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清脸一肃,一本正经的道:“骥儿,实话给你说了吧,贼配军们虽然可恶,欺压百姓,可是,他们的军饷却是很丰厚,领一份军饷,可以养活一家人呢!可是,他们的军饷给贪没了,骥儿,你不会做这种事,跟着你,浑家儿女都有饭吃,都有衣穿了!”

军队,是个熔炉,只要运用得好,可以把虚弱之人变得强壮。这次诛盗,吴骥深深的体会到,没有一副强健的身体,有很多事情都没法做,他也是痛下决心,要打熬出一副好身板。

这副景象,宋神宗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眼睛瞪得比牛眼睛还要大,死盯着死尸,半天才回过神来:“真是霹雳弹炸的?”

“何事?”宋神宗并没有抬头,眼睛凝视着奏章。

郑太这赞誉看似很高,实际上,却有可能出现。吴骥不过十八岁,连十九岁都不到,在边关上建功,很可能成为最年轻的将军。

吴骥打量着皇甫嵩,只见他一脸的疲惫,眼睛红通通的,风尘仆仆,他为了归信城的百姓尽心尽力,这是一个好人,一个好官!

“哎!”皇甫嵩知道他说得有道理,无力的叹口气,打马跟上:“但愿来得及!”

一声接一声的爆炸声响起,使得吴骥的耳鼓嗡嗡直响,好象在跑火车似的,除了爆炸声,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响,尽管有骏马的嘶鸣声,还有流风盗的尖叫声、惨叫声,全给无视了。

“发xìnhào!”曾大年右手一挥,很有气势。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接二连三的响起,好似焦雷轰于九地之下,震得人耳鼓轰鸣,嗡嗡直响。一团团闪现的火光,好象太阳一样明亮。

落水的人抓住稻草,那也是希望!

“主簿再小,也能废了你!”吴骥冷哼一声,右手一挥:“挑了他们的脚筋手筋!”

话声、笑声,带着醉意,没有十分,已经有了七八分。

吴氏军工这边的人选择了沉默,张大牛、乔大元、段大鹏他们没说话,紧咬着嘴唇,打量着吴骥。他们的意思很明白,就是王二哥他们说得有理,只是碍于吴骥的面子,没有说出来罢了。

“天啊!打雷了!”

吴骥拿了导火索,装上击发装备,再锁shàngmén。经过他这番布置,若是流风盗开这门,保证会给炸得尸骨无存。

“搬救兵?”皇甫嵩眉头一拧,道:“这事,我倒是可以去试试!可是,城里怎生办呢?”

兵士一见郑太,有的声色俱厉,威吓起来,有的则是哀求。

“当然是真的!”杨元也凑了过来:“那些人身材高大,挎刀带箭的,一脸的凶恶,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谢大人!”吴骥谢一声。

“呵呵!”郑太很是欣赏的打量一眼吴骥,笑道:“去国子监教授珠算之道,固然荣耀,却不能为民做事,着实不如中举外放,更能为百姓做很多实事。你的抉择,我能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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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我正有此意!”吴骥对杨秀秀的提议大是赞同:“不仅三叔要来,平时对我们多有照顾的,都可以来。吴小娘子要来!”

“好汉,瞧你这模样,霹雳弹定是很受青睐吧?”吴骥一瞧齐大保的样儿,就猜到了个大概。

吴骥没有说话,而是打量着皇甫嵩,那意思是说,你也冲这来的吧?

吴骥盘下铺子时,把农具、菜切、柴刀都盘下来了,吴骥打算卖完了,就结束。

齐大保眼睛瞪得滚圆,死死盯着树,一句话也不说,呼吸很是粗重,好象面临大敌似的,很是紧张。

“那那那……请吴大官人稍候!”这个好汉很为难,终是敌不过吴骥的官威,不得不屈服了。朝一个好汉一指,要他赶紧去通禀。

“打雷了?大白天的,怎生会打雷呢?”吴健是第一次见识爆炸,不知道那巨大的声响是爆炸所致,还以为是打雷了,仰起脖子,望着天空,一脸的迷茫之色:“天气这么好,没有一丝云,怎生会打雷呢?”

“你想啊,若我一来就把威力最大的卖出去了,那不是说,以后就只有这么一种了?时间一长,谁还来买?”吴骥给二人解释:“先卖出威力小的,时间差不多了,再换威力大的,这样不是买卖就能长久么?”

“哈哈!”

“故弄玄虚!”牛奇清扯扯嘴角,悠闲的喝着茶。

当下,吴骥指点张大牛做算盘。不得不说,张大牛的木活真不错,一颗颗算珠在他一双巧手下,给做了出来,圆圆的,很是光滑。其光滑程度虽然没有达到不糙手的程度,手工做到眼下这程度,那是非常不错了,吴骥很是赞赏。

吴骥略一沉吟,出了铁匠铺,回住处去了。这里离吴骥的住处并不远,很快就到了。

一个四十余岁的男子,矮墩壮实,一身坟起的肌肉,好象铁疙瘩,身上的衣衫沾了不少铁屑油污,正在铁匠铺前张望,一瞧便知是另一个铁匠张大牛。

若吴骥是这种天才人物,要算完这两摞账本,用不了一个时辰。

进城之后,找了一个不小的院落,有六间房子,租金非常便宜,吴骥全租下来,算是他们的住处了。

“嗯!”吴清一切唯吴骥马首是瞻,一众村民,拥着吴骥前去吴远的家。

“三叔,我出身贫寒,若不是你们多加照顾,哪能有今曰?说不定,早就给活活拖死了。我原本想,从赏金里拿些钱出来,感谢你们。郑大人买下熊皮、熊胆,我独得赏金了,哪能再把这钱也要了呢?”吴骥说得很真诚。

一个年岁较大的猎人快步上前,把熊尸一打量,不由得直吸凉气:“咝!咝!”

按照吴骥的意思,用不着把熊抬去,只需要把皮扒了,把熊皮带去即可。这种事情,只需要给官府一个证物证明确实猎到熊就行了,这熊特别大,熊皮完全能证明此点。

在这里,把吴良扔进熊窝,无异于断了他的生路,给人发现的可能姓极低。既可以弄死吴良,又不让杨秀秀见到血光,一举两得之事。

“离开?”杨秀秀有些措手不及,一脸的惊讶,张大了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

“吴郎,熊太狡猾了,你莫要急。这次不成,还有下次呢。”杨秀秀忙安慰吴骥。

掌印进进出出,很是凌乱。山洞前的树木翻倒,留有不少爪印,应该是熊嬉戏的杰作。

人长得漂亮并不是罪,可是,在这个时代,那是红颜祸水,是招蜂引蝶,是不守妇道,错误全在杨秀秀身上,不是吴良的罪责。吴骥知道她要说什么,这才不得不打断。

看看罐里的硝差不多了,不能再熬下去,得让其自行干燥,要不然,再在火边煨着,会给点燃,那就白费力气了。

“你要怎生做?”吴骥有些好奇,随口一问。

罗援声转动脖子,把四处瞧瞧,入眼的全是山,吴家庄的人猫到山里,他还真是没办法。要是没有吴骥,他把吴家庄的人杀了就杀了,可是,有个秀才在,这事情就复杂了。他又杀不光吴家庄的人,这事骑虎难下了,不由得犹豫起来。

抹抹额头上的冷汗,这个吴秀才弱不禁风,怎么这般吓人?吓出一身冷汗了。

吴强的后事要办,吴家庄的人畜安全也是重要,分头行事最好。吴清是吴家庄的族长,他说话很有份量,立即点起三个青年,赶去归信县。

门板发出吱呀一声响,进来一个十四五岁的半大孩子,手里端着一只碗,碗里有干肉,发出阵阵肉香,吴骥不由得直吸香气,猛咽口水。

屋里就那么大,他走了一阵,无处可去,来到堆放杂物的屋间里。这是一个小间,里面堆着农具、柴禾。

“不怨你!不怨你!”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儿担负起养家糊口的重任,吴骥很不是滋味,忙着安慰杨娘子。要说自责,应该责备前任吴骥,一个大男人,不能养活一家人,还要小女孩儿养活,这还有天理么?

“快,去请仙人!”三叔的声音颤抖,结结巴巴的。

“浑家,你放心,无论如何,也要把孩儿生下来!我,我,我……这就去搞银子!”兵士猛然站起身,抽出麻扎刀,紧握在手里,眼中闲烁着野兽一般的光芒。

转过身,猛的发现吴骥他们,一双眼睛在吴骥身上一溜,不由得凶光大盛,大喝一声:“你就是吴秀才?这次剿灭流风盗,你肯定得到不少赏银,给老子交出来!以前,老子只是偷鸡摸狗,眼下,老子要杀官造反!”

手中的麻扎刀,划出一道耀眼的刀光,对着吴骥兜头便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