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内是分阶的,白苏几人所坐的地方高出地方十寸左右,楚辰没有上去,在下席地而坐,“在下知道很是冒昧,但姑娘才情实令在下佩服,便想与姑娘做一笔生意,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吃个饭而已,要不要这么坎坷!”白苏怎么想怎么觉得妫芷在整她,但是自己拍着胸脯说要请她们几个吃最好的酒楼,总不能乱放炮吧。

白苏指指外面的马匹,“我身上钱袋丢了,用那匹马便抵了衣服,可好?”

白苏被震的颤了几颤,只觉得自己的耳朵里全是嗡鸣声,脑中一片空白。待她回过神的时候,现自己正被两个士兵架着往外去。白苏蒙了片刻,心道:按照正常的剧本走向,她现在该喊“冤枉啊”,可是,她凭什么会抓,一没杀人二未放火!

店老板频频擦着额上的汗水,他本就是个胆小之人,又不甚贪财,因怕得罪权贵,才把店开在深巷里头,没想到还是得面对今日局面,唉,尚京城真是不好混呐!

白苏视线一直追随着那个满头杏花、笑的如阳光般灿烂的女孩。白苏从前世便渴望着能有一天像她一样奔跑欢笑,可即便转生了,这个愿望依旧没有达成。

大夫人身后的侍婢从袖中掏出丝绢,将凳子擦了又擦,仿佛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擦完后,随手将丝绢扔在了地上,另外两个丫鬟这才扶着大夫人坐下。

白苏不予评论,也许吧,但是她知道,如果现在不多想着点,先受伤害的一定是她自己。况且,在这个视人命如草芥的世界里,从小生存在法治社会的白苏相对来说算是太善良了。

白苏转过头,想询问一下她们几个是不是真的很难以入耳,方才都还在的人,居然不知何时只剩下十三。

半个时辰后,吃完十三的药汤,又要服用十一熬制的药膏,就是这么隔几个时辰吃一回药,一整天便这么晃过去了。

“水。”白苏浑身乏力,只简单吐出一个字。

想到白苏的种种,十二觉得十三所说也很有道理,但还是不放心的道,“可我见她不像是开玩笑啊?”

“小姐怎么样?”十三见妫芷叹气,以为情况不好,忙紧张的问道。

顾风华将画卷平铺在梨花树下的石桌上,龙飞凤舞的几行字跃入眼帘:

真是个痴情的傻瓜!

白苏目光有些失去焦距,看不清说话的是谁,但对此人实在感激涕零,她现在的状况真的不合适呆在这里了。

正当众人沉浸在这清风拂面的美景上,随着李氏女水袖猛的一甩,宛如一只展翅的莺歌,乐声戛然而止,水袖缓缓坠落,犹如碧荷刹那枯萎,她静止不动,清润而缠绵的歌声悠然飘出:

所有人齐刷刷的将目光投向白苏。

不提妫芷还好,一提到她十三的火气立刻蹭蹭的上窜,那个满嘴毒刺的女人!不过十三也是知道轻重的人,无论怎样腹诽暗骂,嘴上却没说一句不是,“是看过了,昨晚就寝时倒也挺精神。”

“是”。

柳公见他面色犹疑,立刻又道,“况且尊夫人爱女心切,定不会反对此事。而据我所知,珍女和都快要及笄,便是寄在亲家母膝下也留不得几年了,不如索性领一个年幼些的,倒是能多处些年。”

只有一种可能,不是自杀,而是被杀!否则她怎么可能不借助凳子之类的踏足之物,而把自己吊在离地面如此之高的桃树横枝上面。

白苏抿嘴浅笑,她不仅会养花,而且是十分会养。只不过,她现在身体太差了,连稍微紧张一会便浑身虚脱,哪里有闲暇去养花供一个闲得慌的贵妇赏。

珍女这反讽的话,说的太过直白,白絮俏脸一黑,冷冷道,“有你这么同长姐说话的么!”

白苏扯扯嘴角,她昨天那一番作为,白老爷果然知道了吧。

正等着她继续念的白苏吓了一跳,呆呆的点了点头。

“奴婢香蓉,见过!”

剑客领命下去。

婢女奉上两盅热茶,白苏接过来放在几上,满脸不解的看着珍女。

“是。”婢女顿了一下,问道,“小姐想看哪一本?”

噗通!并没有白苏想象的疼痛,而是落入一个坚实温热的物体上。大量新鲜的空气涌入肺腔,呛得她剧烈咳嗽起来,颈间的疼痛让她脑子如针扎一般疼。

楚辰有些失望,可白苏已经说了“久不煮茶”,总不好逼迫人家。不过他心中也是疑惑,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说起话来竟如此老成,只是不知这“久”字,到底是多久。

“这是送给楚公子的礼物,”白苏从袖中掏出一小包白芽奇兰,递给十三,“将花茶方子和样品一并交给楚公子。”

十三应了声是,便将携带来的所有花茶和配方都交给了楚辰,方子上写的很详细,包括冲泡方法,冲泡时间,以及干花的制作方法。

“如今是五六月份,正是采摘鲜花的好时机,楚公子可以将能摘到的鲜花都做成干花储存起来,备由以后之需,明日我便派一个会制作干花的婢女前来。”

白苏快的交代完所有事情,便起身告辞,她此次是瞒着白府上下出门,想必也瞒不了多久,若是在外逗留,恐怕会招来灾祸。况且,那日与大夫人“商量”的事,还没有得到答复,大夫人随时可能找她。

出了云雾茶舍,白苏乘马车先折道成衣店。在车中服用了使喉结肿大的药,稍稍装扮一下,等到达成衣店时,喉结已经微微凸起。白苏叹气,这回无论如何也要在成妆院藏几套男装,不然每次来从成衣店换装,次数多了早晚会出问题。

白苏在老板见怪不怪的淡定眼光中,带着斗笠身着男装出门,十三则留在巷口的车里等候。

赵庆好像每次都很闲,每每着装奇怪的人进门,他总能第一个现。

“男人带斗笠”有这么害羞的男人吗?赵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虾米状猥琐的凑上去。

“这位小哥,要书吗?”赵庆腆着一张皱花的包子脸,冲白苏及眼睛。

白苏算是看出来了,这赵庆根本不差钱,却乐于做这种传播yi秽书籍之事。

白苏将斗笠微微抬起,唇角勾起一个邪肆的笑容,凑近他耳边,“老板,本公子不买书,却要卖书。”

赵庆楞了一下,随即收起他的谄笑,清了清声音,一本正经的道,“即是如此,请公子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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