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尉少卿6离!”6扬别无他法,只好冒用大哥之名,倘若告诉他们自己是走夜路遇上劫匪的良民,决计不会有人理会他。

“阿娘说的?她她知道我”珍女心中一痛,娘亲在白府没有过过一天舒心日子,自己却这样不孝。

挽香院离成妆院不远,都是在白府最偏僻的角落里。白府没有人知道珞姬和昔姬是亲姐妹,就连白老爷也认为珞姬只是普通的陪嫁侍妾,当年珞姬来到白府时只有十三岁,干瘦如柴,又一向深入简出,才侥幸活到现在。可是珞姬渐渐长开,容貌越的像昔姬,想来这也是她被大夫人嫉恨的原因之一。

那天还留下了马车,能不能从马车着手调查呢?那天事出突然,马车不过是从街上购得,并没有什么特殊记号,从这里下手也没有多大可能。不过6离并没有马上否定,迫不得已时,也可以从此处入手。

大夫人本来就因为她不愿割舍玉兰花而心生不快,虽然不会随随便便就被白苏挑拨煽动,可是她对絮女处处找借口推诿,必然生出不满。

卖出的6离画像都是仿品,而有“白莲公子”落款的真迹,已经被炒到三千金的高价。赵庆一时间赚的盆满钵满,笑的一张褶子脸越扯不开。

白苏不说话,静静的等着她平复情绪。清风徐徐,夹带着白花香气慢慢抚平亭中的剑拔弩张。

“啊!”十三脸色惨白,捂着嘴低叫一声。

满纸扭曲的字体如同一盆冷水,顿时将他的浇熄了一半,“这这个?”

掌柜微微一怔,旋即想起什么,态度立刻又恭敬几倍,“可是白姑娘?”

提什么不好,要提字!白苏脸色一红,立刻转移话题,“真真假假我等自会分辨,楚公子且说说要怎样与我做生意吧?”

“小姐,不如你全答了吧,我们就不用付钱了!”十三怂恿道。

十三泪眼婆娑的冲进店中,纵使此时心情激动,却不曾忘记掩饰白苏的身份。十三一个箭步冲上前,抱住白苏嚎啕大哭,“奴婢以为您被6少卿抓走了!书馆的人都说6少卿抓走了一个女子!”

“姑娘,你最好安静些,这样大家面子上都好过。”架着白苏士兵示意她看看不远处正在围观的群众。

好有意境的句子,白苏暗赞一句,压低斗笠走了进去。

十三熟悉尚京,则领着她和妫芷去一家偏僻的成衣店。

那目光平和沉静,根本不似一个十三岁的少女,面对这样的目光,大夫人渐渐忽略的白苏身体年龄,冷笑着挑眉,等她继续说下文。

白苏笑笑,并不答话,在妻妾争斗中长大的孩子,绝不会像妫芷这般嫉恶如仇的性子。白苏所知道的历史,有多少阴谋诡计都是妇人之争?要么孔子曾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他老人家感叹的大概也就是女子千回百转的心思吧。

白苏点点头。

待到絮女终于结束哭诉,心满意足的离去后,十三急急冲到榻前,“小姐,您要想想办法啊!不能成为媵妾,原来您可是正夫人!柳家退亲便也罢了,怎么能让你做陪嫁的媵妾呢!”

“是妫芷,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厉害!”十一抽着鼻子小声解释道。

自从白苏昏迷不醒以后,妫芷便被白老爷调进成妆院,要她时刻守着白苏,有什么状况时,也能应急。以前十二总是抱怨这个医女白占地方,根本没什么用,现在心里别提有多感激她了,就是她此刻不闻不问的跑去书法睡觉,十二也觉得应当。

“愚蠢!”妫芷冷冷道。

宁温俊美的面上绽开一朵耀眼之极的笑靥,刹那间仿佛日光都被夺去光亮。顾连州不悦的撇撇嘴,“我每日照镜子时,便觉得天地万物只在本公子绝色姿容的一笑间失色,可你一笑,令本公子甚是不爽快,以后不许这么笑。”

白苏在药力的作用下,第一次没有挣扎求生,顺从的被黑暗吞噬。只觉得隐约间,有冰凉的手指搭上她的脉搏。

白老爷心中一惊,连忙起身随着小厮去迎。边走边斥责道,“风华公子来访,你怎的这时才来报!”

仿佛察觉到白苏的目光,珍女轻声道,“没想到她的歌喉竟然如此美妙,舞的也这般好。”

李夫人又多看了白苏几眼,拉着珍女的手走到自己座位那边去。

“姐姐今天真美!”白苏朝她笑了笑,由衷的赞叹道。

“十三。”婆主事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你是我精心挑选的婢女,‘忠’之一字与你共存亡,可明白?”

诗词冠绝尚京,昨日作的一《离思》堪堪将尚京六公子都比了下去,纵使她从前真的与宁温公子有染,日后也绝对能得贵人另眼相待。

她走至窗前,阁楼的镂花窗很低矮,白苏站着正好能够到上面的横梁。

天还刚刚擦黑,十三匆匆的朝后山跑去。

他将“竭尽心力”四个字说的别有意味,似是在警告白苏不要耍小心机。

珍女笑的更欢快了,“三妹,你这般容颜,令我心如揣鹿,真真是美极了!”

迟蓉和香蓉也是识字的,尤其是香蓉,比起一般的闺阁女子也不差,此刻听见白苏竟然只听了一遍就将内容背了下来,心中的震惊简直无以言喻。

白苏忽然觉得疲乏,她穿越过来以后,才修养了不到十天,身体没好利索,日子就开始不安生,此刻也没有心情跟她们敷衍,“院中有事,你们找我有事吗?”

“素儿,为父想听你说说,怎么会认识6扬?”白老爷道。

“二姐,慎言。”白苏有点对这个珍女无语,这种话怎能挂在嘴边说?

本以为画上用篆体不过是为了美观,或者个人喜好,现在看来,估计这时代只有这么一种字。充其量只分大篆小篆什么的,总之都是篆体。

朦胧之中听见有个飘忽不定的声音说:二弟,你怎么还是这样马虎,尸体还吊在树上呢,你就把灵魂放进去,险些出了差错,快把尸体修整修整

白苏在十一和十二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吐出一口嘴里涌出的血液,冷冷看着珍女,嘴唇微动,吐出两个字,“出去!”

白苏何曾被人如此对待过,更何况,珍女是她费尽心机想要保护的人。纵然如此,白苏也不是一个善良到没有原则的人,她也怨珍女竟不分青红皂白的如此对她。

珍女被她冷漠的气势镇住,心中万般委屈一时间涌上来,她咬牙道,“好,我走!白素!我这辈子不会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