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上的旨意?”吴骥更加惊讶。

“两年零六个月的军饷啊,我能领十几二十两银子呢。”

看得到,得不到,那不是折磨人么?

一片惊呼声响起,出自数百兵士之口,个个一脸的难以置信。

流风盗为乱之时,皇甫嵩把吴骥救出来,吴骥就知道皇甫嵩是个高手,身手了得,却是没有想到,竟是如此了得。

军营占地很大,却是惨不忍睹。

就是因为太过[***],tānwū成风,克扣军饷,兵士不仅领不到军饷不说,还要给做牛做羊,还要让家眷受到欺压。

吴骥没这想法,笑道:“你放心好了!这里是边关之上,时不时就会发生战争,那就是我的机会来了!只要辽狗敢来,我准叫辽狗有来无回!我一旦立了大功,就会晋升,前途一样光明。更别说,吴氏军工正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我做了营指挥使,一切都好办了。”

他不说,宋神宗也能想得到,不由得背上发麻,幸好这良工机灵,要不然,后果难以想象。要是皇宫失火,那还得了?

接过太监呈上来的奏章,三两下打开,在奏章上一扫,不由得眼睛一瞪,神光暴射,脸上色变:“这个郑太!丢人!丢人!枉朕对他如此看重!”

“难是难,未必不能成啊!”郑太却是不太赞同吴骥的看法,笑着解释:“霍去病大名鼎鼎,你想啊,他只是击破了匈奴。而我朝,其敌人可比汉代多得多,契丹、西夏、吐蕃、西域,这些地方本是中华之地,从汉代就属于中华,我朝至今没有收回,让人叹息。官家曾有言:若国朝不破契丹、不灭西夏,不收复辽东,不平定吐蕃,不收西域,则不能叫天下一统!”

两人一同从县衙逃出来,一个留下来,一个去搬救兵,肩负着拯救归信县的重任。虽然皇甫嵩回来晚了,吴骥已经摆平了,可是,这份情意却是与众不同。

尽管周威的动作很快,这一来二去,仍是浪费了不少时间,以归信城那般危急情形,他们赶到了,归信城是个什么样儿,谁也说不清。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之后,就是安静,一片安静!

“是了!”曾大年听在耳里,很是得意:“有明儿在,不会出事!兄弟们,杀进归信城,血洗归信!不分男女老幼,全部杀光!漂亮的妇人,掳回山寨去,作你们的压寨夫人吧!金银珠宝,那是我们的财富,归信城里有的是,弟兄们,冲啊!”

这些古人,上自郑太这个县令,下至兵士、家眷,无不是仰首向天,打量起天空,还以为是打雷了。可是,仰断了脖子,睁大了眼睛,天空一点异样也没有。

“他们人人欢喜,难道他们有伤心事,巴不得早死?”

此时此刻,他看出来了,吴骥是主事之人,只有把吴骥抓住,才能粉碎吴骥的计划。

“能听出何万全在哪里么?”吴骥竖起耳朵,却是没有听到何万全的声音。

吴骥上刀山,她就上刀山;吴骥下火海,她就下火海!

残肢断臂到处都是,肠肠肚肚的蠕动都能看见,太吓人了!

可是,吴健和吴星动作更快,抢在杨秀秀头里,把她挡在身后。吴骥给吴清他们簇拥在中间,朝门外行去。

郑太是县令,就算把他解救出来了,没有了军队,也是无法与流风盗抗衡,情势依然没有好转。

“哈哈!”曾少明仰首向天,大笑起来:“好个糊涂的狗官!你可知爷爷是谁?爷爷是堂堂流风盗大当家的独子,曾少明!你曾爷爷早就杀官造反了,你可吓不了你曾爷爷!”

离开县衙,没走多远,就见几个挎刀带箭之人迎面而来,身材极是高大,很是壮硕,脸上一脸的凶狠之色,打量人就象猎人打量猎物。

吴骥回过礼后,坐到最末的位置上。今曰与会之人,都比吴骥要大,吴骥只能坐到末座。

直到天快黑了,吴骥这才结束一天的事务,出了主簿房,朝家里赶去。没行多远,就听见一阵喧嚣声响起。

“吴大人,你们在算账呢?”就在这时,郑太的声音响起,只见郑太一身官袍,快步进来,把屋里略一打量,直接朝吴骥走来。

拟好名单,吴骥要吴健回去招人。这事,可以想象得到,当吴健回去一说,庄子里肯定会沸腾,巴不得前来城里。

“好汉,你这就冤枉我了!我不是早就给你提个醒了么?不能拆!”吴骥脸一肃,语气很严厉,道:“不要说你们,就是我,一旦做好了,也是不能拆的。我去拆,照样会给炸死!”

不过,比起只会陪笑脸,只会说好话的牛杨二人,却是实在多了,吴骥对这个皇甫嵩的好感有所增加。

“张师傅,歇气和偷懒是两回事,不要混在一起了。干活儿累了,歇会儿,是应该的。”吴骥要张大牛歇着:“张师傅,你先喘口气,我有事儿要对你说。”

“真的呢!真的呢!霹雳弹好厉害!比我的宝雕弓要厉害得多!”齐大保兴奋的叫嚷声不停歇,一口气,不知道嚷了多少次。

人未到,其威势已到,吴骥不由得暗赞一声,了得!

吴骥正要再给他解释,就听院子外面传来一阵议论声。

“这也能行?”杨秀秀给吴骥的生意经惊呆了,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小小的算盘,竟然如此深受欢迎,二人见识浅薄之辈,无论如何是想不到。

皇甫嵩眼中精芒一闪,好象利剑一般,一闪即隐。吴骥埋头算账,也没有发现。

“骥哥,军工是甚呢?”就在这时,吴健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杨秀秀也快步迎上来,俏脸上挂着笑容,道:“找了点儿针线活。”

“哎!不盘出去,又能如何?老父急等钱治病呢!张兄,亏欠了你,我真的是无法报答。”乔大元打量着张大牛,一脸的无奈,很是歉疚。

“不会!”吴骥的回答直截了当。

郑县令在批阅公文,一见吴骥到来,忙放下笔,迎了上来,笑着道:“吴秀才,你才来呀!快快,请坐!”扶着吴骥坐下,给吴骥倒了一杯茶水:“你身子虚弱,先喝口茶,喘口气。”

说着,说着,老眼中涌出了泪水,很是激动。

“骥儿,你说哪去了?我们只不过出了点儿力气,又没甚钱帮你。”吴清听吴骥说得真诚,特别受用。吴骥是晚辈,对他们好,就是有孝心,做为长辈,哪能不欢喜的。

“哦!”郑县令给他的话勾起了兴致,顺着邬姓猎人所指一瞧,只见熊的下颌不见了,老大一个伤口。如此伤势,对于古人来说,那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郑县令张大了嘴巴,半天才挤出一句话:“真是天公之怒!”

这一提法,得到吴家庄人的一致响应,就这么定下来了。吴骥拗不过他们,只得由得着他们。

没过多久,杨秀秀弄来山藤,吴骥把吴良的手脚反蜷着绑了个结实,和杨秀秀一道,把吴良拖进熊窝。吴良的身躯壮硕,份量不轻,吴骥又是累出一身汗。

“吴良,你来作甚?”杨秀秀生怕吴良对吴骥不利,忙闪到吴骥身前,把吴骥护在身后。

“吴郎,三叔说熊很狡猾,喜欢兜圈子,熊不会是在兜圈子吧?”杨秀秀听着熊吼声,似有所悟。

这首先要确认的,便是熊有没有在这里。若是不在这里,吴骥的打算就会落空,得重新找到熊的落脚处。

吴骥太想改善生活了,一副好身子骨很有吸引力,可是,硝石没干,也是急不得,只得耐着姓子。早饭后,杨秀秀把硝石端出去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