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的嘲笑中,吴健、吴星、吴清、杨秀秀这些吴氏军工的人,都扔出了霹雳弹。一时间,一颗颗霹弹划过天空,织成一道弹网,把一众流风盗网在中间。

吴骥经历过生死,虽是两世为人,第一遭遇到这种事,害怕不可避免,却是没有慌乱。可是,杨秀秀这个小女孩儿,善良的庄稼人,质朴的乡下人,竟有这般胆识,吴骥很是诧异。略一凝视杨秀秀,只见她虽然脸色发白,很是惊惧,却是努力克制。

“我们眼下有两条路,一条是独善其身,另一条是拯救全城百姓。”吴骥打量着皇甫嵩,说出自己的想法。

若这不是兵变,而是流风盗要洗劫归信城的话,郑太是首要目标,何万全此来就是奔郑太来的。一旦郑太落到他的手里,后果无法想象。

说到这里,郑太略一沉吟,道:“想必是他攀上了高枝,这才自恃,对本官如此无礼了。此事无妨,本官派人查探一番便是。”

“贱民!”听着百姓的讥嘲声,何万全回过头来,怒视百姓,眼里闪过一丝轻蔑之色,仿佛是猎人在打量猎物似的。

“是啊!”郑太对吴骥之言大是赞同:“战力不行,就用wǔqì补吧。那这事就这样定了!明曰,我要与指挥使商议这事,到时,你也来!”

即使宋朝干预,也不能把吴骥怎么样,说不定还会大大的奖励吴骥一通,那是创新!

“不是可不可以,而是一定!”吴骥笑道:“这事我想过了,从吴家庄里雇佣一批身体强壮、干活不偷懒、为人诚实、靠得住的亲戚。至于工钱,就不用担心了,保证比他们种地划算得多就是了。”

教珠算之道,固然可以推进宋朝的社会变革,可是,哪有卖wǔqì的变革大呢?要是宋朝把霹雳弹用得好,足以击败辽国,甚至灭掉辽国,就是改写历史,宋朝就不会再那般积弱,武功不振了,这是何等的让人向往?

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实力才是最重要的。兴许,皇甫嵩他们别有心思,可是,这笑脸却是吴骥实力的证明!

果然,吴骥摸摸吴健的额头,笑道:“做,肯定是要做的。可是,我们做的三颗霹雳弹,有个缺陷,那就是没有留一手,很容易给人拆卸了。若是给拆了,就把我们的秘密给泄露了。是以,我们眼下要做的,就是加个东西进去,让人不能拆卸,才能保住秘密。”

“呃!”齐大保嘴里发出一阵磨牙声,快步上前,来到树根处,一打量之下,不由得尖叫起来:“这雷真够怪的,不劈树身,却是劈树根!”

言语间虽然没有失礼,一股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用意却是再明白不过了。

为了测试其威力,吴骥特的在上面压了两块石头,这才叫吴健和杨秀秀远远退开。取出火折,把导火索点燃了,飞快的跑走了。

“秀秀,慢!”吴骥一瞧便知她的想法,忙叫住。

“要是二位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算完,我叫二位大哥也未尝不可。”吴骥嘴角一裂,很是不屑。

“就说你了!”牛奇清人如其姓,真的很牛,一扬脖子,一挺胸,得意洋洋的道:“你要是不能算完账,就得滚蛋,那还不是丢人现眼?”

“这是计算工具,比算筹好用!有了这东西,计算起来,就轻松方便多了!”吴骥简要的给张大牛解释一句。

“我会和你签订一份契约,若你敢泄露半个字,你会在监牢里度完你的余生。你的家人,也没有好下场,你得想清楚了!”吴骥的声音陡然拔高,异常严厉。

“正是!乔掌柜可否容我一观?”吴骥直承用意。

牛奇清不屑的道:“哈哈!好狂的小子!你以为你是谁?竟敢说出如此狂妄的话语,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吴清之所以欢喜,是因为吴健会有一个好出身,他的命运将会大为不同,他这个做父亲的,自然是欢喜得嘴都合不拢了。

对于吴远,吴骥很有好感。这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没有坏心眼,对吴骥也不错。可是,他这一救下吴良,等于是多了一个祸害。

欢喜了一阵,这才渐渐平复下来。不需要吴骥说话,吴清招呼几个丁壮,开始拔熊皮。郑县令请来的几个猎人也加入其中,他们剥皮很有一手,动作熟练之极,不知道给他们猎杀了多少野兽,才练得如此熟练。

“嗯!”郑县令把吴骥一打量,不住颔首,很是赞许的道:“身子骨差,只要好好补补就成,这并不难。前曰,吴老伯前来县衙,说起兵士为非一事,想必是你教的吧?好才学!能说会道,口齿伶俐,辩才无碍。”

“是呀!离我们最近的是归信县,可是,归信县并不大。要说最合适的便是雄州了。这事一了,我们就去雄州吧!在那里,应该可以赚很多钱。”吴骥念头转动,开始思索财路了。

吴骥一打量杨秀秀,小女孩儿一脸的煞白,惊惧不堪。她长这么大,就从来没有遇到如此危险的事情,今儿是第一遭,一颗小心肝怦怦直跳,娇躯不住发颤。

杨秀秀一瞧,只见碎瓷片深深嵌入熊嘴里,使得熊嘴血肉模糊,不由得骇然:“弹子好厉害呢!”

巨熊发出一声惊天咆哮,转身就跑。

歇息一阵,吴骥拄着柴禾接着上山。就这般,二人走一程,歇一程,象蜗牛一样朝山上行去。猎熊这事,吴骥非得亲来不可,除了他,谁也不会用弹子,那可不是说得清的。

“见过大伯!”吴骥上前见礼,不由吴远说话,径自进入屋里,在屋里到处寻找,真的没有找到吴良。看来,吴远没有说假话,吴良真的没有回来。

刚把水热上,杨秀秀又去拿了一件破衣衫,是粗麻布制成的,补丁一个摞一个,略一估算,不下三二十个之多。在吴骥指点下,折叠几次,做成一张滤布。

他怕再呆下去,说不定就真把送出的羊油给要了回来,赶紧走人。不等吴骥说话,快步而去。

“哼!”吴骥冷哼一声,道:“死伤惨重?二十个兵士,杀不了一头熊,说出去,还有脸面么?我都为你们感到羞耻!”

“见过吴秀才!”罗援声他们不敢不见礼,齐齐谢罪:“我等不识吴秀才金面,多有冲撞,还请吴秀才大人大量,恕小的罪过。”

吴骥担心的就是这点,若这熊窝离村子太近的话,迟早会来伤害人畜。吴骥再问了一些有关熊的事情,基本上明了,却是没有办法猎熊。

吴骥再也忍不住了,眼泪涌了出来,搂着杨秀秀道:“今儿不用做事,你在家好好歇息歇息。瞧你的样儿,眼圈儿发黑,这么疲惫,要是再这样下去,受得了么?”

山风吹来,吴骥感到身子一片冰凉,赶紧回到屋里去缩着。虽然茅草屋穿风透雨的,还是要好些。回到屋里,感觉上好多了。

一众人离去,只余吴骥与杨娘子,吴骥这才仔细打量起杨娘子,清秀的一个人儿,眉目间蕴有英气,虽是粗布衣衫在身,却是难掩其清纯秀色。

随着大嗓门的声音再度响起,就是一阵沙沙声传来,好象蚕噬桑叶似的,刘浩知道,这是在掩埋了。

刘浩唯一留在这个世界的东西,就是“凶器”了:一支由一个木柄、一颗钉、一个弹壳,还有一根皮筋制成的“shǒuqiāng”。这是刘浩用一把小刀,一把钳子完成的。

“五成?这么高?”吴清的声音略有些高。

在眼下这种情形下,能有一成希望就不错了,吴骥竟然有五成,这的确是够高的了,很惊人的了。

“流风盗大吃大喝,疏于防范,正是下手的良机。再者,我对县衙特别熟,这成算就高了些!要是齐云社的好汉相助,这成算会更高。”吴骥很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