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不了解你么?去拿碗。”吴骥脸一沉,很是霸道:“你哪次不是把干的给我吃,你吃稀的?你正是长身子的时候,那不行!”

直到兵器大师吴骥,才把huǒyào向前推进了一大步,使得huǒyào的威力空前提高,huǒyàowǔqì具有实战价值。

吴清,还有吴家庄的村民,望着给刀架在脖子上的几个丁壮,吓得不轻。

吴家庄的rénmiàn面相觑,齐齐前来阻止,却给兵士挡在外面,唯有干瞪眼的份。

“骥儿,想必你已经看出来了,吴强给熊咬死了。哎!”吴清长叹一声,没有了下文,不停抹眼泪。

吴骥把自己身上的被子盖在杨秀秀身上,再把杨秀秀的薄被盖在上面。如此一来,就是盖两床被子了,暖和得多了。

吴骥原本是为了二人之间称呼方便,这才给她取个名字,没想到杨秀秀的反应是如此激烈,大是意外。猛然间想起,宋朝普通妇女是没有名字的,对她们的称呼是姓,加上排行,若是成亲的就是某某娘子。诸如《水浒传》里的孙二娘,就是这么来的。

折腾了这一阵,吴骥给太阳一晒,身上多了些暖意。可是,久死之人,身子还未恢复正常,仍是发冷,不住发抖。杨娘子忙着抱柴禾,升火,扶着吴骥坐下来,给他好好烘烘。

“吴良是吧?我记住了!要是我不死,哼!”刘浩在棺材里气哼哼的。

就在刘浩为买车、买房、结婚生子,努力向车奴、房奴、孩奴奋进的时候,他的命运发生了改变,那一年,他仅仅二十三岁。

“吴郎,我们回去吧!”杨秀秀忙着劝慰:“天儿这么冷呢。”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们去他家里。哼,这种人,不给他点厉害瞧瞧,他会越来越过份。秀秀,我给你说,遇到吴良这种浪子,你不能退让,你一退让,他就会得寸进尺!一次就要收拾个够,他才不会再乱来!”吴骥明白吴良这是为了杨秀秀才来tōukuī的,若是不好好收拾他一通,说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来。

“好象……有理!”杨秀秀迟疑了一下,仍是跟了上来。

吴良的家离这里不算太远,吴骥在杨秀秀的搀扶下,很快就到了。这是三间茅草屋,比起吴骥的茅草屋要大得多,要敞亮得多。

“是良儿么?”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

正是吴良之父,吴骥的伯父吴远。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原本家境不错,只是因为吴良这个不良儿子败家,家境才一天不如一天,到了后来,少与亲戚们往来。

“大伯,我是吴骥,前来找吴良,有点儿事要与他说说。”吴骥不愿伤害这个老实巴交的大伯,尽量把话说得柔和些。

“啊!”吴远的声音有些意外:“是骥儿啊!吴良给你找麻烦了?他还没回来呢。”

紧接着,门就开了,一个满头白发,一脸皱纹的老者出现在门口,手里举着一支火把,正是吴远。

“见过大伯!”吴骥上前见礼,不由吴远说话,径自进入屋里,在屋里到处寻找,真的没有找到吴良。看来,吴远没有说假话,吴良真的没有回来。

吴远忙着跟进来,就要说话,吴骥抢先道:“我等他!这事,我非跟他说清不可!”若是吴良敢回来,吴骥绝对要揍他。

吴远忙着给吴骥升火,端热水,生怕把吴骥给冻着了。见吴远佝偻着身子,忙前忙后,不时咳嗽,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儿,吴骥不由得心里一软,站起身道:“大伯,你歇着。这事,我改天再和吴良说就是了。”

他有心要好好收拾吴良,却是不忍心让吴远受累,不得不改了主意。不由吴远说话,吴骥出了门,在杨秀秀的搀扶下,回去了。

“骥儿,你难得来一回,多坐会儿。大伯还有一块肉,给你补补身子骨。”身后传来吴远的声音。

吴骥听在耳里,鼻头发酸,吴骥走得更快了。吴家庄的人不容易,吴远摊上吴良这么一个浪子儿子,更不容易,能省下一块肉,也不知道想了多少办法,才瞒过吴良。

回到家里,杨秀秀猜到吴良前来的原委,情绪低落,几次欲言,都给吴骥打断了。

人长得漂亮并不是罪,可是,在这个时代,那是红颜祸水,是招蜂引蝶,是不守妇道,错误全在杨秀秀身上,不是吴良的罪责。吴骥知道她要说什么,这才不得不打断。

吴骥也乏了,不得不歇着,杨秀秀把吴骥扶上床,这才小心翼翼的偎着吴骥睡了。

次曰,天还没有亮,吴骥就起床了。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硝石,却是没有干,因为天儿冷,反倒是结成了冰,得用太阳来晒晒。

吴骥太想改善生活了,一副好身子骨很有吸引力,可是,硝石没干,也是急不得,只得耐着姓子。早饭后,杨秀秀把硝石端出去晒着。

今儿要配huǒyào,要做wǔqì,杨秀秀需要帮忙,没有去干活,却是在家里忙前忙后,没有一刻停歇下来。

穷家孩子,事儿多,就那么大一个家,竟然有如此之多的活儿,吴骥还真是难以置信。

直到太阳老高,硝石这才干好。吴骥的精神陡然间高涨,很是振奋,指点杨秀秀配huǒyào。吴骥本要动手,无奈杨秀秀不愿他给累着,恨不得抢着干完,吴骥只能由着她。

huǒyào的生产方法有很多种,效果最好的是湿法生产。湿法生产一是安全,二是均匀,是以huǒyào的威力巨大。

这对眼下的吴骥来说,还太遥远,只能采取最简单的办法,把硝石、硫磺、木炭拌均匀就是了。

杨秀秀做得特别认真,特别仔细,吴骥一再赞叹,杨秀秀具有这方面的潜质,若是在现代社会,读个大学,一定是个不错的工程师。

huǒyào的配方有很多种,吴骥要猎熊,huǒyào的威力越大越好,吴骥决定采用军用huǒyào配方,硝石、硫磺、木炭,按照三三三比例配制。

整个配制过程,非常简单,就是一个拌均匀的过程,很快就完成了。接下来的,才是关键之处,这次,吴骥亲自动手。尽管杨秀秀一再坚持,要代吴骥劳作,吴骥却是没有同意。

吴骥之所以要亲自动手,是因为这过程太危险了,一个不小心,就会发生爆炸,会伤人,会死人。杨秀秀尽管聪慧,却是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吴骥不愿她犯险。

吴骥先把油纸铺好,一连铺了好几层,再把huǒyào倒上去。把细瓷碗砸碎,杨秀秀在吴骥的指点下,砸出指甲大小的一块块细瓷片。然后,把细瓷片小心翼翼的放到huǒyào里。

再把油纸包起来,这是最为危险的过程。油纸要紧,若是不紧,爆炸的威力就会减弱。而且,在包的过程中,尽可能不要发生碰撞、挤压、拿捏之事,不然的话,就会爆炸。

原因在于,里面有细瓷碎片,一受力,就会发生摩擦,擦出火花,点燃huǒyào,发生爆炸。

在这里,使用细瓷碎片,比使用一般碗碟碎片效果更好,因为那更容易擦出火花,更容易爆炸。当然,这也会增加爆炸的威力。

吴骥一再小心,费了好大一阵功夫,这才完成,额头上满是汗水。这过程真危险,一个不小心,就会给炸死,吴骥实在是太紧张了。

杨秀秀忙为吴骥抹去冷汗,柔声劝道:“吴郎,先歇会。喝口水。”一碗热水递到面前。

吴骥接过碗,几下喝光,忍不住兴奋的道:“最危险的时候过去了,还剩下最后一件事了。把羊油淋在上面,就成了。”

“为何要用羊油?”杨秀秀很是不解。

“熊爱吃羊,有羊油,熊才会上当。”吴骥信心十足的,道:“这件wǔqì,最重要的就是要让熊上当。”

让熊上当,是整个过程最为困难的。若是用一般的炸弹,出现火星,熊会给吓跑,不会去咬,更不会等着挨炸。是以,这让吴骥思考了好几天,终于想到了这个办法。

望着拳头大的wǔqì,吴骥眼睛一亮,光芒闪动:“要是用铁皮包裹着,装上一根引信,就是炸弹了!在宋朝做出炸弹,哪怕是最土的炸弹,那也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伟大的发明!我要是办个军火工厂,大量制造这种炸弹,肯定能赚得盆满钵满。没错,这绝对是一条很有前途的生财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