侍婢去取。”

白苏暗暗想:难道爱上一个人,真的会令人变得善妒?

白苏暗想今天运气还不错,上来就遇见一个合适的人选,与这李虎打交道,却比与真正商人打交道容易多了。

刚刚落座,便听见身旁两个人压低声音道。

十一甩下她的手,恨声道,“为何要我去认错,她呵斥我,却为何要我去认错?”

白苏道,“自由者,或仗剑走天涯,寄情山水;或手握重权,俯瞰天下。”

“最近喜事连连,想不欢喜也难。”大夫人唇角抑制不住的上扬,现在白老爷放在她身上的心思明显比从前多了,每个月总有几天会在她院中留宿。

一生一世一双人,谁人不想?可即便是在她那个时代,又有谁敢承诺一生一世,在这个女人如货物的世界,她白苏一不是倾国倾城,二并非才能冠绝天下,三又无权无势,凭什么站在与别人平等的位置,要求人家一生一世?

十二惊讶的瞪着双眼,“你这是在怨小姐?!就算小姐有事瞒着我们,那又如何?她是我们的主,从来都没有必要向我们交代什么,莫不是小姐待我们太好,你已忘记自己身份!”

因着这诗,更有许多人研究起了禅道,了解佛门清修之后,便更觉得此诗狂放不羁,越的与顾风华的性格贴切了。

这本是一模仿古代的《决绝词》,这诗原名是《木兰词·拟古决绝词柬友》,拟古,也就是模仿古代的意思,白苏只将这两字给去掉了。

白苏瘫坐在地上,心中乱做一团,这其中的弯弯道道,是她不想费脑子去想的,更是不想触及,谁知道还是没有逃脱。

顾连州目光淡淡扫过她胸口。

“呃”白苏一抬眼,恰看见一张放大再眼前的俊美无铸的脸,顿时想好的说辞一下子变成了空白。

“对了,方才我撒的谎话漏洞百出,他们只是暂时被金钱冲昏了头脑,只要冷静下来一想,便会起疑心,我们暂时分开走。”白苏道。

不等哑叔有所反应,十三掀开帘子一角,问道,“何人阻我去路?”

白苏转而问二丫,“你在厨房都做些什么?”

“我可否见你一面。”絮女双手紧握,指甲几乎嵌进肉中。

“什么时辰了?”白苏喝完水,眯着眼看窗外金红的阳光。

齐主事已经禁不住泪流满面,她是亲眼看着一个活泼开朗的齐氏因爱生恨,变的面目可憎,又亲眼看见拂去时间留下鸿沟,让那个美丽的人儿又回到从前。

“快给夫人洁面。”白苏吩咐屋里的婢女。

站在廊下,十三将大氅披在白苏身上,“小姐,也许珍女已经远走,你身子不好,不要再候了。”

这世界上,大多数的人都是不愿意活的太现实,因为现实往往都是残酷的,故而郑板桥才说:难得糊涂。

“回白府。”白苏招呼妫芷登上车。

这两个均是身怀武功的婆子,白苏用了小半个月来摸清两人性格。名叫菱花的妇人恪尽职守,却十分多疑,而身穿蓝衣的妇人名叫曲措,懒惰成性,比起菱花更好骗。

“小姐,奴婢去了珍女的院子,果如您猜测那般,门口的婆子不让奴婢进去。”十三道。

亭外,齐主事人未站定,声便先道,“大夫人,6少卿来访。”

“最好不要让我查到!”6离从屏风架上扯过宽大的背衣随意套在身上,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只留下满面悲戚的军师。

大夫人也因白苏毫不犹豫喝下毒酒而震惊,不过只是瞬间便已经完全恢复理智,从容的起身端起放在围栏边上的钵,气定神闲的喂鱼。

白苏目光看向窗帘,仿佛能穿过帘子再看到那个俞姬,不可否认,这女子是傻的可以,或许她只想到自己和自己腹中的孩子,心想纵然被抓回去,也不过一死,而从未想到自己的逃跑竟然能挑起两国纷争吧。

“听说卫尉少卿6离年轻英俊,众多女子心慕之”白苏虽相信自己的判断,但还是决定要先探探口风,不能太过鲁莽。

“还不错。”白苏道,“只是她仅仅注意火候是不够的,茶与水相合才能称之为茶水,其实水才是决定茶的香气高低和滋味浓淡,而不是火候。”

楚辰愣愣的点了点头,又忙摇了摇头。这份合约所有内容都是对他有利,所求的三分之一利润虽然多了点,却也不算过分,可是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姑娘请留下名号!”小厮见白苏要放下笔,立刻提醒道。

十一见白苏疑惑,忙小声解释道,“我们摆摊在云雾茶舍的对面,茶舍老板看了小姐写的方子便将所有花袋买下了。”

白苏再看清东西时,已然不是在繁华的街市上,青草萋萋,杏花烟林,浅红醉粉,风中青草和花香的气息迎面袭来,路上人来人往,买花商贩尤其多。

赵庆狐疑的接过书,他也曾经见过许多过来买的姑娘太过害羞,临时变了主意的,可是怎么看眼前这姑娘也不像害羞的样子啊!不过赵庆处事圆滑,立刻笑道,“好嘞!鄙人这就领姑娘去大堂的书架上挑选。”

妫芷黑着脸,冷声道,“在下有要事在身,姑娘且寻他人吧!”

白苏见大夫人若有所思,知道事情有商量的余地,顿了一会,又道,“世间熙熙,皆为利来,世间攘攘,皆为利往。相信这个道理母亲比素更加明白,素乃将死之人,所求之利不高,而母亲却有半生光阴呢”

小时候在爷爷的花圃里常常采凤仙花染指甲,以前用的是细盐或者明矾,不知道改用粗的盐粒会不会有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