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俩到育幼院的时候,就见到一个眼生的丫鬟抬着篮子鬼鬼祟祟的走了出来。看到她们,连眼都没有抬一下,就行色匆匆的走了。

到了这一步,她也不知道是吕小蕊欠了她,还是她欠了吕小蕊,本来没有这事,吕小蕊还有可能嫁给唐玉君。可现今唐玉君已有妻,吕小蕊还是用这种方式上门,这一世只怕都被定在贱妾的位置上面了。

他脸色难堪轻躲着,显然过去是他难以面对的一个难堪。

浅浅嘴巴一努,不高兴的说:“他年纪还老一些!”

浅浅面色一正,不解的问:“你真打算一百两卖我吗?为什么?”

浅浅看他的嘴型,自然读唇了他的话。

蓝夫人十分感动的看了眼浅浅,低声道:“不辛苦,你们喜欢就好。”

“好啊!晚上再见!我现在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浅浅挥了挥手,侧身对二郎说:“哥,我先去育幼院了,你下工了来育幼院叫我。”

真真捏着自个儿白皙修长的小指玩着,漫不经心的笑问,末了一句质问二郎。

阿四眼神黯淡了几分,阿大嘴角一扯,不自然的说道:“我以前有一把很好的剑,可惜离开的时候,没有带出来!”

她眼神一睃,瞄了眼姜氏,又瞄了眼浅浅,俩人身上都是光溜溜的。

就连浅浅都是潜意识的怪县太爷,处处与他为难,更何况是永福。

小公子促狭一笑,不怀好意的说:“好啊!你有本事就再来闹,到时候可别怪我不给你爹面子!我弄垮你们蒋家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

浅浅略微垂了眼,伏低作小的说道:“季少爷误会了,原来要来侍候的姐姐突然身子不适,而奴婢又跟在她身边学了些日子,没有其他的法子下,她只能拜托奴婢来侍候,若有不妥之处,还望季少爷见谅。”

她和家人在一起时间长了,再加上来这里了,接触的都是一些农家人,说话也是直来直往,都已经忘了这种勾心斗角的日子。

他朝着鬼面和小石子恶狠狠的吼道:“我姐姐马上就要买下这里了,我劝你们还是快点滚离这里比较好,少再装神弄鬼吓唬人。”

真真自说自话,最后还望向浅浅,一副希望她认同的样子,浅浅有些无力的叹息一声,问:“到底是谁告诉你的,当店小二很体面?”

而且他不过是说了实话罢了,她之前不是就说过了吗?说他们以后会是世上最亲密的人,让他心里有什么想法都告诉她。

如今好不容易女儿日子好了些,姜老爹更不会拧不清的在这时候说什么。更何况他本来就不喜欢女儿的这个妯娌。

据真真昨晚说,花了六十两银子。

浅浅叹息一声,望向阿大认真的说:“我现在不会问你的身世,更不会多说什么,但是我既然收留了你,自然就会全力支持你!不管你打算将来如何走,但我想着你出身定然是不凡的,习文习武自然是不能断下的,虽然这些,我也会让育幼院里其他的孩子学,但是你和他们不同,因此,我便少安排庶物烦你,这样可好?”

四个男孩又一副防备的样子瞪着浅浅,好像她是食人的野兽,随时会过来要了他们的命似的。

浅浅将白虎皮送给县太爷,救了永福夫妻俩的事,他是清楚的。之前虽说要再打一张白虎皮,但也没有想过要在县太爷手中再夺回来。

浅浅轻轻一笑,满不在乎的说:“既然杜小姐看不上,我就先走了。”

而且那日的羊肉吃起来没有一点膻味,之后姜氏便让浅浅教了她,打算在酒席上推出这道菜,也算是十分的体面了。

大白狼耳朵一动,身子瞬间站了起来,一下就窜到了穆清的面前。

真真扬眉笑道:“今早爹就和村长去把手续办好了,虽然你人没有去,但塞了点好处,田契还是写的你的名字。”

当下,姜氏便扑了上去,扯着秦嫂子的头便怒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小娼妇,叫你下贱,叫你偷人,叫你冤枉我女儿,贱妇,你这个贱妇!”

他平生最是厌恶不守妇道的女人,只因他年青的时候酷爱草药,经常入山三五日,使得媳妇独守空闺。

像唐玉君这样的,家里有些家底的,村长也不敢动他,毕竟动了他,带来的后果不是西顺村的村民能够承受得了的。

浅浅在心里幻想了一下,突然现这样的日子好像还不赖,什么事都不用做,想要什么撒撒娇,穆清就能够替她办好。

禾妹泄过后,有些不自在的红了脸问:“你是不是想把他们捉奸在床?”

田鸿升人小鬼大,一下就明白了意思,当下惊讶的说:“原来你和唐玉君没有关系啊?难怪他们后来都在算计怎么对付你。”

门口突然探出一个脑袋,鬼鬼祟祟的往里面瞄了两眼,见到浅浅,立即扬起笑脸小声叫了起来,“浅浅姐姐、浅浅姐姐……”

二郎见两个妹妹为了他的前程这么担忧,心里十分的感动,忙出声表示说:“我倒不怕辛苦,只是没有机会,以前我和大哥也想过去镇上当学徒,但最后都不了了之了。”

浅浅怔了下,小嘴里叼着穆清的手指,含糊不清的说:“你干嘛呢?”

何木匠见自家媳妇消停了,这才朝着浅浅自信满满的说:“对!这附近是不止我一个木匠,但我敢说,这附近几个村子的木匠,我手艺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不说我了,就说我三个儿子,也是一个强过一个!”

浅浅在路上就刻意打听了木匠的况,不过穆清也不清楚,只知道木匠姓何。

村长和穆清关系好,如今穆清就要成永福的女婿了,他自然是多加照看的,再者村里买卖田地,都得经过村长,然后再到衙门里去交换地契备底盖章。

因此,说完这话,真真心里也不舒服。

姜氏说不过两个女儿,再者两个女儿又都会泅水,且都是有分寸的人,当下也知道她们这几天太累了,并没有过多阻止。

“我奶是我的长辈,我爹娘不能逆了她的意思,不然的话就是不孝,而我们作为小辈的就更不能说什么,当时就你一个人能够出声驳了她的意思,但你什么也没说。”

她是要嫁给一个男人,而是养一个儿子。

“不管大人是怎么想的,至少我们还是姐妹,是不是?我还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跟在我身边,跟着我叫姐姐,只是眨眼间,我们都长这么大了,你也要出嫁了,做姐姐的我也没有什么能给你添妆的,这个手镯就送给你吧!算是姐姐的一份心意。”

“奶,娘,你们怎么能这般做?”如玉未语先泪,娇弱的身子微微颤着,如风雨中的娇花似的,若不是有希颖扶着,指不定就摔到了地上。

村长见邓氏冥顽不灵,不禁沉声怒道:“在来的路上,穆清已经跟我说清楚了,你说你这点不在家里好好吃饭,跑来瞎折腾什么,什么叫让如玉顶了浅浅的身份出嫁,穆清向家下聘求娶的可是浅浅,你这样做,他有权利告你骗婚的。”

浅浅一句话堵得邓氏和崔氏两人说不出话来,邓氏顿了下,强词夺理的说:“哪里是如玉嫁不出去,这不是怕她拖累你,她才早点出嫁的吗?”

邓氏和如玉说话时,语气也是温和的,但语中却少了询问,更多的是强势的命令。

浅浅眨了下眼,有些无辜的说:“我没学那些,我就是不懂,问问而已。”

浅浅狐疑的皱着眉,上下打量了一眼穆清,只见他眼底簇起火苗,不悦的捏着她的下巴,对着他的脸,重复道:“看我!”

姜氏到厨房一看,皱了下眉,嘀咕说:“怎么没水了。”

浅浅心里乐得开花,觉得穆清就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一根好苗子。

“买田余下的银子,爹娘你们就拿着,看家里还少了什么就买,如果银子不够再和我说,至于这人参剩下的二十多两,我就自个儿拿着了,我打算看看有什么事能做的,不能坐吃山空。”

永福一看闺女这么不懂事,这些话都当着未来姑爷面前说,就替她捏了一把冷汗。

她也不恼,回眸笑说:“没事,以后你不懂的东西,我都会慢慢教你的,反正我们彼此要在一起一辈子的。”